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的羅德島入職手續已經辦理完畢了。”在醫務室中做完最後的身體檢查,華法琳將代表着他們羅德島的身份牌交給拉普蘭德,說道。
不得不說,羅德島對入職幹員的手續辦理還是很迅速的,整個流程沒有超過三個小時,雖然說這其中也有目前正和龍門進行戰鬥合作的因素,一切以速度爲宗旨,但是就算是一般情況下,幹員入手身份牌到崗也不會超過六個小時。
“因爲我們需要留守羅德島,所以需要你自己前往龍門外環尋找博士他們。”拉普蘭德還在翻看着自己的身份牌,華法琳說道,這一次和龍門的合作,博士和阿米婭帶走了大部分的行動幹員,而特殊的行動幹員煌又因爲在外執行任務,所以現在的羅德島,除了斯卡蒂這個阿米婭他們專門留下來當做戰力守備的幹員之外,整個羅德島就只剩下一支行動小隊了。
在這種情況下,華法琳是不可能再給拉普蘭德派遣幹員帶路的。
“沒問題沒問題,”拉普蘭德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不就是到龍門外環找人嘛,這事兒我熟得很。找到德克薩斯,就能夠找到博士了!”
“也不是……”華法琳剛想糾正拉普蘭德剛纔的話,拉普蘭德就像是拴不住一樣衝了出去。“我想說的是,你就算找得到德克薩斯,也不一定找得到博士啊,反着找還差不多。”
但是拉普蘭德顯然是聽不到華法琳的話了,像風一樣跑下了羅德島,拉普蘭德直接就衝向了龍門外環的檢查口,奔跑起來身後揚起的塵灰讓龍門檢查口附近的幹員還以爲是來了什麼可怕的源石生物,下意識地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來,來者何……”龍門守衛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拉普蘭德就一個急剎車,硬生生地剎出了汽車剎車的聲音,“你好,我是羅德島的新晉幹員拉普蘭德,請問你知道德克薩斯在哪裡嗎?或者說羅德島現在的行動地點在哪裡?”
守衛被拉普蘭德一連串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等拉普蘭德又問了一遍纔回過神來:“現在羅德島應該正在協助龍門近衛局執行任務,任務地點……不對你說你是羅德島的新晉幹員你就是啊,身份牌呢?”因爲拉普蘭德的登場方式太過於震撼,所以龍門守衛差一點就下意識地回答了問題。
“啊,哦~”拉普蘭德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抓出身份牌掛在了胸前,龍門守衛取出一個彷彿地球上商場結賬用的掃描器在拉普蘭德的身份牌上掃了一下,確認了拉普蘭德的身份。雖然是今天剛剛成爲羅德島的一員,但是羅德島內部系統的更新還是蠻快的。通過身份牌,就算你是上一秒加入羅德島的幹員都能夠查出來。
確認了拉普蘭德的身份,守衛也變得稍微好說話了一些:“他們現在應該在龍門外環第五區,具體在什麼地方,還得你自己去找。龍門第五區在……”
“哦哦,知道了,多謝。”拉普蘭德不等守衛說完,就已經穿過了關卡,向着龍門外環的某個區域跑了過去。
“喂喂,那邊是第三區啊。”守衛喊道,但是拉普蘭德已經跑遠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守衛的話。
“第五區,第五區……”拉普蘭德一邊唸叨着,一邊在平房之間穿梭着,偶爾會有不長眼的源石蟲從路旁爬出來對着拉普蘭德嘶嘶地叫,但是拉普蘭德只是抽出了一把刀然後揮出一道月牙源石能量,一擊就將撲上來的源石蟲基本上給掃了個乾淨。
原本躲在陰影中的暴徒看到這個情景,都默默地握在手中的簡陋武器給放了回去。就他們這樣子的裝備和人數,可能還不夠這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少女一鍋端的。
而且,看這少女大腿上的源石結晶,應該已經是那種礦石病病入膏肓了的類型吧,這樣的人,應該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貿然上去招惹這種人的話,搞不好還會被她瘋狂地纏上。
“哎呀哎呀,居然沒有衝上來襲擊我嗎?”拉普蘭德垂着眼說道,“還以爲龍門的感染者會比其他地方的感染者更加有血性一點呢,沒想到都是這樣的膽小鬼,真沒意思。”
“他們可不是什麼膽小鬼,如果不是因爲你剛纔那麼果斷地解決了源石蟲,以及你腿上大量的源石結晶,他們可能就直接上了。”帶着些許嚴厲的女聲從背後傳來,拉普蘭德拋了拋握在手中的碎石,回頭說道:“喲~跟在我後面半天了的小姐,終於肯現身了嗎?”
陳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善:“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十分鐘之前吧。”拉普蘭德甩手將碎石抓住,“小姐你對於潛行這種事不是很擅長啊。”
陳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你這種礦石病感染程度如此嚴重的感染者時怎麼進入龍門的,我記得龍門對感染者的管理方案很嚴格,你這樣的感染者是不能夠進入龍門的。”
“但我是羅德島的行動幹員哦,作爲增援前往龍門外環五區。”拉普蘭德對陳的話語中的警告並不理會,“但是我迷路了,你能夠告訴我,龍門第五區在哪裡嗎?”
“羅德島行動幹員?我可不知道羅德島什麼時候有名叫拉普蘭德的幹員。”陳按着通訊耳機,語氣稍微變得緩和了一些,想來她也接到了來自龍門外環檢查口守衛傳來的消息,確定了拉普蘭德身爲羅德島幹員的身份。“不過,你既然是今天加入羅德島的,那就另說了。另外,你找錯地方了,這裡是第三區邊緣,和第五區還隔着第四區。”
“唉~這麼遠的嗎?”拉普蘭德撓了撓頭,她說怎麼到處都聞不到德克薩斯的味道呢。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雖然對白翊那邊的戰力不怎麼懷疑,但是在夜間的行動中,視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拉普蘭德倒不是要擔心羅德島博士的安全,而是在這種夜晚的戰鬥中,德克薩斯會怎麼樣。
而且看天象,今晚應該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一旦完全暗下來就跟個鬼一樣啥都看不見了。
“阿嚏!”戰鬥中的白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差點被面前的大盾哥一盾牌糊在臉上。連忙交疊雙臂用盾牌擋了一下,但是因爲右臂有傷口在,白翊還是被盾牌拍在了胸前。
“MD,哪個王八蛋在這種時候唸叨我,這不是要我死啊。”白翊稍微向後退了半步,燃起火焰轟在了盾牌上。但是現在的火焰和之前他燃起的火焰已經沒有辦法相比了,而且溫度也比之前低了不少,打在大盾哥的盾牌上連一點材料融化的跡象都沒有。
“嘶~怎麼感覺,身上有些發冷。”德克薩斯突然炸了一下毛,然後一劍劈翻了天台上最後一個整合運動。
“大家,都沒事吧?”阿米婭擡頭問道。因爲身處天台的緣故,能夠圍攻他們的整合運動並不是很多,但是周圍的整合運動數量太多,就算是車輪戰,也夠羅德島的這些人受的。
從傍晚一直戰鬥到現在,羅德島的衆人基本上連手都擡不起來了,“我說,現在天色也晚了,要不先在這裡休整?”白翊看着周圍已經累得快要趴下的羅德島衆人,提議道。
夜晚的龍門外環,要比白天更危險,不管是夜行性的源石蟲,還是隨時會出現的暴徒,都會比白天數量更多。而且今晚的光源並不好,除了街道上會有昏暗的燈光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了光線支持戰鬥。
“唔,休整一下也好。”能天使盤腿坐在房頂上,彷彿腦袋上的光環都暗了下來。
“分五班守夜吧,大家儘量抓緊時間休息。”白翊捂着自己的大臂靠牆坐下,一對警棍也因爲鬆手直接扔在了地上。
從今天白天開始到現在,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戰鬥,雖然經過訓練,羅德島幹員的體力也不是正常人的水準,但是人總是需要休息的。
尤其是近戰人員,長時間的揮動武器,大家的手臂都已經痠痛得擡不起來了。
或許是因爲碎骨並沒有下令夜晚行動,所以現在天台上除了燃起的火堆燒着木材的噼啪聲外,到沒有出現什麼別的聲音,偶爾會有幹員翻個身,然後守夜的幹員拿着武器站在天台邊警惕着周圍的動向。
白翊靠在牆邊打了個哆嗦,伸手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唔~幾點了。”白翊下意識地摸着身邊,但是卻沒有摸到手機,於是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哦,對哦,我現在不是在地球上。”他使勁拍了拍臉,將警棍掛在腰間站了起來。
夜風吹在了白翊的臉上,將白翊的睡意稍微吹散了一些。白翊走到天台邊,乾脆縱身一躍,跳到了鄰近的建築的天台上。
“沒想到,夜晚的龍門景象這麼現代化的嗎?”遠遠地看着龍門市區的霓虹燈火,白翊嘴角上揚笑了笑。“好像我纔到泰拉世界沒有多長時間吧,只有一個月?看來我對這種事情的適應還真是快呢。”
摸了摸口袋,白翊拈出一根棒棒糖,撕去包裝紙叼在嘴裡。感受着甜味在口中擴散,白翊回頭,看了看搭着他的外套的藍毒,小天使裹着白翊的外套,兜帽放下垂在了身後,露出了粉色的頭髮,臉上似乎掛着細微的笑。
“藍毒……泰拉世界中的人,都是很努力地生活啊,其實不管是整合運動還是羅德島,都是爲了能夠改變自己的現狀而努力呢。”白翊嘆了一口氣,向後歪頭看向天台門口的建築:“那麼,您還打算在那裡聽多久呢?弒君者小姐?”
“我的潛行,你居然能夠察覺到呢。真是……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帶着兜帽的紅色毛髮魯珀族小姐從陰影中走出來,反握着匕首說道。
“這麼警惕的嗎?我要是真想對你動手的話早就直接衝過去了。”白翊依然坐在天台邊緣沒動,好像並不擔心弒君者會跑過來將他直接推下去,“所以說,你不是應該在龍門郊外帶領整合運動行動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面對整合運動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攻擊嗎?你還真的和塔露拉說的一樣,是一個有趣的人。”弒君者將匕首收進腰間的刀鞘中,但是沒有走過去。
“得了吧,我可不敢得到塔露拉那個龍女的關注。”白翊苦笑道,要是換一個感染者受到塔露拉的關注,估計會欣喜若狂,但是白翊對這種整合運動領袖樣的女人可不敢有什麼想法。
至少目前在白翊還沒有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前,是不敢對塔露拉有想法的,要是真的有想法的話,估計會被塔露拉反過來吃掉吧。
從口袋中摸出了什麼東西,白翊直接丟給了弒君者。弒君者以爲是什麼暗器,趕緊向側面躲開,物體落到地上,彈了幾下,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弒君者小心地從地上將其撿起,發現是一個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
“棒棒糖,撕掉外面的包裝紙就能吃了,我之前拜託羅德島的後勤部做的。”白翊將口中的棒棒糖取出對着弒君者晃了晃,“對了,棒子別吃啊,那玩意兒是塑料。”
有些茫然地撕開了包裝紙,弒君者學着白翊的樣子將糖放進口中,雙眼瞬間瞪大,酸酸甜甜的橙子味在她口中擴散,從來沒有嘗過的味道讓弒君者有些呆愣。
白翊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地上站起:“所以,你爲什麼要出現在這裡?這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你覺得我會回答敵人的問題嗎?何況這個問題還有可能會涉及到我們的作戰計劃。”弒君者丟過來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聲音因爲含着棒棒糖有些含糊。
“好吧我換一個問法。”白翊嘆了一口氣,“塔露拉派你到這裡來,除了協助碎骨抓回……哦不,找回米莎之外,應該還有順便觀察我在作戰行動中的表現吧?”
“你……你是怎麼……”弒君者的眼睛瞪大,但是說到一半之後就立刻憋了回去。不過,僅憑這半句話,白翊就已經確定了弒君者來這裡的目的:“果然是這樣啊,塔露拉這傢伙,對我還真是執着啊。”
“哼,她的想法,我怎麼會知道,”弒君者偏過頭,難得地統一了和白翊的意見,“那個傢伙怪得很。”
“大晚上的拜託你過來還要避免和我們羅德島的其他人接觸,還真是爲難你了。”白翊在口袋中翻了翻,又拿出了兩根棒棒糖,“算是我給霜星還有塔露拉的見面禮吧,麻煩你幫我帶回去。”
弒君者接過棒棒糖,突然反應過來向後跳了半步,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你,你是怎麼知道霜星……”
“除了霜星小姐姐,還有她手下的雪怪小隊,我說的沒錯吧。”白翊表示自己都已經快要將明日方舟的劇情走向背下來了,這一次龍門的行動會出現什麼整合運動的士兵,出現什麼整合運動的幹部,他一清二楚。
弒君者的眼角抽了抽,然後迅速抽出了腰間的匕首:“你果然是我們整合運動最大的敵人,居然對我們內部這麼瞭解。你還是死在這裡好了!”
“喂喂,這麼大聲音可是會被羅德島守夜的幹員們聽到的哦。”白翊對着弒君者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我瞭解到的事情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包括雖然整合運動的行動目標是龍門,但是塔露拉並沒有親自帶領這一次的龍門行動。龍門市區的行動你們其實是交給了梅菲斯特和浮士德,而我感覺你們好像是爲了消減梅菲斯特和浮士德手下的勢力,因爲塔露拉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青梅竹馬陳的實力。但是以現在的陳的實力,並沒有辦法直接解決掉浮士德,所以只能是消減他手下的勢力咯。”
這一次弒君者終於是站不住了,幾乎是用閃現衝上來揪着白翊的衣領問道:“你……爲什麼……你會……”她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握上了腰間的匕首,雖然準備對着白翊揮刀。
“我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白翊笑了笑,低頭看着弒君者的眼睛,“我反而很懷疑,爲什麼你們想要消減梅菲斯特手下的勢力,他難道不是整合運動的一員嗎?消減了他的勢力,可是等同於消減整合運動本身的實力呢。”
“這個就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了,倒不如說,梅菲斯特的勢力被消減,應該高興的是你們纔對。”弒君者沒有否認白翊的話,漸漸鬆開了白翊的衣領,“而且,我總算是知道爲什麼塔露拉會這麼在意你了,你確實是一個有趣的人。”
“多謝誇獎,不過要是塔露拉想要看到我的實力的話,那還是讓她自己找機會找到我親眼看吧。”白翊轉身向着羅德島留守的建築走去,背對着弒君者揮了揮手,“還有,爲什麼不趁着現在將米莎帶走?而一定要等到天亮?”
“你不是……應該知道原因嗎?”弒君者的聲音在白翊身後逐漸遠去,等到白翊回頭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身影。
“真是的,塔露拉……”白翊嘆了口氣,“還真是一個執着的女人啊,我不就是一個普通人類嗎?爲什麼要這麼執着於我啊,我在遊戲裡面可沒有看到塔露拉會對羅德島博士這麼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