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洋很莫名其妙地問道:“張鴻,是誰呀!”
“沒什麼!你可以繼續睡一會兒了。”劉俊何又開始查詢資料,這次他的目標很明確,謝洋。
謝洋,一臉無奈的說道:“不好意思,偉哥,我睡不着了。”
看着劉俊何正在查詢自己資料,謝洋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劉俊何回頭看了看謝洋說:“能跟我說一下你的故事嗎?妻子,兒子,工作,這些應該跟你有關吧!”
謝洋一聲不吭,語氣相當沉重的說道:“想不到你居然能發現我那些情報!”
劉俊何笑了笑:“在計算機領域我還是比較強的,你的這些小把戲是瞞不過我的。說吧。”
隨後,還沒有等謝洋開口說話,劉俊何便上前主動的給他把繩子解開。
謝洋默默地看着劉俊何,他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可能已經洞悉了他的某些秘密,畢竟300多條信息都儲存量是相當大。
謝洋似乎在等待着什麼,說:“你確定你真的想聽!”
劉俊何點點頭,此時的態度相當誠懇:“從那300多條信息,我可以看出你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謝洋深呼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看到了我信息,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說實在的,我來監獄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
劉俊何點點頭,說:“當然,我主要的目的是爲了驗證我的猜想。”
謝洋搖搖頭,說:“你的猜想是正確,不過這只是最顯淺的。”
接下來,謝洋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我叫謝洋,2497年出生,我有一個很漂亮的妻子和很聰明的兒子,我在A省上班,和妻子一起努力的打拼,終於在A省買下了一套房子。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是好景不長,妻子的公司出現了一些問題,倒閉了。失去工作了她,內心很鬱悶,她心裡知道整個家的負擔都在我一個人身。她也很想急切的找到新工作,但是由於她從事的行業都是很精英的人,妻子一次次被拒絕。
直到經我朋友介紹,妻子在新公司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職位。這本來也是件很高興的事情,但……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公司的老總的兒子,20幾歲,看上了我妻子的容貌。曾經幾番糾纏我妻子,後來被我察覺狠狠地打了他一頓。
也就是這樣,我的噩夢開始了。
首先是兒子放學失蹤,我已經報過警了,但是再後來把兒子找到的時候,警察卻告訴我,應該是他自己走丟的。當時我看着兒子驚恐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晚上的時候,兒子告訴我,他被一羣人強行帶走了,這很明顯是老婆公司老總的兒子乾的。當時我沒有吱聲,倒不是我心裡很害怕,主要是擔心我的妻子。
果然我的擔心成爲了事實。
第二天的時候,我的妻子跟我說他不能在這個公司待下去了。我明白他的意思,遇上這種人,的確不太好受。
但是那恐怖的魔爪依舊伸向了我這個脆弱家庭。
當時我正在兒子的學校門口等兒子放學,我害怕昨天的情況會再次發生,於是,我決定親自來接兒子。大約是在接到兒子後十分鐘,我妻子公司的同事告訴我,我妻子出事了。
當時的我心急如焚,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當時我正開着車,我把兒子送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並告訴兒子,回家要聽話,不要亂跑,沿着十字路口一直向前走,就到家了。
隨後我就朝着妻子的公司去了。
等我把車停在他們公司的樓下時,發生了讓我至今難以忘懷的一幕。
我的妻子,從他們公司的高樓上跳了下來。
咚……
聲音非常大,我當時感覺我的耳膜都要破了。
我發瘋般的向前衝去,抱起了我的妻子。
我的妻子,衣衫不整,下半身的褲子已經被扯爛了!內褲也已經不知所蹤。在我妻子的下體還有被撕裂的痕跡,同時,在她的胸部還有幾道深深的指甲印和牙齒印。
她究竟是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我立刻明白了。
我的妻子被強姦了。
這個時候,我的四周開始聚起了一堆人。他們用懸浮虛擬攝像頭,正在拍照,錄像。把我自己當時的嗷啕大哭,以及瘋狂的舉動全部錄了下來。
當時的我,精神已經幾乎崩潰了,我趕緊脫下我的衣服,給我的妻子蓋上。
這可是我的妻子,即將陪伴我度過一生的人吶,她就這麼倒在了我的面前。她是右手着地的,當我捧起她的身體的時候,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右手已經幾乎已經柔軟到可以縮成一團了。當時我就哭了……
因爲事情發生的很突然,當時我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當時的我幾乎是癲狂的狀態。我拼命的哭,用力的哭,以至於我都不知道該幹什麼?
我一直死死的抱住我的妻子,鼻涕和眼淚流了一身。我下意識的看了妻子一眼,她的臉上也有很深的痕跡,下嘴脣已經被咬破了,她的血沾在了我的臉上。
隨後警察來了。
救護車也來了。
甚至一些記者也來了。
當時的我幾乎是要哭暈了過去。我不知道發什麼。只是感覺自己被帶走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躺在醫院裡。在我的面前,一個警察調出了一張全息影圖。我瞪大眼睛看了看。
畫面上,一輛懸浮式汽車翻倒在地上,看情況,汽車應該是進行了急轉彎而側翻的。在不遠處的一個地面,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孩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面上拖着長達五米的血痕,殷紅的腦漿遍地都是。
當時的我直接暈倒了。
我當時知道,我兒子出車禍了。
我當時就想給我自己來一巴掌,爲什麼不把兒子送到家?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兒子出車禍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上下學的路,他是知道的。所以,以前都是他自己走的。
當時我就在思考着這樣的問題,昨天晚上我沒有回家,兒子是怎麼解決晚飯的?沒有,她媽媽的叮囑,他是怎麼睡覺的?他晚上有沒有踢被子?會不會跟家裡的服務型人工智能吵架?
……
想到這裡,我又哭了。
他的早餐是怎麼解決的?他一上午的課,他是怎麼上的?在以前,他每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都要給他提幾個注意事項,而今天我沒有,他會不會不習慣?
我兒子一直都很乖的……
我又哭了,躺在病牀上使勁哭,眼睛都哭出血了。上半身的被子已經溼了。
下午,我不顧醫生的勸阻出院離開了。我知道妻子的屍體被安排在了殯儀館,我找到了警察要求見見我的妻子。
警察跟我說事情的原因正在調查,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隨便的點點頭。
等我再次看到我妻子的時候,她被蓋上了一層白布,即使在26世紀的現在,在一些傳統的習俗上還是沒有變。
儘管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她的屍體,我又哭了。
我衝上前,跪在她的旁邊。我從白布底下一把拉出了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好涼!
妻子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僵硬了。看的出來妻子的身體被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已經沒有了,只有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還依稀可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妻子的雙手手腕上有着深深的圈痕,我哭的更厲害。
我真的無法想象妻子在跳樓前究竟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我的心幾乎是裂開了。
我真的很恨我自己無用,膽小,怕事。以前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在外面打拼,因爲自己個子矮,還被人嘲笑。
最後兒子的屍體也運過來了。當時我哭的已經沒有眼淚了,我接開了白布,看了看兒子。
他的眼睛一直是睜着的,左半腦已經不知去向,根據警察的解釋,兒子的左半腦是被另一輛車給壓碎了,連同他的左手一起粉碎了。
當時的我一聲不吭,妻子和兒子的屍體被放在了一起。當時警察跟我說事情正在調查,很快將會得出結果。
當時的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別人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只能點頭說,恩。
這個時候,記者也來了,今天發生的這兩件事情迅速傳遍了整個國家。而我矮小的身體,一直哭泣的眼睛,止不住顫動的手也被全國人知道了。
面對記者的圍攻,相關的警察正在極力的阻擋,但這依然阻止不了某些高科技的進入。我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當天晚上,我偷偷的潛入到殯儀館的停屍房,拉了一個空的牀位,把自己兒子和妻子的牀拼在了一起,而我就睡在中間,右手攬着妻子,左手抱着兒子,睡了。
就這樣,我抱着兩具冰冷的身體入睡了,這一夜我睡的很香,幾乎沒有做什麼夢。
直到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發現了我,當時把工作人員嚇得幾乎是要昏過去了。
次日,我妻子公司的相關人員來到了殯儀館,來對我進行安撫工作。聲稱將賠償鉅額的金錢。當時的我,同樣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直到下午,警察來了。
警察告訴我,我的妻子患有很嚴重的憂鬱症,同時把我妻子的證明都帶過來。同時,還患有癲癇,當時她的辦公桌在窗邊,突然發病,摔了下去,在這個途中,與樓外的部分科技裝置發生了摩擦,才導致了身上出現很多傷痕。
當時的我直接潑口大罵。
警察並沒有理我,又繼續講了我兒子的事故,因爲他亂闖紅綠燈被車撞,造成了至少兩輛車的不同損傷。
當時的,我的心徹底涼了下。
我兒子上學這麼久,都是他自己上下學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交通信號指示燈包括紅綠燈,我兒子是相當遵守的,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警察調出了一些全息影圖給我看,這是車禍後的現場。當我看到那個倒翻的車的時候,我的眼幾乎是要紅了,這輛車是妻子公司的專用車。上面的符號標記異常清楚。
我知道,完了,完了……
連警察都是跟那羣人是一夥的。要不然就是他們用錢收買了警方,我知道這個公司年產值很大,子公司遍佈全球,是國家一流的大企業。
當時我還在高興,我的妻子撞到了好運,居然能在這種公司裡上班,而且職位還不差。現在我算是明白了,我那位朋友和這個公司是認識的,這個公司老總的兒子通過我朋友發現了我的妻子,並主動邀請……
警察走了。
我的心幾乎已經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血,殘酷,復仇的空洞。
我緊緊的鑽進了我的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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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居然寫出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