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紅色巾幗》放映組到達巨港的前幾天,同樣是對紅軍遠征軍進行慰問的紅海軍的“戰旗”歌舞團也早登上了蘇門答臘島,於是,聰明的陳玉成司令官腦子一轉,就給“戰旗”歌舞團的演職員們佈置下了一項特別的任務,讓他們想個辦法把放映小組所帶來的這部不能出聲的電影響起來。..
就這樣,聚集在巨港港口的紅海軍第一陸戰師一團的官兵們,享受到的是一部有聲的無聲電影——《紅色巾幗》。
在潔白的銀幕上,陸戰師的官兵們首先看到的,是在永安防禦戰中英勇奮戰的洪宣嬌、蘇三娘和她們麾下那些天軍女營的女兵們。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着祖國的大地,揹負着民族的期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當“戰旗”歌舞團的演職員們將激昂嘹亮的《工農紅軍軍歌》唱響的時候,隨着放映機的轉動之聲,銀幕前屏息凝神的陸戰師官兵們,又被帶進了當年天軍血戰桂林的壯烈場面之中。
在洪宣嬌、蘇三娘率領下,數千的天軍女兵們巾幗不讓鬚眉,撲向城高牆厚的桂林城,在這奮勇衝殺的天朝女軍隊伍之中,許多的女兵們的後背上,還揹着她們年幼的孩子。
此時此刻,在陸戰師官兵們的耳邊所響起的,已經不僅只是“戰旗”歌舞團的戰友們高唱的軍歌之聲,他們彷彿還真切地聽到了來自當年那戰場上的人喊馬嘶,以及孩子們的稚嫩哭叫……
桂林雖經血戰未克,但十一個月後,天軍進入了金陵城。
在“戰旗”歌舞團再度高唱的軍歌聲中,天軍女軍帥蘇三娘一馬當先,引領着英姿颯爽的天朝女軍官兵亮相併轟動了整個的金陵城,好一派“城頭鼓角聲琅琅,牙卒林立旌旗張。東家西家走且僵,路人爭看蘇三娘……”的景象。
鎮江城下。旌旗招展,天朝女軍陣容整齊。
當兩道細眉倒豎的蘇三娘高高舉起寒光閃閃的鋒利鋼刀的時候,列隊在放映機之後的“戰旗”歌舞團齊聲發出一陣接着一陣的怒吼。“爲了天朝,前進……”
在這怒吼聲中,蘇三娘和天軍的女兵們殺向鎮江城,撲上城頭。金色的太平天國大旗,在鎮江的城頭獵獵飄揚……
影片已經結束了,但陸戰師官兵們的眼睛,還緊盯在面前那幅潔白的銀幕之上,一眨不眨。
與所有陸戰師的官兵們一樣也是席地而坐的陳玉成慢慢站起身。在柳喜河的伴隨下,走到了銀幕前。
他先是臉色肅然地掃視着面前這近兩千英姿勃勃的陸戰師官兵們,好半晌,這才突然發出一聲問話,“兄弟們,今天是咱們的除夕夜,爲了讓我們的父母兄弟姐妹永遠過好這個萬家團圓,共度良宵的美好時刻。我們應該怎麼做?”
忽的一下。近兩千的陸戰師官兵騰身而起,近兩個喉嚨,發出同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爲了天朝,前進!”
陳玉成滿意地笑了,他把手朝着身後的碼頭一揮。“對,向我們英勇的紅色巾幗學習。向着海峽的那面,爲了天朝。前進!”
整天提心吊膽地在新加坡苦守了已經近兩年的內維爾?張伯倫少將,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對面的太平天國人,竟然會在今年的這個他們的喜慶新年之時,對他進行最後一擊的。
自打太平天國紅海軍的“海鯨們”在馬六甲海峽初戰得手之後,雖然紅海軍的大型水面編隊從未在馬六甲海峽之內露過面,但是馬六甲海峽的絕對控制權,卻照樣很快地就落入了太平天國一方之手。
原因很簡單,繼初次設伏大獲成功之後,王成柱和他的“海鯨們”,就始終不肯閒着,又先後對英軍盤踞的新加坡和馬六甲港進行了數次的偷襲。
屢屢遭受損失,卻始終找不到對手是誰,被如此窘境重壓之下的英軍印度洋艦隊司令官亨利?凱派勒上將首先扛不住了。
幾番爭論之後,大英帝國亞洲戰區的陸海軍總司令官弗雷德裡克?海恩斯爵士只得依從凱派勒的意思,與其一起跑去了孟買,至於海峽殖民地的這副重擔子,則丟給了內維爾?張伯倫去挑。
在當時的海恩斯和凱派勒看來,根本無需多久,張伯倫就會與海峽殖民地一起,全部成爲太平天國人的戰利品。
當然,被獨自一個拋在了新加坡的張伯倫將軍,心裡就要更爲悲觀,甚至都已經悲觀到了只管今天晚上脫下鞋,至於明天還能不能再把鞋穿上也根本懶得去想的地步。
可令張伯倫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他這種悲觀失望的苦日子,竟然還能一混就混了近兩年之久。
因爲在已經取得了馬六甲海峽的絕對控制權之後,太平天國方面根本就沒有按照海恩斯和凱派勒的構想,繼而輕鬆拿下新加坡及整個馬來亞。
林海豐實在是太狡猾了,不,準確地說,林海豐實在是太陰險了。
很顯然,海恩斯的大英帝國亞洲戰區陸海軍總司令部及凱派勒的皇家海軍印度洋艦隊總部一塊兒全都搬去了孟買這一舉動,使得先前已經被英軍壓迫的只能大部分時間都龜縮在加爾各答港內,根本難有作爲的那支由魯約裡統帥的法蘭西帝國亞洲艦隊,就更是如同雪上加霜。
在這種情況下,已經逼跑了馬六甲海峽之內的所有英軍艦隻的太平天國方面,不僅應該迅速地出手清理乾淨新加坡及馬來亞的所有英軍陸上殘餘,還更應該以紅海軍公海艦隊的全部力量進入印度洋,並在魯約裡艦隊的配合下,再徹底擊垮英軍印度洋艦隊的主力。
隨後,紅軍的遠征軍登陸非洲,紅海軍則進入亞丁灣、紅海,只要紅海軍能與暫時還控制着地中海的同盟國艦隊再一會合,整個的世界大戰戰局,將會徹底被扭轉。
“如果貴國能夠這麼幹的話,我敢打賭,戰爭在明年就會徹底結束。”
布爾布隆曾經臉紅脖子粗地在林海豐的面前這樣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