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躺在黑櫃中的‘張春秋’乾咳了兩聲。
對外面發生的那些超乎自己想象的情況,正揣揣不安的張霞飛聽見他的聲音剛就要說些什麼,然後就見一個身穿黑紗,無處不精緻的尊貴少女突然出現在了空曠的房間中。
對於這詭異看不清身前的少女,她剛剛繃緊了精神戒備,就見好似鳳鳴一般的聲音在那少女口中響起,“原來你真在這裡。”
聽這意思好像是在對着一個熟人在打招呼…?來不及多想,接着又見‘張春秋’的聲音迴盪在靜室之中,“小周瑤終於長大了。”
“還真的是你!”周瑤有些激動有些欣喜有些複雜的說道。
‘張春秋’:“……”
張霞飛:“???”
………
雪婕現在看起來極爲虛弱單薄,那一劍好像斬掉她半條命,但同時靈覺異常龐大精敏的兩人卻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極爲濃重的威脅,好似直面死亡般的危機感。
不知道她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底牌。
但不管她有什麼樣的底牌,‘朱未’都沒有絲毫害怕,在‘墨城’這個主場,在明知道這裡局勢複雜還敢一個人前來,就代表了他有把握壓服所有,有把握解決掉所有麻煩。
這時候見雪婕不依不饒,打算硬抗到底,‘朱未’心中縱然有着萬般不願,可也只能使出真正的手段,不然還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人與勢…
隨着‘朱未’對雪婕冰冷的下達了最後的通牒,‘墨城’猛然間好像真正的活了起來,這座城市從建立之初到現在所經歷的漫長時間都在眼前迅速的浮現,好像揭開了古史,一股古老的氣息慢慢甦醒…
城市中心的那一顆靈樹輕輕的搖晃,佈滿整個城市底下的樹根傳出了一道道特殊的力量,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啓動,積攢了無數年的力量在這一刻開始釋放,高大巍峨的靈樹迅速的生出枝葉,很快就變得華冠盈瑩,生機旺盛。
同時,一道道無形但是卻可以被人稍微所感受到的…波動,自構造‘墨城’的每一寸墨石向‘朱未’所站的區域匯聚。
‘朱未’腳下的墨石之中逐漸伸出了一把漆黑濃墨,不含任何殺氣,感受不到任何鋒芒的劍。
這把劍造型簡單古樸,通體爲一色,沒有任何花紋裝飾,劍刃有三指寬,三尺長,看起來只是一把普通的劍,最多隻是顏色較爲奇特。
但是在‘朱未’剛剛發動,漆黑的劍柄剛剛顯露出來一個小尖的時候,所有能看見此處的人瞳孔都忍不住收縮至如同針尖。
………
張揚悶哼了一聲,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兩道鮮血自他的眼角流下…
“好一個玄天劍主,好一個玄天神劍,好一個玄天斬神劍…”
張楊只看了一眼,就被一股極致的鋒芒刺傷了雙目,同時這一眼也讓他明白了自己和玄天劍主的差距。
“只是憑藉這一招劍法,就已經算不虛此行了…”
………
“樣子怎麼那麼像玄天神劍?”看着逐漸升起的黑色長劍,蘇千忍不住說道。
這個世界之中各種有名的至寶這些大勢力出身的人心中都有數,‘玄天神劍’作爲殺伐第一的至寶自然也不會例外。
“玄天劍主之所以被稱作玄天劍主,就是因爲他是‘玄天館’歷代掌教中對於全天神劍掌控最深的存在,也是因爲他創出了最適合玄天神劍的招式,‘玄天斬神劍’……這一道劍氣其實就是全天建築師展出的最強招法,由無數玄天劍氣組合而成的玄天斬神劍。”
“要是不像‘玄天神劍’纔算是奇怪呢!”羅聖女平靜的回答了蘇千的疑惑,然後身着繚繞的朦朧氣霧迅即地涌動了起來,“‘墨城’中的神被抽走了,我們也是時候該行動了。”
當即便伸出雙手,捏出了一個蓮花印,嘴裡喃喃自語,像是在誦唸某種浩大神秘可以讓人得享自在的經文,身旁更有十二個神秘虛幻的神國浮現。
就如同被十二個世界所拱衛,朦朧看不清身影的神女,正捏着法印誦唸經文…
蘇千也立刻凝神守衛在其身邊,不讓任何意外干擾到祂。
在同一時間,‘墨城’中本來因爲某種根基依靠被抽走,從安靜熟睡變得有些焦灼不安的百姓,這時候像是夢見了極樂天國,重新平靜了下來…
………
“好厲害的玄天劍主…”周瑤一臉讚歎的說道,“好一個‘墨城’。”
“聖城,學城,大陣……這些都是表象,真正的‘墨城’是玄天劍主模仿神禁至寶…或者可以說是模仿玄天神劍所設立的一處養兵之所…
我也是剛剛纔看明白…如果以城市爲角度那麼那套大陣就是這座城市的靈魂;但如果以一件神兵爲角度,那道劍氣纔是靈魂,大陣就變成了表象;
一劍之下既爲‘玄天館’立下了傳承的根基,又以根基爲根基,讓那一劍沒有任何衰弱的流傳下來,爲‘玄天館’又能增添一份底牌,玄天劍主真是厲害…”
“這一劍在場的沒人能夠接得下,看來還是‘玄天劍主’手段精妙,這次應該是‘玄天館’贏了…”
神秘莫測的周瑤感嘆完畢之後,便在張霞飛茫然的目光中看向了‘張春秋’所在的黑櫃處,眼神中似乎還有着炫耀得意之色,這讓張霞飛更加的無措,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然後,在她心中尊敬與厭惡交織,現在又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的父親大人開口打滅了她的遐想…
“‘墨城’的繁榮昌盛是建立在神賜之地無數的冤魂血肉之上的,可是世上又哪裡有萬世不易的昌榮,就連各大神朝都倒塌了不少,又何況是一座區區的‘墨城’。
毀滅之劫既是天怒也是人怨,但是那道劍氣被抽走不光抽走了‘墨城’的神,還抽走了無數年下來是積累的怨…”
“以自身所造成的怨毒仇怨來消除因此而生的劫難,連那些可憐人的最後那點仇恨都不放過,果真不愧是魔門…”周瑤像是看到了什麼慘狀,有些低沉的說道。
“但是算計的太過反而容易出錯…”‘張春秋’輕笑道,語氣有些嘲諷,有些得意,“別忘了‘血神教’的那位這次是爲什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