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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了裴立一眼,似乎不敢說話,雙眼衝着裴全眨了一眨,而裴全也立時會意,恐怕是自己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的事,青年並不敢讓裴立知道。只是,處於此地,裴全也不能獨自離去,所以,他仍然怒視着青年,大聲道:“快說。”
“是。”感受着裴全的怒意,青年渾身一抖,立刻如實的回答道:“他說,他叫歐楚陽。是來要回手鐲的?”
“嗯?”聽到這裡,裴立眉頭一緊,臉色也是跟着陰沉起來。
見到自己的大哥有些不高興,裴全立馬起身對裴立說道:“大哥,這個歐楚陽就是那天奪戰林的小子。”
聽着裴全的介紹,裴立並未馬上答話,而是沉思了一會兒,方纔說道:“人家是來要回手鐲的,根據聖地的規矩,一會兒恐怕他要向你挑戰,如果勝了,便能拿回手鐲。不過,要是敗了,還要等上一個月,這樣吧,一會兒他如果向你挑戰,以他的能力,估計不能戰勝你,不過不論勝負,你也要把手鐲還給人家。”
聞言,裴全一急,馬上說道:“可是大哥,這小子曾經…”
裴全還沒說完,只見裴立大手一揮,斷然道:“不用說了,聽我的,沒錯。去吧。”
見裴立根本不聽自己的辯解,裴全使勁的咬了咬牙,旋即點了下頭,轉身對青年沉聲道:“走,我到要看看,這半個月他有什麼能力向我挑戰。”
隨着裴全的離開,寬敞的房間中陡然迴盪起一聲無奈的嘆氣聲:“唉~,這個小子,真是沒辦法啊。”
站在武園北院的院門口,歐楚陽與許潔兒四人被四個青年學員攔住了去路,而這四人正是上次在奪戰林中,與自己一方人馬有着一戰之緣的裴全的手下。兩方人馬再次相遇,怒目相視。體內那強大的內氣也是隨着心潮的變化涌動不已。一時之間,北院門口,強大的氣勢陡然四散而出,火藥味十足。
受到這針鋒相對的兩匹人馬氣勢的吸引,無數進進出出,乃至於路過的學員,皆是停下了匆忙的腳步,駐足觀看起來。沒用多長時間,武園北院的門口,便被上百的學員圍攏的水泄不通。
位於人羣中央的位置,歐楚陽淡然的站在原地,雖然其體**氣並不能隨意使用,但依靠着強大的靈魂之力,前者卻並未被對方強大的氣勢所壓倒,相反,那隱約散發出來的戰意,自然而然的將周圍的學員目光吸引了過來。
“這個小子是誰?居然來北院鬧事?看面孔不熟悉,好像是新生。”
“不清楚啊。對方是裴全的手下,看來,應該是找裴全麻煩的吧。”
“怎麼現在的新生都囂張到這種程度了?連裴全的麻煩都敢找?”
“是啊。裴全不找別人麻煩就不錯了。這小子膽子好大啊。”
無數道低語議論之聲充斥着整個北院門口,而聽到這些議論,針鋒相對的兩方人馬神色也是再度緊張起來。
正在這時,北院院內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喝聲。
“讓讓~,讓讓~”
隨着聲音的傳出,歐楚陽等人皆是把目光向院內投射過去,而當他們看到那人羣分成兩拔,自內而外走出的人影后,臉上的怒容更盛起來。
從北院內出來的人正是那囂張跋扈的裴全。裴全一出北院便看到了那圍觀的人羣,屆時,非但其沒感到不悅,反而更加開心起來: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歐楚陽狠揍一頓,對於裴全來說,無疑是一件十分快活的事。
拔開阻擋在身前的手下,裴全緩步走到了場地中央,嗤笑着盯着歐楚陽,前者道:“小子,你還真有種,我來到聖地這麼長時間,你還是第一個敢在這北院叫囂的人。”
面對着裴全這種地痞似的人物,歐楚陽並未因爲前者那狂妄的口氣而感到氣憤,反而淡定無比的回道:“我只是來取回我自己的東西罷了。怎麼?不許嗎?”
“哈哈~”似乎怒及而樂,裴全突然大聲起來,而那笑聲中明顯透露着一股強勢。
“許得,當然許得。只是,你有資格說出這句話嗎?”裴全反問着,語氣中充滿着強烈的不屑之意。
神情自若,歐楚陽的面容依舊古井不波,道:“有沒有一會兒就知道了。如果一會兒我贏了,請你按聖地的規矩,把手鐲還給我。”
歐楚陽的一句話,頓時使無數圍觀人羣恍然大悟,原來這爭端的起因,卻是來自於奪戰林了。想來,肯定是裴全在奪戰林奪了這個新生的身份手鐲,而現在,這個新生前來討要了。
依着聖地的規矩,在奪戰林攻守的雙方,無論哪一方取勝,皆可向對方奪得戰利品,這戰利品一般都是靈晶,當然,也可以是身份手鐲,只是,在這些人的記憶中,能被人奪得身份手鐲的,並不常見。畢竟,被人奪去一枚靈晶,自己還能在生機池中修煉,而如果被人奪了手鐲,那就要憑着自己的本事去討回,不然的話,那就要等到兩個月後,時間一滿,方纔從聖地導師那領回了。而相對於失去一枚靈晶的損失,那兩個月不能在生機修煉,當然顯得無比的重要。
當然,被奪手鐲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那種情況如果發生,這攻守雙方也就不是奪戰那般簡單了,說不得,這兩人之間,肯定有着別人不知道的摩擦與仇恨。
“當然。如果你真的能贏了我的話,我自然會把手鐲還給你。不過,就你那點本事?哈哈~”說到此處,裴全再次仰天大笑,隨後對着周圍圍觀的人羣大聲道:“這個新生小子,連武衛的境界都未達到,居然說出如此狂妄的話,諸位,難道這勇武大陸變天了不成?”
略帶譏諷與嘲笑的話聲迴盪在北院門口,頓時引來了無數笑聲。聽到裴全將歐楚陽的實力公之於衆,所有人皆是捧腹不已。衆所周知,裴全已經穩居於六級武衛的境界,雖說這般實力在聖地中並不靠前,但也不是一個連武衛境界都沒達到的先天武士所抗衡的,兩者之間的差距有如天淵。
“哈哈~,我還以爲敢找裴全麻煩的,肯定是個人物。沒想到…,哈哈…,逗死我了。”
“兄弟,我不行了,扶我一把,哈哈…”
嘲笑。滿聲嘲笑的聲音,落在許潔兒四人的耳中,極爲的刺耳,隨歐楚陽一同前來的他們在此刻也是不自然的面帶潮紅。
四人相覷一見,隨後把目光投向歐楚陽,那充斥着無比譏諷之意的笑聲着實令四人大感難堪,可當她們見到歐楚陽那平靜的表情後,倒是有些詫異,因爲她們在歐楚陽的臉上並沒有見到那應有的怒意,她們看見的仍然是那張熟悉無比的淡漠神情。
無奈的搖了搖頭,歐楚陽臉上終是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二十來歲了,還是小屁孩的性格,唉~.”
“你說什麼?”雖然歐楚陽說的極輕,而且有種自言自語的意味,但那蔑視的語氣還是被裴全聽進耳去。屆時,裴全立時怒容滿面,並且用着一種近乎殺人的目光直視着歐楚陽,怒斥道。
“哦。沒什麼。行了,別說那麼多廢話了,現在我向你挑戰,你到底接不接。”
歐楚陽平靜的說着,那語氣似乎這件事跟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一般,而這更令裴全感到氣惱非常:被一個實力比自己低的根本不是一檔次的新生所輕視,別說裴全,相信放在任何一個武修者身上,也不能就此罷了。而在這基礎上所迎來的,自然是那充滿着怒氣的戰。
“小子,上次打的你不爽,這次我讓你想爬都爬不起來。走,鬥技場見。”裴全怒視着歐楚陽,放了句狠話,便帶着一衆手下率先走去。
緊隨其後,歐楚陽一行五人也是跟了上去。而那些看熱鬧的學員一見即將有大戰發生,而且雙方還是帶着氣與戰,他們當然不能放棄這個觀望的機會,所以也是跟着雙方熙熙攘攘的向那鬥技場涌去。
就在這一刻,東方雪剛剛邁步,突然視線中有一魁梧的身材自人羣中映入其眼簾,而當前者看清此人模樣的時候,立時面色一變。隨後,東方雪緩步靠近歐文,在其耳邊低語了一聲。歐文同樣一驚,向後看了一眼,卻是退出了這奔往鬥技場的道路,朝着武園西側急射而去。
聖地鬥技場,是聖地中最爲熱鬧的地帶,因爲這裡,不僅是聖地學員們互相切磋、提升實力的比鬥場地,也是那三年一次聖地武鬥會的比賽用地。所以,人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無數對學員在這裡揮灑着汗水和強大的內氣。目的,便是爲了那虛無飄渺的成神之路,努力奮鬥着。
可今天,鬥技場的一處普通擂臺上,卻是迎來了兩個實力相差極爲懸殊的學員的比鬥。誠然,類似這種比鬥,一般的情況下,並不足吸引過多的人羣,但今天不一樣,因爲這是兩個人解決矛盾的地方。所以,在歐楚陽與裴全雙方踏上這鬥技擂臺後,臺下竟是站滿了圍觀的學員。
本來在北院門口只有上百人的隊伍,經過了一路上的喧譁以及互相傳告,卻是引來了更多的學員前來觀戰。
站在擂臺之上,歐楚陽環視了一下臺下圍觀的人羣,稚嫩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裡,最好事的,還是人啊。
臺下,裴立站在人羣中,一雙虎眼直視着歐楚陽,臉上說不出的凝重,做爲一個上位者,一向沉穩的裴立擁有着常人不曾擁有的敏銳直覺,而在這一刻,裴立觀察歐楚陽的時候,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似乎,臺上的少年,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但危險在哪裡,他又說不出。這種感覺是裴立從未有過的,所以,對於歐楚陽,他到是出奇的關注。
而就在裴立正爲歐楚陽的身份感到好奇的時候,遠處卻是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密密麻麻的人羣,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分到兩旁,中間赫然讓出了一條足夠兩人並行的通道,而當這起變故發生的同時,吵鬧而又雜亂的場面頓時凝固起來,所有人都望向那陡開的通道。
視線中,歐楚陽見到了一個曼妙的身形。來人是一女子,約有十六七歲,正值花季的年齡,一身淡黃色娥裙將其窈窕而又修長的身姿緊緊包裹,只露出令人羨慕的曲線。女子走近,凝立在擂臺之下,如雪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能發出聖潔的光輝,風髻霧鬢斜插着一支碧綠色的玉簪,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最爲可貴的是,女子那玉如芙蓉的俏面之上鑲嵌着一雙如秋水般的明眸,眼帶含春之下,自然的流露出一道誘人的春光。
“這女子好美。”看到這個女子,不僅一旁已經呆掉的圍觀衆人,就連一直保持着平淡神色的歐楚陽也是不由得心神爲之一震。而臺上的裴全更是呆滯到當場,目不斜視的盯着女子。
也許是受到衆人的觀望,女子很有禮貌的朝着四周笑了笑,這一笑,端的是顛倒衆生。有些學員已經受不住這種誘惑,開始流起了口水。
像是在跟周圍的學員打着招呼,女子隨後便把視線放在了擂臺之上,而當其見到裴全那肆意的眼神後,突然柳眉一緊,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低哼,雖然使人全身骨頭都軟了下來,但聽在裴全的耳中,就猶如一聲炸雷,頓時將其驚醒,而這時,裴全才反映過來,這到來的女子並不是他所能得罪的,所以,幾乎條件反射般的,裴全將目光迅速收了回來,只不過,那眼角的餘光還是不捨的掃了一眼。
女子美目在全場環視了一週,隨後定格在東側人羣中的前方,目光直視着,女子再度展顏一笑,隨後嬌聲傳出:“裴立,怎麼看自己的弟弟與人比武,還這麼偷偷摸摸啊。”
微帶調侃的嬌喝聲,猶如無形射線般傳向不遠處,而隨着女子聲音的傳出,圍觀人羣皆是訝異的看向女子目光直視的方向,這一看之下,頓時驚呼聲四起,同時,不遠處的一個魁梧青年身邊讓出了一片不小的區域。
被女子發現,裴立並未覺得詫異,因爲他早已感覺到,對方那強大的靈覺早在走近擂臺前,便已經將自己鎖定,所以,此時的裴立也不再隱藏在人羣中,反而大笑了一聲,向着女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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