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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面子!好大的威風!”歐楚陽冷冷一笑,毫不退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不讓我活,我便叫他死!”
“好!我看今日誰生誰死!”狄宏博說着疾步後退,大喝道:“鳴炮示警!”
“砰!砰!砰!”三團煙火在空中炸響。歐楚陽暗叫不妙,這正西衛城中應該還有輪值警戒的高手,如果他們聞訊趕來,場面便要失控。
現在逃跑只怕都來不及了,只能擒賊先擒王,抓住狄家一個首腦當作人質纔有生機。歐楚陽毫不遲疑,一把背起慕婉晴,手執雙劍追殺狄宏博。
“保護家主!”狄家高手見歐楚陽氣勢洶洶直奔狄宏博而來,盡皆大驚。此時雖然不是歐楚陽的對手,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擒住家主。
“擋我者死!”危急關頭,歐楚陽也不再留手。一道道星空螺旋斬開路,轟開攔路的狄家高手,迅速逼近狄宏博。
狄家高手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羣豪看着勢如瘋虎一般的歐楚陽,全都瞠目結舌,無人敢攖其鋒。
狄宏博繞着庭院亡命奔逃,藉着地形和手下死士阻攔歐楚陽漸漸逼近的腳步。堂堂狄家之主竟然被區區一個劍侍追殺得有如喪家之犬,這話要是傳出去……整個燕州都將淪爲笑柄……
外面的高手隨時可能趕過來救援,歐楚陽不敢戀戰,大喝一聲:“哪裡逃!”左手‘大王’劍脫手飛出。
狄宏博應聲中劍,栽倒在地,他被歐楚陽這一劍穿透了右腿,無法再逃。
歐楚陽三兩步趕到近前,正要將狄宏博擄爲人質,“倉啷!”一左一右兩柄長劍同時架住了他的‘秋水’劍。
狄振杰持劍而立,肅然說道:“不論是非對錯,他都是我的父親。歐兄與我相交一場,還請給我狄家留下幾分顏面。”
歐楚陽爲難了,狄振杰自始至終都不曾虧負與他,他不想讓狄振杰難堪,但是生死大事,他又怎可意氣用事。
“歐兄不必爲難,我替父親發誓:今日歐兄要走,任何人不得阻攔。而且三日之內,任何人不得追趕。如違此誓,萬劍穿心!”狄振杰說完扶起狄宏博,說道:“父親,請恕孩兒專擅之罪。”
狄宏博黑着臉,重重一點頭,算是應承下來。
“歐兄如果還是信不過,可以拿我作爲人質。”狄振杰說着握住‘秋水’劍刃,架在自己脖子上。
“四公子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歐楚陽收起劍,抱拳團團一禮,“今日多有得罪,在下這便告辭。山高水長,大家就不必再見了,呵呵。”
狄家衆人和燕州羣豪默然無語,看着歐楚陽慕婉晴二人灑然而去。天空中飄落下一瓣一瓣潔白的雪花,漸漸將兩人的身影掩沒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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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拿最好的酒菜來!”歐楚陽一身熱血仍然未冷,他沒有帶着慕婉晴立刻開始逃亡,而是大馬金刀的坐在酒樓之中,豪氣干雲的笑道:“婉晴,我們又要亡命天涯了。今後只怕難得喝到一口熱湯,今日便先飽餐一頓再說。”
慕婉晴風清雲淡的搖了搖頭,似乎帶着一絲笑意,“亡命天涯麼?我好像已經習慣了。”
“總有一日,我們再也不用逃亡。這些家主霸主不辨是非,仗勢欺人,可恨至極。總有一天,我要好好教教他們做人做事的道理!”歐楚陽意氣風發的猛幹一碗酒,“啪嗒”一下將酒碗摔得粉碎。
歐楚陽這話擲地有聲,慕婉晴也爲之一振,“我相信你。”
歐楚陽十分暢快的與慕婉晴談笑飲酒。不管明天將如何,至少他今日將慕婉晴救出來了,自己想想都感覺不可思議。
慕婉晴爲歐楚陽斟滿酒,問道:“這麼短的時間,你是如何從中州趕回來的?是不是借用了哪家哪派的傳送劍陣?”
“傳送劍陣!我怎麼沒想到呢?”歐楚陽一拍額頭,他當時心急如焚,竟然忘了這一茬,白白浪費一身氣力,狂奔數千裡。
慕婉晴聽着歐楚陽說他冒死斬破虛空,晝夜不歇疾行半個多月,趕到燕州救她的經過,眼圈一紅,兩滴清淚不可抑制的滴落下來。
“我們這不都好好的嗎?不要哭,應該慶賀纔對。”歐楚陽抹去慕婉晴臉頰的淚痕,笑道:“原本,我爲狄家滿門賓客準備了一個豪華套餐,準備晚上把他們都放倒了,再悄悄把你偷出來。誰知你卻搶先動手了。還好,寧一指賣給我的藥,效果真是槓槓的。”
歐楚陽說着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給慕婉晴看。強效迷藥、緩效迷藥、瀉藥、毒藥、麻醉藥、催-情-藥……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慕婉晴輕笑道:“你是把他們當成獸潮來對付了麼。”
“這世上,衣冠禽獸比獸潮可怕得多了。”歐楚陽收好一堆亂七八糟的藥劑,這些東西屢建奇功,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要用上。
這時,酒樓中走上來五名持劍女子,歐楚陽認得是寒玉宮弟子。
當先一人看上去年近四十,皮膚白皙保養得很好,她走向歐楚陽說道:“歐少俠此刻還有閒情雅緻在此飲酒談笑,真是膽氣過人,令人佩服。”
歐楚陽喝了口酒,淡淡說道:“不是說好,三日之後纔可追殺我嗎?”
“歐少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來追捕你的。”中年女子笑道:“歐少俠於我寒玉宮有捨命救援之恩,宮主早已傳下令諭:歐少俠但有急難,寒玉宮上下必將全力相助。”
歐楚陽一聽是這麼個意思,連忙躬身行禮,“如來如此,那便多謝了,還未請教前輩尊號。”
旁邊一名紫衣女弟子答道:“家師姓崔名玉珍,是韓師叔的師姐。”
“崔前輩和幾位師姐,請坐。”歐楚陽點了老大一桌子菜,還沒怎麼動過。
“歐少俠不必客氣。”崔玉珍擺擺手,道:“我們路過這裡,聽到歐少俠的聲音,便上來說幾句話就走。”
“我們還要回客棧打坐運功,祛除藥性呢。”紫衣女弟子補充到。
歐楚陽尷尬的說道:“這個……純屬誤傷……可惜我身上也沒有解藥,這……”
“無妨,我們自可運功慢慢祛除藥力。”崔玉珍笑了笑,接着說道:“歐少俠若是不嫌寒玉宮偏遠苦寒,明日可與我等一道上路,前往寒玉宮盤桓幾日,我想宮主她一定會非常歡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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