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羆來了!
沒有人知道,那一隻熊羆自哪裡來,只是他來了之後,整個部落如臨大敵,煌煌不可終日。
若非那一羣原始人見機得快,跳上樹木討得性命,只怕已經成爲那熊羆的盤中餐。
熊羆,乃是真真正正山林間霸主,老虎獅子具不能與之爭鋒。
成年熊羆,氣血渾厚,天生帶有一股煞氣,尋常妖獸若無五百年以上的道行,遇見熊羆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這就是熊羆,真正山林間的霸主!
五年前這附近來了一隻熊羆,與原始部落爭奪生存的資源,但凡有狩獵隊膽敢外出,俱都被那熊羆咬死。
沒得選擇,部落想要生存,就必須要入山林間打獵,必須要面對熊羆。那一戰部落折損了五十位勇士,方纔將熊羆力氣耗盡,然後將其斬殺。
楊三陽身上的大氅,就是自那熊羆身上扒下來的。
熊羆各有地盤,幾年過去,那隻熊羆的氣機逐漸散去,附近又有一隻新的熊羆遷移過來,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樂園。
陷阱捆束不住熊羆,這是一定的!
楊三陽不緊不慢的手中編織一張大網,聽着咆哮山林的吼叫,眼睛微微眯起。
熊羆出現其實早有預兆,因爲有原始人發現了自家陷阱被觸動,只留下一地皮毛,獵物卻不見了。毫無疑問,獵物是被熊羆帶走的。而且那熊羆因爲附近豐富的物資,乾脆在此地住了下來,每日裡吃着陷阱中的獵物,美滋滋。
這隻熊羆將山林間陷阱中的獵物當成了自家之物,根本就不許人族登山狩獵。
到如今,整個部落一片惶然,人心惶惶焦躁不安。
手指靈巧的打出一個又一個的網結,一隻熊羆而已,並不被其放在眼中,自家困仙繩下,那熊羆再厲害也要束手就擒。但總不能遇見事情便靠自家,他有一種預感,自己早晚都會離開部落。自己要教授他們的是應對事情的辦法、技術、手段。而不是做一個保姆。
山林裡的勇士皆已經撤回,熊羆可不是開玩笑的,那熊羆一吼,方圓幾十裡俱都能夠聽聞。
若那熊羆狡詐一些,不與衆人死磕,衆人是絕對奈何不得那熊羆的。
熊羆只要一日不走,那麼人類就不可入山打獵。
肉乾雖然貯存足夠,但是坐吃山空,早晚有吃完的一日。
“這個熊羆,必須要趁早除掉,寒堊紀即將到來,留給衆人的時間不多了!”楊三陽嘆息一聲。
一張網編制的很快,有了諸位原始人相助,不過短短半日,一張方圓三十米的大網便已經編織出來。
那絲網每一條繩索都有尋常嬰孩手臂粗細,在加上繩索柔韌,縱使熊羆想要咬斷繩索,沒有個一時半刻也是休想。
一時半刻的時間,足夠衆人將那熊羆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了。
整張網不知有多重,要兩個壯漢合力,方纔能擡得動。
楊三陽點了十個勇士,面對着族人期盼的目光,一羣人向山林間走去。
熊羆經常出沒的地方,早就被衆人探查的清楚,原始人雖然沒有本事與熊羆單挑,但想要在這叢林中逃命也不是太難。
熊羆體型龐大,想要爬樹卻不容易。而原始人身形矯健,爬樹如履平地,那熊羆有時看到人類,卻只能氣的哇哇叫,不斷砸動樹木,卻無可奈何。
楊三陽一行人進入山林間,有人帶路,一行人循着熊羆的蹤跡,來到了那熊羆的老巢附近。
大網布下,再撒上樹葉,然後繩索的機關繞過一顆寬大的樹木,被躲在樹木上的衆人拿在手中,精神緊張的盯着熊羆老巢。
楊三陽一雙眼睛看着狩獵隊的首領,連筆帶劃不斷與對方交流,過了半響才見那首領身子一個哆嗦,雖然面色恐懼,但也只能面帶無奈的落下樹,站在了熊羆老巢前撒尿,不斷破壞着熊羆的老巢。
下午
日頭偏斜
這個時間熊羆已經狩獵歸來,整張網已經布再熊羆的樹洞前,不論從那個方向,熊羆都必須經過這張大網。
縱使熊羆從後面返回,也要繞到洞口,經過漁網中。
果然
沒讓衆人等多久,就聽得遠處山林間一陣響動,大地輕微抖動,一隻體型龐大的熊羆,口中叼着獵物自遠處歸來。
那熊羆呈現黑色,周身沒有絲毫雜色,毛髮水亮叫人忍不住去擼一把。
那熊羆高一米五,長三米左右,所過之處山林樹木不斷抖動。
首領瞧見那熊羆,身子一個哆嗦,連忙轉身向樹洞鑽去。
“吼~”
自家領地受到侵襲,那熊羆頓時毛髮炸開,猛然一聲咆哮,猶若滾滾天雷在身邊炸響,驚得人手腳發軟四肢無力。
只見熊羆奔跑着躥向洞府,楊三陽見機的妙,猛然一拉繩索。
數十位原始人齊齊一拉繩索,陷阱急速收縮,熊羆來不及反應一頭扎進去,被大網吊了起來。
熊羆的速度很快,短短三十米不過兩三秒罷了,想要捕獲熊羆,必須要提前預判。
而且熊羆很狡猾,衆人在其洞府前做下陷阱,瞞不過熊羆的鼻子,這廝必然不會輕易上當。
若叫其發現大網,只怕衆人結要淪爲熊羆的盤中餐。
不過事實證明,熊羆終究是畜生,見到敵人在自己老巢內搞破壞,頓時大怒衝了上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思考的想法。
當然,若楊三陽拉繩索早了、或者是遲了,只怕首領要成爲那熊羆的盤中餐。
“吼~”
熊羆被吊在半空,仰天咆哮不斷怒吼,掙扎着要將大網撕裂。
“不能耽擱時間,若給熊羆機會,這廝真能撕裂大網鑽出來,到時候迎接衆人的便是那熊羆怒火!”楊三陽手持棍棒,二話不說順着繩索溜下去,伴隨着風聲呼嘯,一棍棒向着熊羆的嘴巴打去。
不能叫熊羆咬斷繩索!
至於說其四肢,想要撕裂大網,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衆位原始人見到熊羆被捕獲,俱都是面色狂喜,彷彿打了雞血一般,二話不說拿起棍棒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熊羆被吊在空中,此時縱使是有霸王之勇,卻也無還手之力,只能不斷怒吼、悲鳴。
那首領面色慘白,身軀哆嗦着自樹洞內走出,斜倚在大樹上喘着粗氣,此時連動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半刻鐘的時間,那熊羆已經沒了氣息,楊三陽指揮着衆人將熊羆擡走,然後拍了拍那首領肩膀,露出一副讚賞之色。
這次自己行動有些冒險,最好是提前挖好坑洞,在上面佈置好大網、獵物,誘使那熊羆上鉤。可惜他根本就沒有挖陷阱的時間,不待其將陷阱挖好,只怕熊羆已經殺了過來。
“日後定要製作一個坑洞,用作提前佈置陷阱的後手!”楊三陽暗自嘀咕了一聲,衆人扯拽着熊羆回到部落,然後一羣原始人趁夕陽未落,趕緊去山中收拾陷阱中的獵物。
事實上,那熊羆之所以在此地安家落戶,還是因爲被那無數陷阱中獵取到的所食物誘惑。
不勞而獲,整日裡有現成吃的,誰願意走?
那熊羆發現陷阱中的獵物後,頓覺此地便是天堂,隨即在此安家落戶不走了。
那熊羆看到人類收穫獵物,還以爲人類在和它搶奪食物,於是頓時不樂意了。
雖然說那山中獵物他根本就遠遠的吃不完,但卻也絕不想與他人分享。
熊血、熊膽,俱都是妙物,有諸般種種功效。
部落歡呼,獵殺到一隻熊羆,對於整個部族來說,皆是士氣大振之事。
“今日若有弓箭在手,大家根本就沒必要冒險,那山林間的獵物,還不是隨意取用?”楊三陽一個人端坐在篝火前,腦海中不斷沉思,各種查缺補漏。
在這大荒世界,遍佈危機,稍有不慎便是性命皆休的下場,他豈敢輕易冒險?怎敢不慎重?
“只是想要製作弓箭,卻沒那麼簡單!”楊三陽暗自搖了搖頭。
有弓箭,這天地間所有野獸,皆可獵得。但弓箭卻不是那麼容易煉製的,不說別的,就說弓箭的弓弦哪裡來?
靠粗布麻繩根本就是個笑話!
“眼下生活所需足夠了,不可太過於貪婪。不過雖然沒有製作弓箭的弓弦,但卻可以提前做一些準備”楊三陽心中暗自沉思。
走一步,看百步,才能在原始世界過得好。
他終究不是那些矇昧的原始人,所思所想俱都遠遠超乎了衆人預料。
熱氣撲鼻,肉香飄逸,耶手中插着烤肉,放在楊三陽的鼻尖晃了晃。楊三陽笑笑,接過耶遞來的烤肉,雙目內露出笑意,摸了摸耶的腦袋,毫不吝嗇的讚賞。
“盤古~”
耶的聲音很脆,但是卻顯得僵硬。
“耶!”楊三陽道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看着耶,略做沉思道:“你現在是越來越聰明瞭!”
話語出口,是一片哼哼之聲,楊三陽自己都聽不懂自己說什麼。就彷彿有一塊鐵塞在喉嚨裡,阻止自己的發音。
“唉,任重而道遠啊!”楊三陽嘆息一聲,吃完烤肉轉身走入洞府內睡下。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個說話的辦法,至少不能這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