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郢眼睛着實厲害!
既然他都發現了我只能強裝淡定點點頭:“三殿下難道沒看出來麼?那是微臣的手。”
元郢縮回手眼中滿是懷疑少頃他又笑了:“本王竟不知太師這般愛給自己作畫?”想了想他又道,“不若這樣,今日本王替太師補全了這畫?”
象徵性問了一句還沒等我反對元郢那邊已經下了毒手,可憐了我的初雪美人圖。
折騰到傍晚元郢在我府上又蹭了頓飯方纔離去,離去時還念念不忘那副畫順手也帶走了。
隔日,本太師便被召進了宮。
召見我的不是陛下不是太后而是劉皇后。
皇后躺在貴妃榻上一副慵懶的形容,一旁宮女端着茶盤的手抖個不停。
知道氣氛不對我言辭越發謹慎:“微臣參見娘娘。”
細長的手指撥了撥面前的瓜子兒皮卻沒給本太師賜座,劉皇后豔麗的眼角挑了挑不緊不慢道:“太師近來忙得很吶。”
心裡咯噔一下我若無其事回了:“回娘娘,微臣還好。”
她拿起茶盞在手中把玩着有些漫不經心:“不知太師近來都和誰走得比較近?”
又是試探?皇太后試探完皇后又來試探,感情本太師閒來無事還得陪你們玩這些個虛的。
“回娘娘,臣平日和誰走得都不近。”
和我搗漿糊我就和你搗個盡興。
套不出我的話劉皇后換了種方式說得更直白了些:“聽聞近來太師同成王走得比較近。”
我肩膀挺得筆直一番話說得中氣十足:“娘娘此話說得略有偏頗,成王殿下只是偶爾找臣問些雜事。若要細細論起來還是雲王殿下去臣那裡的次數多些。”
聽完這些劉皇后約摸是消了些氣但是總感覺她還是有些氣,她擡頭吩咐:“給太師賜座。”
落座後一杯溫茶及時遞到了我手裡,這待遇差得有些大。
“太師所言極是,若論親近太師還是同元郢那孩子親近些。”
我扁扁嘴不做評論。
劉皇后柔媚的眼睛四下掃了掃衆人立馬退下,她在貴妃榻上做坐正了身子:“太師也知道元郢那孩子有個上不了檯面的癖好。”說這話時她的目光一直留在我面上觀察我的反應。
自然,我毫無反應。
“昨日本宮意外在他府上發現了一副丹青,丹青上的人看着與太師有幾分像。”
元郢真是個惹禍的,拿了畫便罷了畫還讓劉皇后給看見了,現下本太師真是跳進長江也洗不乾淨。
我強撐着麪皮:“那副丹青上的人不是微臣。”
左右元郢的畫功不怎麼樣畫得相似度與本太師三分都不到,再者元郢定是沒有承認不然劉皇后又如何想在我這裡確認一番。
殿中安靜地過分,是風過雲止的死寂。
半晌,劉皇后笑了只是這笑讓然聽着很是難受:“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總之元郢這孩子以後還要多靠太師教導。”
我起身做禮:“教導臣不敢當,只要殿下有用得上臣的地方可以隨時隨地來問微臣。”
她收了笑有些忌諱:“問是肯定要問的,隨時……隨地……就算了吧。”末了還加上句,“本宮沒有別的意思太師莫要多想。”
本來沒有多想,現下卻不得不多想。
本太師要避嫌!
宮外月亮正亮,大雪依舊下着掛了一樹的銀白。
阿七上前給我披了一件大氅:“外面雪大,我們快些回府吧。”
“恩。”
不遠處一個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我拉着阿七問了句:“阿七,方纔你可看到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