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磊把門關好,隔絕墨池往裡看的視線,雙臂環胸,走出陣法:“老四,你這可不道德,這幾日可是我洞房花燭的日子。”
墨池想說什麼,可是陣法沒去掉,他再怎麼喊也沒用,只能躊躇道:“我想見見雲翳。”
“結契大典想怎麼見就怎麼見,墨池,不小了,平時你怎麼粘着雲翳我不管,各憑本事,但這時候你來搶人,你是覺得我真的很好說話?”
雲磊身量比墨池高一個拳頭,五官深邃,異域的外表。
可以說墨池是大猛攻痞帥狼狗,雲磊就是霸氣異域王子,野性十足。
墨池到底還是剛成年,腦子還停留在幾千年“我還是個孩子”的思想,外表長大了,內裡還沒成長起來。
上官復玉,雲磊,令狐北三人平時可以容忍墨池幼稚的愚蠢,但如今他已經是身爲孩子的爹,該懂事的時候必須懂點事,承擔自己的責任。
動不動就撒嬌,委屈,粘人,耍孩子心性,不是不讓他這般,而是要找對時候。
就比如現在。
雲磊一點都不慣着他。
仗着雲翳寵他些,竟然在他‘七天蜜月’來搶人,雲磊不揍他,已經算脾氣好了。
“我不是……”
雲磊皺眉:“好了,你父母不是來了玄天宗,多陪陪他們,帶他們四處逛逛,不管你是不是受什麼委屈,還是真有什麼事,都憋着,等到你結契大典,想怎麼見雲翳我都不會攔着,現在讓開。”
雲磊離開之前,對墨池說了一句:“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別透支雲翳對你的寵溺,墨池,你該長大了。”
墨池一頓,失神的望着雲磊的背影,轉頭望着緊閉的房門,抿着嘴一言不發的走了。
另一邊,說完正事的令狐北從殿內出來,迎面而來的就是他孤族族長,一頭花白的頭髮,皮膚也有了歲月的痕跡,可從骨相卻能看出年輕時是多麼出塵絕世。
“幺兒啊……”
“族長,能不能別這麼叫我?”令狐北扶額,他這一輩,他最小,又是唯二的白狐,於是又有了這小名。
可他都六萬多歲了,族長依舊叫他小名,還好沒人聽見。
“好好,小北啊……”
令狐北:……
小北總比幺兒好。
“族長,如果是問孩子,我說過了,孩子在天道哪,如果是問雲翳,明天你們自然會看到。”
族長語塞,他就知道這小子如今不好應付,可偏偏他是族長,被推出來‘衝鋒陷陣’,真是可憐他一把老骨頭。
“咳,小北啊……話不能這麼說,咱狐族都多少年沒有新生兒了,你讓你家妻主試試,聯繫一下天道,把孩子給我們瞧瞧行不行?”
令狐北挑眉:“妻主?”
他笑了,是對這個詞感到荒謬,但這個詞又很好的形容雲翳在幾人中的位置。
“不行。”
令狐北果斷回絕,那可是天道,且不說他爲什麼會帶走他的孩子,就說雲翳在天道那能有多少話語權?
他現在反倒覺得天道帶走孩子已經是暴露自己的站隊。
恐怕,這個已經引起了佈局之人的注意,原先興許是把他們當做跳樑小醜的螻蟻,有了天道的加入就不一樣了。
之後會發生什麼都是未知,孩子在天道那反而安全。
不僅是他,上官復玉都想讓天道把他的孩子也帶走。
族長嘆了口氣,令狐北的回答在他的預料之內,但真的聽到還是很遺憾。
狐族幾萬年來唯一一個狐族血脈啊!
哪怕不知爲何是顆蛋,他們都想看看。
他也知道令狐北的性子,說一不二,只能嘆了口氣道:“罷了,你爹孃尋你,你趕緊去吧。”
令狐北拱手行禮,然後朝着玄天宗後山而去。
狐族上官復玉安置在後山,如果不是數量太多,也許會住在玄天宗客院。
對此他也很無奈。
本是回去告知父母孩子和雲翳的事,哪知正好族長在家中做客,聽到了這消息,他嘴上沒個把門的,不到半天整個狐族都知道了。
一個個都想來玄天宗,美名其曰參加他的結契大典,就爲了撐場面。
也是,狐族最注重外貌,一個個貌美絕色,俊逸非凡。
又養顏有術,別說他父母那一輩,就是爺爺一輩,族長那一輩都沒幾個外表年老的。
族長那樣是故意的,說身爲一族之長,要有點威嚴,可以說整個狐族,就族長一個有這般年老的外表。
其他的都是在比較正式的時候,纔會幻化年長一些的外貌,當然是爲了配合族長的威嚴。
令狐北覺得有些頭疼。
他當時覺得族人來的多的確想着撐個場面,所以來了一百來個。
可是,說好了結契大典之後就回狐族,他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明明這裡原先只是一片樹林啊。
不知道的還以爲回到族地了。
沒必要建房子吧?
更沒必要裝飾吧?
“娘,你在做什麼?”
令狐北看着眼前翹着一條淺粉色蓬鬆的狐狸尾巴,正在哼着調調,埋頭給圍着院子的圍欄外栽種花花草草的自家孃親,無奈的問道。
聽到令狐北的聲音,埋頭苦幹的狐妖站了起來,一臉驚喜的望着他:“啊!北北~”
兒子像娘,女兒像爹,令狐北是真的和他娘長得很像。
只不過他娘,比他很像狐狸精。
一舉一動就好像是進行設計,就連此刻驚喜的樣子,都是雙手相握成祈禱狀,但手臂兩側卻把波濤洶涌擠得更大,主要是手還放在中心壓了壓,帶了曖昧的扭曲。
上身前傾,可以說能看到深深的事業線。
明明是這麼勾人引誘的狐狸精,禍國殃民的妲己本己,可那雙狐狸眼無比的清澈清澄,是無法演出來的清純。
“……”令狐北揉了揉眉心,不想再糾正她的稱呼,順便把人往後推,讓她站直:“娘,爹呢?”
怎麼會放任她一個人在這?
不是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嗎?
“啊!壯壯他去搬東西了,很快回來。”
壯壯……
果然,隔了幾萬年不聽,這稱呼依舊讓他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