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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體內劍氣注入烏鋼錘,一邊檢驗劍材在鍛打過程中的受力情況,一邊疏通劍身中的氣脈。這道工序並不複雜,也好像不需要太多技巧,或者說是歐楚陽目前還不需要運用到什麼技巧。
因爲,對於毛細血管一般纖細的氣脈來說,劍體足夠寬廣。良品寶器需要的八道氣脈合在一起也沒有筷子粗,隨便歐楚陽怎麼佈置都行。可能到了以後,需要成千上萬氣脈的時候,才需要考驗鑄劍師的技巧。
所以,目前佈置氣脈這一道工序,所需要的主要是體內足夠充沛的劍氣。歐楚陽第一次鑄劍時,僅僅佈置一道氣脈便耗盡了他劍徒入門境界的全部劍氣。
雖說鑄劍師對劍門天賦要求不高,一重劍門即可入門。但劍門天賦高低對於鑄劍師的晉級速度也至關重要。梅祁辛憑藉兩重劍門修煉到劍師境界,花了整整三十年,才晉身鑄劍師之列。他鑄造絕品寶器之時,佈下三十二道氣脈,便要耗盡全力。而且梅祁辛遲遲無法晉級鑄劍大師,也很可能是受到劍門天賦的限制。
現在,歐楚陽劍侍入門,體內奇異丹田之中的劍氣比一般劍侍要充沛凝練得多,佈下八道氣脈遊刃有餘。歐楚陽想要試探自己的極限,便耗盡全身劍氣,再次佈下了八道氣脈。十六道氣脈布完,歐楚陽也累得筋疲力盡,再無餘力繼續鑄劍。
慕婉晴走到盤膝打坐汲取劍氣的歐楚陽背後,伸手撫在他後心,將自身的劍氣渡了過去,幫助他儘快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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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脈布完,就是退火、正火、淬火、回火這四把關鍵之火了。退火、正火、回火還好說,淬火這一下就差點讓歐楚陽前功盡棄。
歐楚陽將燒成金黃透亮的劍坯猛然插入冰塊之中進行淬火,那方桌一般巨大的冰塊突然“砰!”的一下炸裂開來,嚇了衆人一跳。
“糟糕!”歐楚陽大驚失色,趕緊將劍坯回爐保持溫度,同時趕緊想辦法找淬火劑。
“還是乾元宗梅心堂的寒泉好用啊……”歐楚陽想了半天,一籌莫展,沒想到百密一疏,竟然在淬火這個緊要關頭出了岔子,合適的淬火劑可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就在歐楚陽急得像油鍋裡的龍蝦一般之時,慕婉晴提着一個大木桶走了出來,“試試這個行不行?”
“這是……”歐楚陽接過木桶一看,裡面的清水已經凍結成了純淨的冰塊,最底下赫然是慕婉晴用來打坐練功的寒-玉-蒲-團。
這寒-玉-蒲-團竟然能將清水凍結成冰,寒氣如此厲害,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試試吧,這寒-玉-蒲-團的寒氣應該夠強。”歐楚陽說着再次將劍坯插入冰桶。
“嗤——嗤——嗤——”冰桶冒出滾滾白煙,但沒有再次炸裂開來。
等到白煙漸漸消散,淬火完成的劍身恢復金屬光澤,被冰封在寒冰之中。歐楚陽拔出劍身,屈指一彈。
“鏘——”一聲龍吟,歐楚陽滿意的點點頭,“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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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把火燒過,劍身鍛造完成。接下來的冷鍛、整形、開鋒、磨光、拋光、養光等幾道工序歐楚陽交給了整形、裝飾等車間去完成。劍格、劍柄、劍眼、劍墩這幾個部分,歐楚陽也分別託付給了幾名鑄劍學徒。
別的鑄劍師生怕其他人偷師,所以事必躬親,不是親傳弟子,連鑄劍的過程都不讓看。而歐楚陽卻恰恰相反,能夠交給別人乾的活,他絕不自己幹。偷師?那也得偷學得會才行。歐楚陽自知自家事,他的鑄劍之法,可不是那麼容易學會的。就算學會了,也未必能自如運用。畢竟像他這般奇異的天賦,世上又有幾個?
“你不覺得俗氣嗎?”慕婉晴見歐楚陽選了金燦燦的黃金作爲劍柄和劍鞘的材料,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大俗即雅。我現在鑄造的是大衆商品,不能過於曲高和寡。”歐楚陽笑道。黃金在普通百姓眼裡肯定是十分貴重的,但是對於劍主來說,就平平無奇了。
劍眼寶石,歐楚陽採用了一顆黑曜石。這個世界的黑曜石通體烏黑,密不透光,感覺十分玄奧,是上好的二級劍材。
劍墩之上,歐楚陽摻入了九粒混沌之塵,爲寶劍拓展出了方圓三尺的儲物空間,足夠日常使用。
“鑄劍還真是勞神費力,我可得好好睡上一覺了。”歐楚陽伸了個懶腰,走回房中。
慕婉晴端着一個湯碗進來,“圍着爐火忙了這許多天,先喝碗銀耳蓮子羹去去火氣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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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楚陽的美夢做到一半,便被叫了起來。狄振杰聽說他鑄造寶器成功,趕來祝賀。
“恭喜梅兄,成功晉級鑄劍師,這可是難得的大喜之事呀。”狄振杰當先賀喜。
“恭喜梅副城主,恭喜四公子!”同來的還有魏東恆和傷愈的柴鐵鋒等人。
“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了。”歐楚陽請衆人落座看茶,自己也才意識到,他終於晉級成功,成爲一名貨真價實的鑄劍師了。
“這兩位都是我的老朋友了,聽聞我正西衛城中再次誕生一位鑄劍師,特來見識一下。”狄振杰說着爲歐楚陽引見了身旁的兩人。
身穿寶藍色團花束腰裰衣的劉掌櫃見過了禮,便說道:“四公子向來對梅副城主推崇有加,令我等十分好奇。不知道今日可有榮幸,見識見識梅副城主晉級鑄劍師的開山之作?”
“劉兄還真是急性,呵呵。”另一位穿着玄色繡金錦袍的馬掌櫃笑道,“不過,我等也確實很想鑑賞鑑賞梅副城主親手鑄造的寶劍。”
歐楚陽見狄振杰今天帶來的都是幾個生意人,猜想他可能是想替自己打開銷路,便讓李福泉取出那件新鮮出爐的寶器。
歐楚陽“鏗鏘”一聲,拔劍在手。這劍外面看去金光璀璨,出鞘之後卻是烏光閃閃。劍身通體烏黑,只有劍脊正中一道耀眼奪目的金線,沉穩大氣中透着一絲低調的奢華。
“金玉其外,玄珺其中,好劍!”馬掌櫃第一個拍手大讚,他穿着一身玄色繡金的錦袍,想必最喜歡這個調調。
“不錯不錯,可否讓我細細一觀?”
“請。”歐楚陽還劍入鞘,遞給劉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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