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還打算說些什麼,我都沒時間再聽下去了。”陳sir手中的赤霄綻放出了猩紅色的光芒,能量光芒一直擴散到了陳sir的身上,爲陳sir披上了一件猩紅的戰袍。
“紅色的能量在她身邊匯聚,這是施術的前兆。梅菲斯特,按照計劃,現在射擊她,她必須中斷施術,或者,她會在爆炸中死去。”浮士德看着陳sir的狀態,下意識地端起了弩箭瞄準了陳sir的腦袋。
但是梅菲斯特擡手將浮士德端起的弩箭按了下去,並沒有採納浮士德的意見:“可這難道不是挫去她銳氣的最好機會嗎?先等等,你就好好看着吧。”
“我們會錯失良機。”浮士德皺了皺眉。
“戰略目標比戰術更重要,浮士德。”
浮士德看了看蓄積能量的陳sir,手中的弩箭很小力地擡了擡,但卻也沒有強硬地將弩箭端起來。
“那個整合運動的幹員,還真是……應該說是大心臟呢?還是說天真無知呢?”不遠處的源石結晶上,斯卡蒂看着梅菲斯特託大的舉動,搖了搖頭。那個陳長官手中的武器,散發出來的威勢足以讓她也要警惕。現在那位長官的動作,應該是那把武器將要解封了。
就是不知道,是完全解封呢,還是部分解封。
“和我一起走!別在留在這裡了!你難道不想離開這裡嗎?離這些人、這個地方遠遠的。”握着赤霄,不知道爲什麼,陳sir的腦中響起了塔露拉在離開龍門之前,對她說過的話。
“你是不是不知道?大人物們那麼對待你和我,全都怪他!全部都是他的錯。”但是就算塔露拉在她的面前這樣咆哮,陳sir也沒有接受這位摯友的建議。在她的心中,雖然龍門的大人物對她們的態度非常的差勁,但這裡,畢竟是她出生成長的地方。
陳sir不願意離開,塔露拉也沒有辦法將陳sir強硬地將她拉走。最後,塔露拉唯有一個人,離開了龍門。
“我恨這座城市。我恨他,別讓我也恨你。”這是塔露拉,在離開龍門時,對陳sir說的最後一句話。
“赤霄——拔刀!”陳sir睜開了眼睛,眼中的猩紅色光芒猛然閃爍。而她手中的赤霄則是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拔了出來。在赤霄出鞘的那一瞬間,陳sir的耳邊彷彿是聽到了巨龍的長吟,快如閃電的猩紅色源石刀鋒向着梅菲斯特的方向斬了過去。
“所有護衛,並行!擋住她!”梅菲斯特雖然之前對陳sir的動作表示不在意,但是在陳sir的源石技藝釋放出來後,他還是讓周圍所有的感染者擋在了他和浮士德的面前。
成功揮出了赤霄,但是陳sir手握着赤霄的手卻突然顫抖了起來,原本纏繞在赤霄刀刃上的猩紅能量突然開始不穩定地抖動,彷彿隨時都要潰散一樣。不,不行。赤霄失控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法術凝固了。她沒能成功施術。”浮士德將擋在梅菲斯特面前的手臂放了下來。雖然陳sir拔刀的氣勢驚人,但是因爲赤霄突然的失控,陳sir的法術並沒有完全釋放。但儘管如此,梅菲斯特和浮士德身前的整合運動感染者卻還是被赤霄的能量盡皆斬殺,只剩下了浮士德和梅菲斯特還站在這裡。
“浮士德,現在!命令,射擊!”梅菲斯特的臉上猙獰而又扭曲。原本以爲陳sir所釋放的法術並沒有什麼,對他們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他還想要和陳sir繼續周旋,消磨消磨陳sir的銳氣,好展現出他對戰局完美的掌控。但是現在……
他只想要這個超出了他預料的陳sir趕快去死。
弩箭再一次從四面八方射來,周圍還倖存着的整合運動感染者咆哮着,隨着弩箭一起向着陳sir發起了進攻。而陳sir很迅速的從後腰抽出了玄鐵劍,在擋下來襲的弩箭的時候也用不斷顫抖的右臂蕩起了赤霄:“可惡……散出!”雖然能量失控,但是陳sir還是能夠揮舞赤霄本體,用赤霄劍刃上殘留的能量,稍稍將圍上來的整合運動感染者逼退。
“真是一把強大的武器,僅僅靠着溢散的能量,不僅掃光了所有的箭矢,還讓三個護衛失去了行動力。”梅菲斯特的眼睛極力地瞪着,“但是你也被衝擊擊中了吧!”
因爲是失去了控制的能量,所以陳sir在使用的時候,並不能精確地讓這股能量完全作用在敵人的身上。她半跪在地,不斷地喘着氣,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她的胸腔,卻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一根……不,兩根肋骨?我還能忍住,但這樣強勁的火力和來源,我根本……
“就和領袖說的一樣。長官,你不是不想殺死我,而是根本拔不出那把劍。”陳sir失去了行動力,梅菲斯特這會兒也放心地又開始蹦躂。而他這一次說出的話,在陳sir的心中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你再說一遍,是誰,說了什麼?”陳sir稍微有些衝動地向前衝了衝,但是胸腔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待在原地。
“你知道那個名字的,陳長官。這把劍,就像是你說的,不是用來對抗我的,你的衝動損壞了它的運作方式。如果我們抓住你完全缺乏防備的那刻,你已經化爲齏粉了。她完全知道你的弱點。”
“花言巧語。”陳sir想要握着武器站起來,但是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後,她卻又晃着差點倒地。
“我們要摧毀這片大地現在的樣子。若放任腐敗繼續增長,整片大地都會陷落。只有摧毀這一切,無數鏽蝕的城市才能打破枷鎖,甚至是重生。”梅菲斯特現在也不急着攻擊陳sir,而是繼續用言語摧殘着陳sir的精神。
“真是,一派胡言。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洗腦很可怕。”塞雷婭在源石結晶上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如果放任梅菲斯特這種人瞎鬧,只會讓泰拉世界墜入毀滅的深淵。
“我們還不出手嗎?”赫默在塞雷婭身後問道。
“馬上!”斯卡蒂從身後拔出了大劍,而塞雷婭也幾乎是同步提起了自己的盾牌。“你在之前的戰鬥中其實並沒有使用全力吧。”塞雷婭轉頭看了斯卡蒂一眼,“你的身體,你的那把劍……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絕對不止之前的那樣,這騙不了我。”
“看來博士說的沒錯,你的源石技藝確實有趣。”斯卡蒂依然是以拖刀的姿勢握着大劍,“這些戰鬥……在我看來,不過就像遊戲一樣輕鬆。”
“遊戲?或許吧,但是在我們看來,這些,都是殘忍,可怕的。”
近衛局天台上,雖然梅菲斯特並沒有讓浮士德繼續攻擊,但是周圍的感染者卻又是嘶吼着向着陳sir撲了過來。但陳sir只是甩開手臂一刀揮了過去,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就將撲上來的感染者劈成了兩半。
“礙事。”
“來吧,陳長官,你對龍門其實也很失望吧。而我們的領袖在等着你,何況你並沒有爲龍門服務的立場吧?”或許是知道言語攻擊並不能摧毀陳sir的戰鬥意志,梅菲斯特乾脆換成了拉攏的語氣。
“我有職責在身。”陳sir冷冰冰地將梅菲斯特的話懟了回去。
“那和立場無關。你所說的那些都是世俗雜物,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和同胞們的。只要你給我一點示意,我就會立刻停手。來,加入我們,讓我們爲更偉大的目標服務。”相對於讓陳sir在這裡英勇戰死,梅菲斯特相信策反陳sir更能對龍門、甚至是對泰拉世界那些堅守的城市造成一個巨大的打擊。
“啐!我能給你的只有這口血。”陳sir向着梅菲斯特的方向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有你這樣的人在,整合運動會實踐什麼偉大的目標,我不相信!”
“這樣啊,那就算了吧。你可以好好掙扎一下,我的護衛和他的弩彈會讓你好好見證感染者真正的力量的。我們團結而又強大,你死得其所。”梅菲斯特舉起了手杖。隨着他的這個動作,周圍的感染者立刻擺出了野獸撲擊獵物的動作,浮士德也端起了手中的弩箭。
見陳sir又一次握向了赤霄,梅菲斯特嗤笑了一聲:“或者,你可以強行催化那把劍上凝聚的源石技藝。那會發生很可怕的事吧?你的命運由你自己決定。”
“你想死得像個英雄?小子,人死了什麼都不會剩下。”陳sir真的開始握着刀柄嘗試着再一次拔出赤霄,這一次,猩紅的能量沒有再爲陳sir披上戰袍,而是開始撕裂她的皮膚,“如果殺掉你意味着我需要跟你同歸於盡……雖然不值得,但我可以做到。”陳sir也知道,再一次拔出赤霄,需要付出的可不僅僅是她的一條手臂,基本上連她整個人都會廢掉。
但是爲了能夠將梅菲斯特這個瘋狂的傢伙留在這裡,陳sir並不會放棄這個結局。
“哼。我們之間的談話結束了,陳長官。送她上路,浮士德!”
“命令!射——”浮士德扣下了手中的扳機,同時,弩箭也從四面八方射來,封死了陳sir所有的閃避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