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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洛神不會與歐楚陽比試,要不然他也不會被人稱爲器神了。事情已經結束,緊接着有人開始拍起手來,有了這人的帶動,慢慢的整個仙靈島內外皆是一片由掌聲組建起來的聲的海洋,這些人都在這自己有幸觀此一戰而感到萬分的激動,與此同時,這掌聲正也是給了歐楚陽一種歐大的肯定。
他有資格做這亂星海域之主。
錯落而起的掌聲最終達成一致,聲勢滔天,久久不能散去。
眼望着沒有盡頭的鼓舞,常敬、古藍、項絕這三大丹宗之道苦笑了一番,接着常敬慢慢的站了起來,大聲道:“請諸位稍安勿燥。”
見到常敬出聲,那些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今天他們來關注的不是歐楚陽與誰誰誰比武,而是來看煉丹大會的。由此,那掌聲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廣場內外也再度的恢復了平靜。
常敬見狀,心中也微微寬慰了一番,想到此處,他正了正顏色,陡然提高了聲調大聲道:“諸位,今日是我丹宗一脈舉辦的煉丹盛會,先前~,咳,先前只不過是開場前出了點狀況而已,現在我們迴歸正題吧。”
隨着常敬宣佈煉丹盛會開始,仙靈島雲陽殿廣場內外變得寂靜無比。這時,衆強者也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都等着常敬說下去。
常敬掃視了全場一眼,暗暗點了點頭,他可是紫玉門的宗主,怎能不通人情世故?與古藍、項絕對視了一眼,得到兩人的贊同,常敬轉頭看向歐楚陽,問道:“歐兄?先前接連兩番對陣,實在精彩至極,常某佩服,不過今天也是我們定下的煉丹之約,請問歐兄,這丹會是否還可在現在進行?”
聞言,歐楚陽輕呼了口氣,展顏一笑道:“現在吧,放心,我沒什麼大礙。”
衆人一聽,心下不由狠狠的抽*動了一番,心道:“與三大強者打了兩場,還沒事?這個歐楚陽真不是一般的強啊。”
常敬的眼神也是微微一緊,欽佩的目光閃動之際更是平添了一抹羨慕的異彩,他點了點頭,讚歎道:“歐兄實力驚人,常某佩服,既然如此~,來人,請無上丹典。”
隨着常敬一聲大喝,其人氣勢猛的一變,接着,所有人便是看到,在那雲陽殿內,兩個小童打扮的人影慢慢的從雲陽殿內走出。
這兩個小童分成一左一右,同用雙手託着一方鐵盒,鐵盒通體灰黑,盒蓋緊閉。上面還上了一把銅製的小鎖,小鎖呈半圓形,上方是一半圓的金環,下方接着一塊金光閃閃的鎖身,鎖身之刻着一條龍形雕像。
見到這小鎖,洛神翻了翻白眼,眼中一抹極度羨慕的精光噴勃而出,在這小鎖上停留了許久,洛神最終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口中卻是低聲道:“浪費。”
聽到洛神的低語,常敬三人同時暗笑了起來,也許在亂星海域中,能讓器神大人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着鎖着無上丹典,用萬年黑金打造的造金盒和那把堪稱能夠困神鎖靈的困龍鎖了吧。
造金合與困龍鎖是傳自上古時期,不知丹宗一脈的建立者從哪裡尋來的天材地寶,據傳聞講,這兩樣東西的材質皆是無上之選,普天之下也只能鍛天錘能夠撼動。據說,曾經歷代器神都視這兩樣東西爲無上瑰寶,只要把他們錘鍊一番,再融入到地武聖器之中,說不準真的能煉製出超過高階地武聖器的神器,所以傳說中,歷代器神每一個都不只一次的想到得到這兩件寶貝。然而奈何的是,這兩樣東西的卻只是用來裝着這丹宗的寶典。
事情涉及到丹宗的本質,當然使得衆器神望而卻步。至今沒有得到,關乎其作用,怪不得洛神鄙夷的說它浪費。能夠鍛造出神器的材質,用來裝着一卷沒有字的丹典,不是浪費是什麼?
沒有理會洛神態度,常敬三人故作不見,整理了一下衣物之後,恭敬的走到了那無上丹典的面前,先是拜了三拜隨後,三人轉向歐楚陽。
點了點頭,古藍從靈戒之中取出一枚泛着紫色丹丸遞給了歐楚陽道:“我們需要一些時間打開這困龍鎖,而且歐兄剛剛也消耗不少,這枚氤氳養脈丹正好能夠補足歐某之前的消耗,請歐兄收下吧。”
“氤氳養脈丹?”
歐楚陽曾經在丹神手扎中聽說過這種丹丸,身爲七級丹藥,其作用不是一般的大,據記載這氤氳養脈丹上所蘊含的藥力足以讓一個內氣消耗了五成的武神強者服用之後,瞬間便能恢復如初。
剛剛歐楚陽戰了兩場,但都是和平的比鬥,所以總體來說,消耗不多,但畢竟他的紫氣也是磅礴之物,不能跟普通的六級武聖強者相比,擁有着與中階武神同等乃至更高的實力,這消耗再少也不容忽視,更何況一會兒還要去研究如何面對那沒有字的無上丹典。
想到這裡,歐楚陽並沒有拒絕,便將氤氳養脈丹接了過來。道了一聲謝後,他趕忙將那氤氳養脈丹送入了自己的口中,隨後盤膝而坐,靜心恢復了起來。
等待是最爲熬人的事兒,即便是這些已經修煉了數以年計的武者強也不失爲着漫長的等待而感到煩亂了起來。
困龍鎖打開的時間倒是不長,只不過歐楚陽吸收着氤氳養脈丹倒是需要一些功夫。
無數強者沒有退去,漫無目的的聊着天,談論着今天所見到的比鬥,頗有些深得體會的觸動。
時值正午,豔陽已經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火球,頻頻向外透射着灼熱的光芒。
偌大的雲陽殿廣場之下,僅有歐楚陽一人盤膝坐在廣場當中,雙目緊閉,神情淡然,從容無比。
至於廣場內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歐楚陽的身上游離,再轉到已經打開的無上丹典,迂迴着。
又過了一會兒,已經等的枯燥不堪的衆武者不耐煩了起來,然而正當廣場外有些噪亂的時候,忽然那盤坐在廣場正中的歐楚陽陡然間睜開了緊閉了近兩個時辰的雙眼。
屆時,一道幽幽的紫色電芒陡然射出,將正午豔陽所散發的奪目光芒都比了下去。
見到歐楚陽轉醒,所有人的精神爲之一震,剛剛那苦苦等待的煩燥之感頓時消失的無形無蹤。凝神以望間,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那無上丹典之上。
“要開始了麼?”
“看好了,這無上丹典還沒有人能夠窺探明白呢。”
“喂,你們說,這歐楚陽能不能煉製出來?”
“我看不太可能。”
“爲什麼?”
“你想想啊,這歐楚陽有着這麼強大的實力,聽說還得到了陣神的親傳陣界之法,也是厲害的緊,哪有人還會有時間去學到無上丹境啊。”
“那也未必啊。”那人不贊同道:“丹宗的先祖也沒有說過煉製這無上丹典上的丹藥需要有六、七級的實力,聽說一級丹師也可以看這丹典呢。”
“一級丹師?”那人白了前者一眼,不屑道:“這鬼話你也信?連三宗之主都無法窺視的無上丹方會被一個一級丹師窺出奧秘?”
那人聞言,啞然而止,半晌過後,方纔道:“那這個歐楚陽有什麼本事能讓三宗宗主這麼看重呢?”
“不知道,看看吧。沒準有奇蹟也說不定。”
言罷,衆人目光再次的回到了廣場中央,他們說的沒錯,對於歐楚陽身份不瞭解的他們正在今日之後,將歐楚陽視做了整個大陸上唯一的奇蹟。因爲就在今天,他們見證了一個齊集武、丹、陣三修集於一身的絕世強者,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此時歐楚陽已經站起身來,並在三宗之主的陪同之下,來到了那無上丹典的面前。
眼望着這卷人人都可以看,但上面卻是沒有半個字的無上丹典,歐楚陽忽然有一股自相矛盾的苦澀之感油然而生。
“沒有字卻必須要來看,這是天意弄人呢?還是什麼?”歐楚陽無奈的想到。
這時,還是常敬代表着三宗宗主,對歐楚陽道:“歐兄,此卷丹典,萬載之前便已經存在,曾經有過無數丹修強者皆是窺過此卷丹典,只不過至今還不曾有人窺得這丹典的奧妙。丹宗的先祖曾經說過,只有窺得此卷丹典的人方纔能夠成就丹神之位,所以歐兄若想得幻滅玉符,必須要窺此丹典。現在歐楚陽請便吧。”
說完,常敬便要退後,而這時古藍卻是接道:“歐兄,此卷丹典不視丹師等級,只要擁有丹火,煉過丹藥者皆可窺探,窺視的方法也很簡單,歐兄只需要將自己的靈魂之力輸送出一點,導入這丹典之內即可。”
歐楚陽聞言,微微一笑,他自然能夠聽出對方對自己丹修實力的懷疑,其實他知道,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他曾經隱瞞了自己的丹修實力,所以,歐楚陽可是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伸向了這象徵着丹修一脈聖物的無上丹典。
就在歐楚陽觸碰到這無上丹典之際,忽然那右側的託着托盤的小童身子微顫了一下,這絲變化是在歐楚陽的手碰到無上丹典的瞬間發生的,所以除了歐楚陽之外,並沒有人在意。然而心細的歐楚陽卻是知道,這托盤的顫動並不是自己而爲。
微微笑了笑,歐楚陽沒有理會,慢慢的將那無上丹典拿了起來。
所謂的無上丹典只是一個卷軸,這卷軸樸實無華,歐楚陽實在無法想象這裡面會有什麼驚天的秘密,只不過不看也不行,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如今大陸上風雲變換,自己每在這裡多過一分鐘,就對外面的牽掛多了一分。無奈間,他只能按照古藍的提示,慢慢的抽出一絲靈魂之力朝着那無上丹典輸送了過去。
習慣性的靈魂之力輸送過來,讓歐楚陽下意識的觸動了紫氣本源,就在靈魂之力鑽入到卷軸的一瞬間,歐楚陽駭然的發現,紫氣本源居然自主的運行了起來,甚至居然在歐楚陽沒有認可的情況下,自行的從體內經脈遊動到掌心之上,最後飛快的離開了歐楚陽的身體,鑽進了那無上丹典之內。而就在紫氣本源離體的一瞬間,歐楚陽頓時失去了意識。
那一刻,歐楚陽只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抽離到體外一樣,無論是磅礴的內氣還是**的力量盡數的離自己而去。
形同靈魂的虛幻身影漫無目的的飄忽在空氣之中,歐楚陽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也許這裡並不能算作是一個世界,在歐楚陽的眼中,這裡的一切都是靜止的,好比一副只存在黑、白、灰三色的水墨畫。
凝望了許久,歐楚陽終於在自己前方的不遠處發現了那離體而去的紫氣本源。它就像一個具有靈識的精靈,在這個靜止的世界中找尋着什麼。
沉吟了片刻,歐楚陽心念一動,控制着自己如同無形的身體湊了過去。
紫氣本源似乎並不在意歐楚陽是否跟過來,它仍舊在那裡漫無目的的遊蕩着。
歐楚陽靠近之後,並沒有急着一把抓過去,不知爲什麼,他總是感覺這紫氣本源並非是自己的東西。
不急不燥的同時,歐楚陽開始打量起這個靜止的空間來。
靈草遍地、靈花滿布,青松佇立、溪水穿流,遠山陡峭、仙霧瀰漫。
好比仙境的畫象在歐楚陽的腦海中慢慢的凝聚成形,只不過讓歐楚陽頗感詭異的是,這裡的一切都黑與白,除此之外,這裡的所有物種皆是一片灰色。
無風草不動,花不擺、柳不揚,溪水猶如一面白亮的鏡子凝固在花草之間,遠山仙霧升騰至半空,便不再向上爬升,就連那天邊的飛禽也是展着翅膀凝固在空中,整個空間似乎被時間定在這一刻,安靜而又邪異。
在歐楚陽眼中,自己與那紫氣本源似乎成爲了這裡的另類,因爲只他們兩個才能在這副水墨畫中穿梭。
“這是什麼地方?無上丹典之中難道就是這獨立的空間?”歐楚陽疑惑着,眉頭漸漸擰在了一起。
不知道爲什麼,到了這裡之後,他總是感覺到自己處在別人的掌握之中,在這裡他沒有半點內氣可言,也發不出一點力道,也許此時能夠出現一個剛會爬行的嬰兒,便能在舉手之間便自己殺掉吧。
歐楚陽正想着,警惕的眼神愈加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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