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御劍向着東北方飛去,這些天收穫還是蠻不錯的,翟方的心情自然也不錯,負手站在飛劍上,長衫獵獵,一馬當先。
張去一這些天都刻意壓制着修爲,實力只在先天初期,所以此時也故意落在最後,做出一副吃力追趕的樣子。紀春生和翟舒曼居中並排飛行,瞧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顯然又勾【搭】上了。
張去一不得不感嘆,紀春生那貨真是犯賤,明知此女自私自利,刻薄寡恩還要飛蛾撲火。
此時,忽有兩道劍光從後方疾速飛來,看那架勢應該是在全力催動飛劍,不過並沒有殺氣處露,估計不是衝着這邊來的。儘管如此,張去一還是凝神戒備,前面的翟方等人也停了下來,警惕地轉身望來。
這時那兩把飛劍已經飛到近前,嗖的一下就從旁邊馳了過去,看得出御劍的人神色慌張。
紀春生不爽地道:“這倆個傢伙真沒規矩,豈有此理!”
修行界有不成文的規矩,兩名修行者御劍空中相遇,爲免發生誤會,遠遠就會錯開,保持五十米以上的距離,像這般直接從人家旁邊馳過,可視之爲挑釁,遇到爆脾氣的,說不定就追上去開打了。
“估計是有事,走吧,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翟方也是老江湖了,這兩人不顧規矩,還神色慌張,估計是發生什麼事了,弄不好是被人追殺。
衆人繼續往離城的方向飛去,然而剛飛了一段距離,陸續又有數名修行者匆匆忙忙地飛馳而過,而且同樣神色慌張。
“這些傢伙搞什麼鬼啊,一個個慌里慌張的!”翟舒曼冷哼道。
張去一感覺不對勁,用望氣之法往後方極目望去,但見隱隱有殺氣沖霄,不由臉色微變。
“有點不對勁,我們還是加快速度趕到離城吧!”翟方不愧是老鳥,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正在此時,又是數人御劍急馳而來,翟方忽然朗聲叫道:“嶽道友留步!”
一名御劍馳過的修者急速剎停了飛劍,皺眉道:“翟道友,你們怎麼還不緊不慢的?”
“嶽道友到底發生何事了,大家都這麼驚慌?”翟方疑惑地問。
“原來翟道友還不知道啊,獸潮要來了,趕快回城吧!”
翟家父女和紀春生都在面色一變,翟舒曼失聲道:“這個季節怎麼會有獸潮,你不會開玩笑吧!”
嶽道友臉色一沉,冷哼道:“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獸潮突然而來,很多狩獵的修行者措手不及,死傷慘重,不想死的趕緊回城,告辭了!”說完御劍迅速遁去。
張去一能看到翟方等人眼中流露出來的恐懼,獸潮顯然非常可怕。
“快走!”翟方低喝一聲,御劍全速飛行,翟舒曼和紀春生也是。
嗷……
一聲斷金裂石的咆哮響起,恐怖的聲浪震得人耳膜嗡嗡直響,紀春生和翟舒曼兩人只覺氣血翻涌,差點從飛劍上掉下去。
只見一頭全身冒着冰霜的黑虎斜地衝出來,踏着樹梢極速跑動,就好像一道黑色的消閃,目標顯然是這邊幾人。
張去一的心猛然一沉,這玩意的氣勢好猛,絕對是三級以上的實力,而且極有可能是三級上階,也就是相當於築基後期的實力,惹不起啊!
“是三級上階黑冰虎,快逃命!”翟方那貨大叫一聲,連女兒都不顧,往嘴裡丟了一顆丹藥,速度猛增兩成,遠遠地把衆人甩開。
“啊,張百萬,你殿後攔住它!”翟舒曼驚恐的尖叫,還不忘命令張去一殿後當炮灰,而且明知張去一修爲“最差”,對上黑冰虎絕對死路一條,可見其自私歹毒。
張去一隻是裝憨,並不真傻,自然不會停下來當炮灰,三級上階妖獸,他可不想找死。
滋……
張去一不再藏拙,飛劍猛然提速,輕鬆就超過了前面的紀春生和翟舒曼。兩人均愕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張去一突然會這麼猛!
嗷……
一聲威猛的咆哮,黑冰虎已經奔到三百米開外,踏着樹梢如履平地,簡直就像飛起來,四蹄一跨就是近兩百米的距離。
紀春生和翟舒曼驚得心膽俱寒,後者又怒又怕的尖叫:“張百萬,你給我停下來,王八蛋,沒聽到嗎!”
張去一自然不會鳥她,死道友莫死貧道,更何況張去一對此女還十分不感冒,一溜煙馳得更遠,甚至超過了前面的翟方。
“啊!”後面傳來紀春生淒厲的慘叫,張去一回頭瞟了一眼,正好見到紀春生連人帶劍向下掉落,恨聲大叫着:“翟舒曼,你好狠毒……!”
紀春生還沒喊完,一道黑電已經撲至,正是那頭黑冰虎,凌空一口把紀春生叨住,卡嚓卡嚓幾口就咬爛吞掉了。
翟舒曼偷襲一掌把紀春生拍下去,趁着黑冰虎吞食後者,亡命地催動飛劍,總算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果然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這個翟舒曼還毒過西毒歐陽峰!
當然,紀春生那貨明知此女的性格,還要糾纏上去,自己作死,張去一也懶得管他,繼續御劍急馳。
那頭黑冰虎吞食完紀春生,立即又追上來,張去一以爲這次翟舒曼這個陰毒的女人該倒黴了,誰知此時有一羣修行者從後方慌張地逃來,於是黑冰虎轉移了目標,朝着那羣修行者衝去。
那些修行者發現了黑冰虎,急忙掉頭逃跑,但黑冰虎實在兇猛,速度快得讓人咋舌,那羣修者跑得慢的幾個都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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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飛馳出近兩萬裡,距離城已經不足千里了,翟方這才停下來休息,先天后期的他元力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
張去一見狀也跟着停了下來,裝出臉色蒼白的樣子,呼哧呼哧地喘大氣。翟方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張去一,這小子的速度竟然能跟上自己,十有八九是藏拙了,瞧不出來啊,看着憨厚老實,原來是扮豬吃老虎,真夠陰險的!
過了片刻,翟舒曼追了上來,臉色白得像紙似的,飛劍搖搖欲墜,顯然是強弩之末了。
“張百萬,我讓你留下殿後,你竟然越跑越快!”翟舒曼不顧虛弱,竟然擡手就要抽張去一耳光,真特麼的奇葩了!
張去一目光一冷,右手架開翟舒曼的手,然後反手給了她一個大耳刮。
啪……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翟舒曼差點掉下去,半邊臉也紅腫起來,整個人都懵逼了,所交往的男人中,哪個不是對她讓着哄着,而張去一竟然扇她耳光。
“你……你竟然敢打我!”翟舒曼氣得聲音都發抖了。
翟方也被驚呆了,面色頓時陰沉下去!
張去一淡淡地道:“咋的,就只能你打人,別人打不得你?以爲長了張還過得去的臉蛋,天下男人都得讓着你,不怕直講,就你這水平,我還瞧不上眼。要找男人給你當炮灰,忽悠那些傻貨去,少來招惹我!”
這一頓劈頭蓋面的罵,把翟家父女都驚得目瞪口呆!
張去一暗爽,他早就想扇翟舒曼這賤人了,只是爲了打聽消息,一直低調裝傻,現在已經接近離城,自己隨便逛一圈就能找到地頭,自然不用再給翟家父女面子。
翟方臉色陰沉,想發作又不敢發作,此時他已經確定張去一是扮豬吃老虎,從剛纔飛行的速度來看,對方的實力應該不在自己之下,真反臉恐怕討不得好。
然而,翟舒曼刁蠻慣了,又豈會受這份氣,她狠狠地盯着張去一,厲聲罵道:“姓張的,你打了我還罵人,真真活得不耐煩了,爹,你要爲女兒作主!”
翟方面色數變,最終還是不敢冒險,冷哼道:“張百萬,我父女好心邀你加入,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張去一面帶譏諷地笑道:“得了吧,還真當我白癡了,你們倆父女安的什麼心,以爲我不清楚,無非是找個替死的炮灰罷了!”
翟舒曼訝然地看着張去一,這土包子此刻像變了個人似的,敢情一直在裝傻。
翟方老臉微窘,冷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哼,既然如此,我們的合作到此爲止,舒曼,我們走!”
“等一下,這些天的收穫還沒分呢!”
翟方冷笑道:“若是我不分呢!”
“那你倒是試試!”張去一懶洋洋地道,蹲在肩頭上的小毛示威般舉起前爪,鋒利的爪子錚的吐了出來,一臉賤賤的笑。
翟方猶豫了一下,從納空袋中取出幾頭妖獸的屍體,張去一擺手道:“妖獸我就不要了,給我十五塊靈石就行!”
翟方想了想,分給張去一那份妖獸應該價值二十塊靈石以上,這筆賣買還是賺的,於是爽快地取出十五塊靈石丟給張去一。
張去一接過放進納空袋中,不鹹不淡地道:“謝了!”
翟方皮笑肉不笑地道:“張道友,山不轉水轉,總會有相逢的一天,江湖路遠,悠着點!”說完帶着女兒離開。
翟舒曼回頭狠狠地看了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說:“小子,你給我等着!”
張去一聳了聳肩,本來並不想撕破臉的,但是翟舒曼實在太賤了,不過,撕破臉就撕破臉,這種小腳色,他還不放在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