23.泰坦尼克號

卡爾躺在牀上, 沈蕊坐在牀邊給他切牛肉,切上一塊就往卡爾嘴邊送一塊。沈蕊又忐忑不安又憤憤不平。剛剛失去了初夜的明明是她,結果躺着享受的竟然是卡爾。

藉着切牛排的功夫, 沈蕊偷偷瞄了一眼卡爾蓋上被子的腿間。看當然看不出什麼異樣, 可他剛剛的痛苦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沈蕊心虛的想着, 他不會真的就這麼殘了吧?這算調戲不成反被廢, 她默默的又切下一塊牛肉。

卡爾清了清喉嚨:“蘑菇汁。”看着沈蕊小心翼翼的模樣古怪的捲起嘴角,現在知道害怕了?他暗藏得意,每個貴族男子都必須接受正統的馬術劍術和格鬥訓練, 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擊中要害呢,他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看是不是還會像以前那樣, 不論幹了什麼都覺得理所當然。

卡爾疑惑的打量沈蕊, 現在的她完全區別於以前的她了,再沒有一點想像的地方, 甚至可以說這個“她”已經不再是“露絲”。

不論言談舉止還是爲人處事,就連最細微的小表情都變了。卡爾本來以爲她是在裝模作樣,爲了想要逃跑千方百計讓他相信她是真正乖順了,不會再惹麻煩了。而現在看起來這更加像是她的本性。

如果現在這個露絲纔是真正的露絲,那之前那個, 難道是假的?卡爾張開嘴咬住沈蕊伸過來的叉子, 細細咀嚼牛肉嚥下白蘑菇汁。

大的災難的確會改變人的性情。卡爾把露絲的“知道”看作是一種“預感”, 但她不是從預感到泰坦尼克會沉開始變化的, 更早之前, 她就開始柔順起來了。

不再挑着眉頭冷嘲熱諷,不再板着一張面孔對什麼都不滿意, 甚至不再對訂婚禮的一切挑三揀四。要知道她過去幾乎每隔上一個小時就對訂婚禮有了新的想法,從禮服到禮花,從甜點到主餐,只要她能夠想到的她都挑剔了一遍,有的還不止一遍。

她的改變是從差一點兒掉到海里去開始的。

卡爾的手指捲曲起來眯着眼睛,之前他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現在意識到了,就開始覺得沈蕊渾身上下除了身體沒有什麼是屬於原來露絲的了,那種“特性”是裝不出來的。

原來的露絲不管做了什麼都一付理直氣壯的樣子,她雖然知道是他替凱伯特家還了所有的債,吃下了凱伯特先生留下的除了債務和欠款什麼都沒有的空殼子公司。但她並沒有好好認識過這一點。

她還把自己當成是凱伯特家的公主,上流社會的英俊小子們追捧的對象。好像她還是那個只要輕輕一笑,就有衆多男人搶着跟她跳舞的舞會明星。

可她又知道她不是了,不再是了。卡爾越是瞭解她的窘迫,她在卡爾的面前就越是冷漠驕傲,好像這樣她就不再是卡爾買來的未婚妻,而是卡爾花了大力氣追求來的心上人。他除了尊重她照顧她的喜好之外,還得跟所有她的追求者那樣對她百依百順。

卡爾當然不可能做到這些,所以他們才一直磕磕碰碰,露絲更是沒有消停的時候,只要抓住機會就向卡爾開戰。

在泰坦尼克上的幾天,是他和露絲在一起之後過得最愉悅的幾天。她聽話她順從她識趣,卡爾要求一個女人做到的,她幾乎都做到了,但——她也已經不是露絲了。

卡爾擰起了眉頭,目光好像要穿透沈蕊那樣盯着她。沈蕊手一抖,叉子掉在瓷盤上。

他這是準備算賬了?沈蕊的眼光在卡爾腿間逗留了一下,她咬咬嘴脣開了口:“嗯,上了岸,你可以去找醫生。”現在的醫學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不舉,實在不行,要不要建議卡爾遠渡重洋去找祖傳老中醫呢?

卡爾突然笑起來,他坐直身體把手搭在沈蕊的肩膀上摸着她的頭髮。她不是從頭到腳不一樣了,她是從裡到外的不一樣了。沈蕊一動也不動任由卡爾摸她的頭髮和臉,她覺得卡爾臉上的笑容讓人發憷。

“過來,寶貝。”卡爾拍拍牀鋪,沈蕊想了想,坐到了牀上,反正就算現在卡爾想繼續剛剛的事,也已經沒有戰鬥力了。

要證明是不是換了一個人,或者說換了一個靈魂是樁最簡單不過的事,卡爾把沈蕊的頭扣在自己的胸膛上。他並不像傳統的宗教徒那樣迷信,更加不會相信真有惡魔偷換掉靈魂這一回事。

沈蕊偷偷擡起眼睛打量卡爾,這個男人望着她的眼睛嘴角彎出笑紋,她的心又不爭氣的怦怦跳起來。淡定,電視電影裡各色各樣哪種沒見過。雖然這樣說,心跳不僅沒有慢下來,連臉也開始紅起來了。

看得再多,也沒有喜歡的男人正抱着自己衝擊力強。沈蕊心裡澀澀的,就這麼留下來順水推舟的嫁給卡爾她也不是不願意的。相親也不就爲了找個順眼的男人嫁了嘛,更何況這還是她喜歡的。

可凱伯特夫人就好像一顆□□那樣懸在她的頭頂上,卡爾看不出來,不代表她也看不出來。換了沈媽媽,自己的女兒有一點點不對勁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沈蕊在卡爾看不見的地方吸吸鼻子,她突然擡起頭問:“凱……媽媽,她怎麼樣了?”卡爾意外了,他還爲她已經知道了呢,難道她沒有向女僕打聽過消息?

“她要比我們更先得救,只是她累壞了,醫生給她打了針,會一直睡到紐約。”又一條她已經不是露絲的證據,露絲還沒有到不顧母親的地步,卡爾抿着嘴巴低頭看這個只留下來露絲的殼子卻更加吸引他的女人。

她已經開始不安了,卡爾安撫住她:“別擔心,她會沒事的。我敢保證一到了紐約,她又會開始操持訂婚禮的。”

沈蕊閉上了嘴巴不說話,她弄不清楚自己心裡是怎麼樣的了,喜歡是有的,可是害怕也沒有消失。此消彼長的拉鋸戰,不知道是愛情會贏還是恐懼會贏。沈蕊隱約覺得如果給她時間想清楚了,也許最後還是害怕佔據上風。

她不能冒一點風險去接受那些未知的,她從來就是個悲觀主義者,一定要壞的想到了頭,才肯開始往好的地方想想。

逃避當然比面對要省力氣,嫁給卡爾,然後面對可能會有的懷疑猜測試探?就算她一直安安穩穩的當着露絲凱伯特好了。卡爾會不會像其他那些貴族男人一樣,找情婦養活私生子呢?

卡爾拍着沈蕊的背,他也在舉棋不定,真的要探究這個露絲是不是那一個,還是就這麼裝聾作啞繼續下去呢?卡爾審視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如果真的換掉了,他還願意娶這個女人嗎?

也許沉船的經歷讓他有所改變了,卡爾的手搭在沈蕊的背脊上。他心裡隱隱覺得事實跟他想的不會有出入。不是性格變了,而是人變了。

沉默被敲門聲打破了,卡爾利用帶出來的錢要到了卡帕麗亞號上爲數不多的套房,但女僕卻不能用錢換來,船上人手緊張,很多時候只能自己動手。

沈蕊走過去打開門,女僕進來收走的餐車。沈蕊問:“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紐約?”

“明天早晨,夫人。”說着女僕退出了房間。

沈蕊扭過臉來看着卡爾:“她叫我夫人。”

卡爾挑挑眉頭:“怎麼,有什麼不對嗎?親愛的?”

的確沒什麼不對的,只除了她不是露絲之外。沈蕊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牀上。明天早晨就到達紐約了,她問卡爾:“我的衣服呢?”

“扔掉了,”她總算想起來問她的戰鬥服了,卡爾眯起眼睛來:“到了紐約,會有人送新裙子來的,不會讓你穿着睡衣下船。”卡爾擡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別擔心,什麼都交給我。”

沈蕊沉默了一會,接受事實,她現在就像被卡爾拔掉了牙齒和爪子的小貓,連最後的武器都沒有了。但她一點也不覺得驚慌了,她疑惑的擡起頭,盯着卡爾看了一眼,他會不會是故意的。

卡爾的迴應是給她蓋上被子,碰碰她的面頰給了她一個晚安吻:“親愛的,做個好夢。”接着他就躺回到了自己的枕頭上,關掉壁燈閉上眼睛。

沈蕊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畢竟現實爲她做出了她一直害怕着的選擇。可事實是她被卡爾摟在懷裡很快就睡了過去,臉貼着枕頭,一隻手搭在卡爾的肚子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卡爾撥弄着沈蕊額前的碎髮,看着她圓潤的臉,手指在她的皮膚上流連。最後他湊到她臉旁邊摸着她的耳垂輕聲說:“晚安。”

沈蕊是被喧譁聲給吵醒的,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卡爾站在窗前皺着眉頭,沈蕊爬起來走到窗邊,他們已經靠岸了,從這裡她還能看到自由女神手上的火炬。甲板上聚集了一大羣人,吵吵嚷嚷,穿着制服的人正在隔離這些剛從災難裡逃出來的人們。

“怎麼了?”沈蕊朝窗口張望。

“你醒了,”卡爾的襯衫搭在身上,釦子還沒來得扣起來:“睡得好嗎?”他摟住沈蕊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外面來了海軍部隊,卡爾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泰坦尼克舉世矚目,它的沉沒引來關注是肯定的。但失事是在公海里,沒有一個國家有權利獨立調查這件事,而現在出動的是美國海軍。

卡爾不打算讓沈蕊也跟着擔心,他微笑着拍拍她的臉頰:“收拾收拾,等待下船。”他扣着上衣釦子穿上外套,關照沈蕊說:“我出去看看,你呆在房間裡。”說着拉開門,意味深長的看了她最後一眼。

沈蕊看着他關上了門,腦子裡那根鬆下來的弦繃緊了。房間裡只留下她的一件大衣,穿上它再用圍巾包住頭,要逃這個時機最好,只要編造姓名就行了。

昨天夜裡她發現自己沒有機會的時候暫時接受了命運,而現在她有了機會,逃跑的念頭就又一次在她的腦子裡打轉。沈蕊緊張的手心冒汗。

穿上大衣,沈蕊要用圍巾裹住頭髮的時候愣住了,卡爾從船上帶出來的那疊錢正整齊的放在櫥櫃上最顯眼的位置,她一咬牙插出幾張,一把拉開了門。

走廊裡並不平靜,到處都是吵鬧聲,沈蕊避開人還沒走上兩步就被擋住了。

“小姐,請您先回到房間裡去。”服務生攔住了她。

“我,我丈夫出來了,我只是想要找他。”她張口就是謊話。

“很抱歉,您必須回去,外面的事可不是像您這樣的夫人能夠應付的。”服務生抱歉的笑笑。

“他們瘋了,我們剛從沉船裡逃出來,難道又要面對問詢?”沈蕊扭過頭去看着那個尖叫的女人。聯想到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沈蕊的心沉下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肯定出不去,身份名字都成了障礙。

難道要現在回去?服務生看着她微笑,伸出一隻手擋住她的去路,示意她回到房間裡去。沈蕊不知要怎麼辦了,她以爲逃出去是件很簡單的事,只要不讓卡爾發現就行了。她沒有想到除了登記姓名,還會有軍隊在。

沈蕊一轉身,卡爾出現在她身後,他臉上掛着篤定的笑容,不緊不慢的靠近她:“親愛的,別擔心,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能離開了。”他好像忽略了她套在身上的大衣和大衣底下露出來的一段睡裙邊。塞給服務生一張五英鎊,摟着沈蕊的肩膀帶她回去。

她看着卡爾,卡爾看着她。最後卡爾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似的,若無其事的說起外面的狀況:“身份審覈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親愛的,本來以爲我們能在家裡吃早餐,看來還得再將就一下。”卡爾側過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沈蕊,心情複雜。他是不是還要尋求真相呢?

“我只是,有點擔心。”沈蕊爲自己剛纔的行爲找藉口。卡爾擺擺手拉開門讓她進去,服務生送來餐點,卡爾照例又塞了一張小費過去。

沈蕊喝了一大口牛奶深呼吸,外面不僅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越來越喧譁,她問:“到底是怎麼了?”

卡爾趁機打消她想跑的想法:“船沉了,當然還有後續的後各種事情,追究責任,保險賠償以及審判。”他不給沈蕊思考的時間:“船長和白星公司都有不能推卸的責任。”

“船長,不是死了嗎?”沈蕊奇怪的問道,死人也要接受審判?更何況他同船共存亡了。

卡爾看了她一眼,扯扯嘴角:“不論是船長還是設計者,死亡對他們來說是那時候唯一的選擇。”沈蕊一點也不明白卡爾在說些什麼,他笑笑:“哪怕爲了他們的家族。”輿論總是對死者要更寬容一些。

如果他們不是死在了船上,那麼現在也許已經被銬起來帶走了。卡爾能夠明白他們的想法,既然事情已經發現,不論是出於謝罪的心理,還是出於對家族的保護,跟船共存都是唯一的選擇。

卡爾拍拍沈蕊的頭:“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去法院做證的。”活下來的人要準備出庭作證,有身份的走不開,窮人更加逃不掉。不管你是麪包師還是房產大亨,在這個時候都必須聽從安排。

“先生,”服務生敲響了房門:“您可以離開了。”

卡爾的地位和金錢又一次起了作用,他拉着沈蕊的手:“我們先出去,你母親會跟在後頭。”甲板上已經坐滿了人,他們面色慘白像是受了巨大的折磨。的確,二等艙還好,三等艙的人直接被安排在了甲板上,兩三個人共用一條毯子,除了熱水連食物都沒有。

沈蕊看到布朗夫人正拿着一堆衣服分發,不遠處站着的是傑克,他也從沉船裡活下來了,正抱着個小女孩說話。

“怎麼?親愛的。”卡爾問。

沈蕊轉過臉來,看着他,猶豫的說:“你,能幫幫他們們嗎?”

一位老夫人拉着船員的手哀求:“請您再找找別的名單,我的丈夫肯定在那上面。”

“夫人,只有這一份名單。”

沈蕊扭過臉去不忍心再看了,卡爾順着沈蕊的意思往甲板上看,到處都是抱在一起取暖的人,有水手船員也又被救回來的普通人。他們在頃刻之間失去了一切,哪怕現在活下來了,可能過幾個月或者幾年,生命又會再一次被疾病和飢餓給奪走。

慈善!卡爾的眉毛動了動,這個時候只要一點點付出都會給他帶來好名聲。他看了看岸上站着的一排政府官員和遠處的自由女神像,真是個讓他在美國立穩腳跟的好主意。

卡爾抿起了嘴脣,摟住沈蕊吻了一下:“當然,當然,我的好姑娘。”他可以借這個跟政府打交道,還能跟當地的富豪們說上話,這可比用一場盛大的訂婚典禮來打開社交圈要高明太多了。

卡爾心裡一個主意接一個主意的盤算,既然白星公司的股票套了現,那到他手頭上能夠活動的資金就多了出來。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沈蕊,試探的說:“親愛的,你還有什麼想法呢?”他溫柔的說:“你都可以說出來給我聽。”

“孤兒院?救濟品?我想可能很多人都需要工作。”沈蕊一樣樣的說起來,她回想着以前新聞裡是怎麼報導災難的,食物衣服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最重要的是穩定的工作。

卡爾嘴角邊的笑容越擴越大:“當然了,布朗夫人已經發起了募捐,但我想,我們可以做得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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