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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倩也是如此,畢竟罪盟一方只比九大神域多上三年,這三年根本形同虛設,不多加努力的話,恐怕是要一閃而過了。
而出乎三人意外的是,在歐楚陽坐下的那一刻,候佩先是露出一個訝異的表情,隨即便是忿忿的學着歐楚陽的模樣坐了下來,雙眼一閉也不多話。
這下,魯豪三人更加急切了。
歐楚陽雖然已經還是領悟,可一時間並沒有進入那種心如止水的地步,神念鋪展開來的時候,以一種極爲小心緩慢的速度收縮着,發現魯豪與陸雲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歐楚陽心中歎了口氣,傳音道:“魯兄、陸兄,利用神念去觀察畫面的變化速度,掌握畫面轉換時間的變化……”可一時間並沒有進入那種心如止水的地步,神念鋪展開來的時候,以一種極爲小心緩慢的速度收縮着,發現魯豪與陸雲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歐楚陽心中歎了口氣,傳音道:“魯兄、陸兄,利用神念去觀察畫面的變化速度,掌握畫面轉換時間的變化……”
魯豪與陸雲雖然還沒有在一時間發現這裡時間法則的變化,可經過歐楚陽善意的提醒,兩人皆是明白了過來。
驚喜間,兩人同時坐在了歐楚陽的一左一右,神念在功訣法門的帶動之下,朝着那一張張畫面籠罩了過去。
巫倩還沒有醒悟過來,但也不能一直站着,既然感覺到大家都開始使用自己的神念之後,也照貓畫虎的模擬起來。
虛無飄渺的空間之中陡然安靜了下來,氣氛也從之前的高漲逐漸消弭,天宮之內共五大帝君強者,個個眉宇間揣度着一抹濃重,看似靜心打坐,實則卻是在其中領悟時間法則。
也就是在五人陡坐下來的同時,九霄天外的某處,更加廣博的空間深處,一座小小的院落里正站立着一名長髮鬚眉的老者。
此老者身着一身素色的湖綠色長衫,雙手揹負於身後,腰桿拔的筆直,雙目迷離的望着前方不遠處一面巨大的銀光色水幕。
那銀幕中赫然便是紫錄天宮中的景象。
老者面沉似水,打量着紫錄天宮之中五人,眼神一一掃過,最後便落在了歐楚陽一人身上。
忽然,老者笑了,猶如春風拂面,風微微着蕩起,吹動着老人身後茂密的朱果樹林,揚起枝條萬千;平整的小院地面上,兩塊藥田內種的是滿滿的幻元青涎。
“不遠了,不遠了……十個衍紀,老夫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感歎着出聲,老者翻掌取出一物,平靜的拿在手中,淡淡的打量着,喃喃道:“瞑羅,還有百年的時候,混沌大羅天道出現的那一天,一切都會結束。我會讓你新眼看着他走到那個地步……”
老者說完,將伸出了手掌背到了身後。他的手心之中,一直攥着一本典籍,上面赫然便是“梵天訣”三個閃閃發光的大字。
茫茫一片的虛無空間,完全被林林總總、變化多端的畫面所充斥着,中央小小石牌散發着極爲精純的太古玄黃氣,暗金色的氣流化成了縷縷霞光,四散飛射,千絲萬縷如同一隻**着無數光之利刺的光團。
腦海中,無數畫面一一播放,自從修煉到帝君之境,這一路走來,不知不覺間,歐楚陽的腦域已經被開發到了極爲恐怖的地步。通常帝君強者腦中所儲存的資訊量當以海量爲基,再多的事物一旦入腦,便別想揮之出去。正因爲如此,歐楚陽盤膝感悟了許久,方纔震驚的無以復加。自從修煉到帝君之境,這一路走來,不知不覺間,歐楚陽的腦域已經被開發到了極爲恐怖的地步。通常帝君強者腦中所儲存的資訊量當以海量爲基,再多的事物一旦入腦,便別想揮之出去。正因爲如此,歐楚陽盤膝感悟了許久,方纔震驚的無以復加。
那無數的畫面,像一張張清晰無比的照片,被歐楚陽刻在了腦海深處,然則他卻是發現,這些畫面居然沒有一張是重複的,要知道那記憶之中已經有了數億、乃至數十億的畫面,沒有一張是重複的,這是什麼概念?
這說明,歐楚陽用神念去鎖定的畫幅上一直以來根本在變換着完全不同的畫面。
完全不同,便是代表着無所謂迴圈;而不迴圈,就意味着那畫面之中所展現的所謂武技是何等的繁複了。
於是乎,歐楚陽又將神念移到一旁,換了一幅畫面,那是一幅人體經脈元氣流動的變化畫面。
又換了一幅,居然是劍法武技……
接着換來換去,歐楚陽驚駭的發現,這裡面的所有畫象所包含的知道居然多到嚇人。其中各種神兵、利器的武技;拳、腳、掌的武技;人體經脈元氣流動路線的;像魯豪那樣的煉器的過程的;擺陣的、種植的……等等等等,這一切彷彿在闡述着武者生存以來能夠、甚至已經經歷過的所有事,無一缺漏。
用上一句話來形容:這天地下只有你想不到的事,絕對沒有飄渺詭異的空間中展現不出來的東西。
就像是太古天地初開之時,萬物復甦,天地造化靈物,所經歷的種種……
一切的發現只是殘片離影、斷不可接,歐楚陽沒太過在意,既然感悟到時間法則上的變化會作用於世間萬物,倒不如只選一支鑽研了起來。
此時此刻,歐楚陽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他的精神完全專注在了眼前一幅涉及到拳法武技的畫面之上。
那拳法武技畫面上有一道人影,短小精乾的打扮,揮舞着雙拳,以肉眼根本無法企及的速度交替演練着。
歐楚陽全神貫注,試圖把那繁複而又精妙的拳法一招一式的連接起來。可始終不得其法。
腦海之中浮現着林林總總的畫面,一段隔着一段,大半都是違反常理的出拳路術。
當然,歐楚陽早就明白這是自己對時間法則完全不懂所造成的現象,不然的話怎麼會參不透這拳法的精髓。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楚陽感覺到自己的元神還是虛幻了起來,身體上也是傳來頗爲疲憊之感。然而他並沒有罷手,因爲他已經能夠感覺到,那畫面變換的速度在自己神念專注的籠罩之下開始變的緩慢……
極其細微的變化……
“神念鋪展,感悟萬物滋長,甚至變化多端的演變,速度放的緩慢,直到自己能夠控制他變化、抑或是不變化,便是時間停滯~,就像候佩針對彭風使出的那一招,我現在雖然還做不到真正的時間停滯,可短短的畫面從第一張到第二張的變換,那人影出拳只是在腰際一晃的動作,便是短暫的停滯。”
想到這裡,歐楚陽靈機一動:“對,就這樣,先用全力去控制這畫面的短暫停滯,哪怕只是一瞬,便足以證明我的猜想。”
腦海之中的思緒有如潮奔,突然靈光一顯之下,歐楚陽猛的將所剩無幾的神念全速調動了起來,作用到了那畫面之上。
“定~”
來自是心神間的低喝,歐楚陽的神念狂泄而出,腦海中的畫面果然沒有辜負歐楚陽的期望,叮的一聲有着不到一秒中的停留不動,隨即馬上接着飛快的演化了下去。
“呼~”
歐楚陽長出了口氣,不得已的睜開了眼睛。他不是不想領悟下去,因爲之前鴻鈞已經提到過,紫錄天宮最危險的地方便是在這能夠領悟到時間法則的空間當中,如果不保留一些元氣的話,恐怕自己連出去休息的能力也沒有。並且這種地方便是鴻鈞也不得進來,萬一出了事,沒人會幫自己。
所以,歐楚陽停了下來。慢慢的站起,歐楚陽掃視着四周,忽然見到自己的一左一右不遠處,候佩、魯豪、陸雲、巫倩等人皆是盤膝靜卝坐,想來還一直沒有達到極限。
“看來高階帝君與中階帝君終究是有着天大的差別啊。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他們還依然在領悟着。”歐楚陽自嘲一笑,也沒有打擾,慢慢的退了出去。
天宮這外依舊是那巍峨到讓人看不到邊際的泰嶽之巔,從天宮大門望下去,山巔是雲霧嫋嫋、神光萬道、驚雷陣陣、霞幕飛掛……
鴻鈞一直等在外面,沒有開來半步,見到歐楚陽出來,陡然露卝出一抹讚賞的神情:“你出來了?”
歐楚陽見過鴻鈞界尊,笑着施禮道:“恩。慚愧,始終不如高階帝君,還是第一個出來了。”
歐楚陽說的平淡,可鴻鈞界尊還是聽說了其語氣中的失落之中,突然笑道:“第一個?你太妄自菲薄了……”
“嗯?”此語把歐楚陽鬧個一愣,疑惑的看着鴻鈞。
鴻鈞笑着說道:“爾等入紫錄天宮,魯豪、陸雲、巫倩各自出來過三次,每一次都是一年的時間;候佩出來過兩次,每次用了一年半,唯獨小友你卻是足足坐了三年纔出來。第一次就能在紫錄天宮中撐上這麼久的,整個天武界無數位面,六億界尊也是沒有多少,最多不超過六萬人。如果這也叫慚愧話,那便是有無數界尊強者無卝地卝自卝容了。”“多少?三年?”歐楚陽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三年。”鴻鈞再次肯定的點了點頭。
歐楚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一坐便是三年的時間。
“最多不超過六萬人。按照六億界尊的數據來計算的話,每萬人之中才能出現一個在第一次便能坐上三年的人。當真是萬里出一了。”
鴻鈞界尊讚賞的目光從未有過減弱,看了半晌,陡自笑道:“既然你已經出來了,先回去休息一陣,過會兒就出來,我們要迎接下一批來人了。”
“下一批?是居雲鬆他們?”歐楚陽訝道。
“應該是吧,如果現在的九大神域還是由他們統領的。”鴻鈞點了點頭。
歐楚陽應了一聲,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中恢復元氣去了……
臨時的居所之中乃是一名名爲百草界尊的居所,裡面藏有的武技乃是一式萬物爲生、主張柔和的武技。對於現在的歐楚陽來說,一切的武技已經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了。縱然這套名爲“天滋掌法”的武技很是精妙,歐楚陽也沒有去用心鑽研。大半的時間全部用在了恢復實力上。因此,不消多時,歐楚陽便生龍活虎,一絲疲憊之感也沒有。
從宮殿之中卝出來,歐楚陽騰身掠至紫錄天宮大門外,鴻鈞依然等在那裡,見到歐楚陽回返,說道:“你且等一等。”
說着,鴻鈞便是大手一揮,天宮大門開啓,候佩四人一臉驚詫的從裡面飄了出來。
不等四人問起,鴻鈞便是說道:“優待的時間已過,爾等隨我下泰嶽山迎接後面一批強者。”
說着,鴻鈞率先飛了下去。
歐楚陽緊隨其後剛要起身,卻是被魯豪一把按住了:“好小子,居然坐了整整三年,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跟這紫錄天宮有什麼關係,居然第一次就待了這麼久,人比人、氣死人啊。”“呃~”歐楚陽微微一愣,心中暗怪鴻鈞多嘴了,衆人皆是不浪費半點時間的去領悟時間法則,對於誰進誰出之事,應該不會太瞭解,估計是鴻鈞無聊跟他們提起,才讓魯豪等人知曉。
陸雲投射過來的也是羨慕和敬佩的目光,巫倩依然是目光閃爍,似有保留。至於那候佩,肯定不會給歐楚陽什麼好臉色,眼神當中除了嫉妒,甚至還有嫉恨。
一箇中階帝君,居然在紫錄天宮之中比他待的還久,候佩當然不服。
懶得理會候佩那種近乎吃卝人的目光,歐楚陽只是搖頭一歎,說了一聲“運氣。”便轉射尋着鴻鈞的影子追了過去。
魯豪、陸雲跟上。
巫倩來到候佩的身邊,頓了一頓,打量了候佩兩眼,朱卝脣輕啓卻未有着言語道出,無奈的跟了上去。
衆人走後,候佩方纔喃喃出聲,語氣顯然有些陰沉:“恐怖的傢伙,居然一次待了三年,看來他領悟的時間法則比我還要快,不行,再這麼下去,此次界尊之位恐怕不保了。要想些辦法……”
候佩呢喃自語,心裡開始打起了主意。
歐楚陽自然不知道候佩心裡再想着什麼,當然那也不重要。
待到五人同時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只見鴻鈞早就站在了那裡,視線投向遠處。
白玉廊橋之上,正在上演着一場九對十八的驚世帝君強者之戰。
呼嘯的風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張顯着殺伐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