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平天國政府可不會希望波蘭的局勢再演變爲阿富汗第二。 ..
“不錯,波蘭人倒是還真沒辜負了咱們這麼多年的付出,打得好,也頂的頑強。現在,該是咱們好好地表現表現的時候了!”
一八七一年二月十二日,終於等來了揚眉吐氣的好日子的楊秀清面目很是有些“猙獰”地看着洪仁玕,一面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面揮動着他那粗壯的右臂,“電令我們在那個什麼聖的屁的堡(聖彼得堡)的公使,不僅要立即把宣戰照會送給那個壓力都大過了二的(亞歷山大二世)沙皇閣下,還要當面好好地奚落奚落這位不知死活的沙皇閣下,也好讓他以後能多長點兒腦子。”
還沒容洪仁玕點頭稱是,楊秀清又想起了什麼似地猛然一拍腦門,“對了,還有那個什麼沙俄鬼的公使,也得先叫咱們的周大將軍馬上把他喊到跟前兒狠狠地給我臭罵上一頓,然後,再讓咱們的洪大將軍派人去把整個公使館都給我嚴密地封鎖起來,連蒼蠅也不能給他們吃上一隻。他孃的,這幫子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可是把老子給氣着了。”
按照楊秀清的指示,一八七一年二月十三日太平天國北京時間的下午三時,太平天國政府駐俄國公使走進冬宮,將太平天國政府決定與俄國宣戰的照會,正式遞交到了亞歷山大二世的手上。
至於宣戰的理由,既不是因爲沙俄人入侵了阿富汗。也不是沙俄人攻進了波蘭共和國,僅僅只是由於沙俄人將大量的農產品和軍事物資提供給了協約國。太平天國政府認爲,沙俄政府的這種行徑,是對正與協約國進行血戰中的太平天國政府和民衆的出賣和背叛。
當然。作爲職業的外交人士,太平天國政府的公使不會按照楊秀清的那個另外一個指示,對目瞪口呆之中亞歷山大二世沙皇閣下進行任何的語言奚落,而僅僅是以“萬分的遺憾”,爲自己此行做了一個結束語。
幾乎與此同時,周秀英也將沙俄駐華公使巴留捷克召到了她的太平天國外交委員會副主任辦公室。對於這位沙俄的公使先生,周秀英那是沒給任何的好臉色,不僅歷數了多年來沙俄政府在國內國外所犯下的累累惡行。還正式宣佈巴留捷克等沙俄駐華公使館人員爲不受歡迎的人,並將立即受到太平天國政府所予以的特殊監護。
當被周秀英數落的膽戰心驚的巴留捷克剛剛垂頭喪氣地走進沙俄駐華公使館的大門的時候,受洪宣嬌之命急急而來的一隊北京警備區的官兵,隨即就封鎖了整個公使館。
當然。封鎖歸封鎖,至於公使館內日常所需的各類吃喝物品,該提供的,那還是要提供的,但諸如電報等對外的通訊手段。自然就不用指望了。
一八七一年二月十二日上午,國防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辦公室。
“唉……,我說林大主任啊,我怎麼總是覺得咱們的攤子鋪的有些太大了。”當眼看着有林海豐簽署的作戰命令已經同時通過電波飛向了北方、西北及西南三大戰略區的時候,柳湘荷的心裡不覺有些緊抽。“譚紹光他們今年也須在美洲展開大動作,非洲戰場已經開闢。可如今……可如今在北方,在西北和西南方向又要同時對沙俄及英國人擺開戰場……當然,對於咱們的紅軍官兵我是相當相信的,但是……但是,國內民衆所承受的負擔,總還是太沉重了。”
看到自己的這一大番話竟然都沒有能夠引起夫君的一丁點兒注意,柳湘荷忽然“撲哧”一聲笑了。笑過之後,她把手在自己軍衣的口袋上拍了拍,衝着正仰靠在座椅上閉目思索着什麼的夫君做兇狠狀地呸了一下,“別人怎麼樣我是不清楚,至少我是知道咱們家可是由於你的這種折騰法都已經給掏得空空的了。”
“怎麼能是空空的了呢?”一直閉目仰靠在座椅上一動不動的林海豐突然睜開了眼睛,“難道政府已經改了規矩了,下個月的薪水都不發了?”
“你……”被林海豐猛然蹦出的這一句話就給噎了個夠嗆的柳湘荷在用一對兒大眼珠子狠瞪了自己的夫君好一陣子之後,又瞅了瞅依舊安安靜靜的門口,這才嘴兒一瞥,再度發出了一個“狠狠的”呸聲,“你呀……一句話正經話都沒有。”
“哈哈哈,我怎麼沒有正經話了,”林海豐一面大笑,一面指點着還處在“憤怒”中的柳湘荷,“你呀,不要再總想着往你自己的那個小包包裡積存什麼錢財了。就算是你積攢下來的錢財都能將你的那個小包包撐破,那又有什麼用處呢?呵呵,把家裡所有的錢財都用來買了國債,搞了捐款,我看還是這樣好,就很值得表揚嘛。”
“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當這句話剛一吐出口,連柳湘荷自己都忍不住地立即抿嘴兒笑了起來,“當然了,您老人家也是個當家人。可您老人家的那個家太大,對於俺們小家子的那些苦楚,您老人家就未必全懂了。”
見夫君做出了一副看似很是認真傾聽的樣子,柳湘荷眨巴眨巴眼睛,“兒子女兒是會慢慢地長大的,他們要結婚,要……總之,家裡沒個積蓄還行。”
柳湘荷的話,招來的是林海豐的又一陣大笑,“兒子女兒要結婚,還要……哈哈哈,兒子女兒纔多大啊,連這麼久遠的事情你竟然都會日思夜想的。”
對於夫君的謬論,柳湘荷不僅不敢苟同,甚至還覺得連加以點兒反駁的必要都沒有。
但林海豐卻打開了話匣子,“兒女自有兒女福,就像我們當初一樣,今後的道路都應該由他們自己來走。尤其是在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更不能對兒女有絲毫的嬌寵之情,否則的話,最後倒黴的還是兒女們自己。還是那句話,我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託天朝民衆所恩賜的,也都應該以各種的形式,再重新回饋給不停地在呵護着我們的民衆,也包括我們的生命。”
看到柳湘荷沉默不語,林海豐呵呵地一笑,“想想看,當我們的努力和付出若是能夠讓全天朝民衆的兒女們都可以倖幸福福的婚配,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安排着屬於他們自己的一切美好生活時候,我們還犯得上爲自己的兒女操心嗎?反之,倘若我們做一點的話,你用你所積攢下來的錢財爲兒女們安排的,不僅絕不會是什麼幸福的未來,而且還會是一座用來埋葬他們的墳墓。”
說到這裡,林海豐用右手的五指輕輕地叩擊着面前辦公桌的桌面,話鋒一轉,“至於直到現在才決議要跟沙俄人一戰……那也絕非是一些人所想象的那樣,就是我內心裡一直所期盼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