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沉,最後一絲光暈消失殆盡,月光慢慢乍現。
遠遠地就看到元郢站在太師府門口,他在門前來回焦急地走着。
喝停馬車我走到他面前停住:“殿下來找微臣可是有急事?”
元郢立馬切入主題:“叱羅月的母親原是羌族公主,眼下叱羅月母親病逝匈奴單于現下蠢蠢欲動欲與鮮卑聯姻,陛下心中焦急……”他的目光中隱有難色要說的應該不是什麼好消息,“這次……太師怕是逃不掉了……”
鮮卑匈奴若是聯姻那我洛國就會處於被動,而這種情況元華帝不會允許它發生。
我漫不經心笑笑:“三殿下將此事告訴微臣可是有什麼對策?”
元郢緊緊抿脣不語。
有什麼辦法,眼下只要叱羅月同意元華帝怕是會立馬就答應聯姻,因爲這樣才能留住鮮卑。
正在我以爲元郢不會說話時他驀然開了口:“本王帶太師離開。”
回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元郢目光堅定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卻笑了:“微臣不能捨洛國而不顧,微臣更不能害了殿下。”
“可是你不喜歡叱羅月!”
“殿下怎的知道微臣不喜歡,說不定時間一長微臣會慢慢喜歡上了呢。”
“太師你……”
我立馬行了一禮強行壓住心頭的苦澀:“殿下,微臣乏了想先休息,殿下也早些回去吧。”
元郢站在身後一動也不動……直到我慢慢走遠……
走又能解決什麼?若是躲不過那就只好受着,只是難爲了薊雲……
香香樓,喧鬧聲一片,我坐在雅間內喝着酒聽着曲兒。
房門開,花香香柔柔媚媚走了進來:“太師喝這麼多的酒可是心情不好?”
我咧嘴呲出一排牙:“本太師心情好得很,去給本太師再拿幾壇酒來。”
花香香吩咐夥計去拿酒自己則坐在我身邊陪我說話:“都說太師是個灑脫的,現下這麼一看果然名副其實。”
哈哈大笑兩聲我繼續喝酒。
“你們說當今陛下有三個兒子,究竟誰會最終坐上那個寶座?”樓下幾個富家子弟在那兒閒談。
“要我說那成王倒是個有幾分本事的。”
一人用力搖了搖頭:“哎,依我看吶還是當今太子最有希望。當今陛下若是無心讓他登上皇位又怎會封他爲太子?”
又有一個不贊同的聲音傳來:“看事情要往深裡看,當今皇后最爲得寵。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依我看最有可能的當屬當今的雲王殿下。”
“太師以爲如何?”嫵媚的音色在耳邊響起。
意識到花香香是在徵詢我的意見我無所謂一笑:“這個嘛本太師不方便議論。”
花香香輕笑一聲又給我斟了杯酒:“太師再喝一杯。”
又是一杯酒下肚,我的目光開始變得遊離,上下眼皮一直打架,媚媚的聲音再次響起:“太師覺得三位殿下誰坐那個位置比較好?”
“本太師覺得……”
不知道自己後來說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己當時說得反正不少,再後來的後來花香香派夥計將我送回了太師府。
矇頭大睡又一夜無夢。
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又暖又癢,胡亂抓了個被腳往頭上一蓋我繼續睡,房門被誰推來一個腳步聲慢慢走了進來。
“阿七,給我倒杯水。”
來人沒有說話默默爲我倒了杯茶遞了過來,我閉着眼睛喝了又吩咐:“再來一杯。”
少頃一個茶杯再度落到了本侯手中,這次喝完我便睜了眼,事後想想當時不睜眼反而會比較好,至少沒有那麼丟臉。
此時的我四仰八叉躺在牀上太師的威嚴氣度全無,衣服鬆鬆垮垮搭在身上很不是個樣兒。我睜了眼對上的是一雙淡淡無波的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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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殿下?”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就要做禮,膝蓋一時沒落到實處晃了下整個身體直直往牀下倒去。
一隻手有力勾住我的腰就那麼輕巧一帶我便又重新跌回了牀榻之上,鼻樑重重撞在牀柱上疼得我眼泛淚光。
“太師行事這般無狀該如何是好?”聲音清冷如冷玉,他的眸中多了些無奈。
再度爬起來做禮這次動作幅度小了些:“方纔是微臣無狀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元邑居高臨下將我望着,望着望着他的目光漸漸下移定在了某處。我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下一瞬自己只想找個狗洞鑽進去。
本就鬆垮的衣服因着方纔的動作變得有些鬆垮,現下自己的衣襟是半敞半開的狀態,稍有動作便能看到薄薄衣料下若隱若現的胸膛。
不自然拉了拉衣襟我低頭重新整理好思緒才擡起頭來:“是微臣失態,殿下,殿下莫怪!”
自己本就有着那般的名聲現下又做出這等不莊重的事,元邑若是不慎想歪將我當成一個不知檢點之人該如何是好。
良久,房中依舊安靜得很,很靜……很靜…
我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也是這時元邑的聲音低低傳來有些沙啞:“太師先穿好衣服再說吧。”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