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去一的神識在潘姓販子身上掃了一遍,沒發現有祟氣,排除詐屍的可能。然而,讓張去一奇怪的,潘姓販子身上以及周圍,也沒有符篆之類,那個小狐仙是怎麼控制屍體說話的?
控神術?這顯然也不可能,潘姓販子已經是一具死屍了,哪來的“神”可控?
張去一正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地上的田姓販子忽然抖了一下,站起來乞求道:“老潘,我內急了,得上廁所拉泡屎,拉完就回來行不?”
“老田,你別以爲我死了就好誆,拉屎是假的,怕是想逃跑吧,不行,要拉就拉夜壺裡!”
田姓販子哭喪着臉道:“可是夜壺已經滿了!”
“滿了就拉在牆角!”
楚楠和掃雪都禁不住噁心地啐了一口,張去一也是滿頭黑線,這也太過份了!
田姓販子咬了咬牙,突然衝向房門,企圖開門逃出去。
“混蛋,還想跑!”牀上的潘姓販子蹦了起來,撲了上去把田姓販子擒住往回拽,罵道:“再跑我就咬你脖子!”
田姓販子登時腿都軟了,像死狗般被拖了回去,捂住頭臉大哭:“老潘,你放過我吧,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啊,要拉了!”
潘姓販子動作生硬地拽着田姓販子一條腿往回拉,一邊道:“老田,你也覺得應該拉啊?”
“我是說要拉了……屎要拉出來了!”田姓販子剛說完,只聽得一連串響屁,難聞噁心的臭味頓時散逸開來,敢情這貨已經拉在褲子裡頭。
我靠!
寒鋒直接移開了目光,兩女更是掉過臉捂住鼻子乾嘔!
房間內一人一屍顯然聽到了動靜,田姓販子欣喜地大喊救命,而潘姓販子則厲聲大喝:“誰在外面,馬上滾,別多管閒事!”
張去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同時運起靈力一拂,掀起一陣狂風把房間內的臭氣吹散,然而臭源還在,這顯然沒啥鳥用。
張去一干脆把嗅覺屏蔽了,聳了聳肩道:“本來我也不想管的,但你們三更半夜的吵得人睡不着覺,只好出手了。”
潘姓販子聲色俱厲地喝道:“放肆,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張去一淡道:“小狐仙是吧,裝神弄鬼就沒意思了,出來吧!”
潘姓販子大怒,張牙舞爪地向着張去一撲過來。
“滾!”張去一還沒出手,旁邊的寒鋒便冷喝一聲,飛起一腳把潘姓販子踹飛回牀上。
張去一卻是面色微變,大喝小心,同時右手一探,抓向寒鋒的腦後。寒鋒嚇了一跳,愕然道:“張少,怎麼了?”
張去一縮手攤開,只見掌心有一隻蜘蛛一樣的黑色蟲子,這小玩意正拼命掙扎,但被張去一的靈力包裹着,根本逃不掉,也咬不到人。
寒鋒不禁嚇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張去一,自己剛纔就中招了。
張去一終於明白對方靠什麼控制屍體了,敢情是這種蟲子,手心蓬的燃起一團術火,把蟲子燒成了灰燼,同時放出神識橫掃方圓五十米的範圍。
此人通過馭蟲控制屍體,應該有距離限制吧,很有可能就藏匿在附近。
果然,張去一的神識很快便發現躲在竹樓左側竹林中的那人,身形立即電閃撲出去,同時大喝:“你們留在這裡,小心有蟲子!”
張去一迅速地撲向那片竹林,黑暗中卻突然亮起一束強光迎面晃來,同時響起摩托車的發動機轟鳴聲。
張去一神識一掃,只見一名面容姣美的藍衣女子正騎在摩托車上,身形窈窕,露出兩條又白又長的玉腿,渾身掛滿銀飾,應該是一名苗女。
苗女一邊擰着油門,一邊冷冷地盯着大燈照射下的張去一,憤怒地道:“小子,敢壞本狐仙的好事,還殺我蟲寵,你給我等着,本狐仙不會就這麼算的。”
說着一擺車頭,來了個180度的大拐彎,便欲驅車逃離。只是張去一那會輕易讓她跑了,身形一動便撲了上去,瞬間便趕到摩托車後面,探手抓向她的肩頭,笑道:“小狐仙是吧,我正打算跟你買幾炷香,跑哪麼快乾嘛?”
苗女大吃一驚,顯然沒料到張去一速度這麼快,情急之下竟然小嘴一張,一口液體迎面吐來。
張去一不禁哭笑不得,尼妹啊,小孩子打架嗎?還吐口水攻擊,哥也是醉了!
這玩意雖然沒有殺傷力,但誰也不想被吐一臉,張去一隻能向旁邊閃開。
正當張去一再次發力準備追上,卻聽到苗女發出一聲怪異的尖嘯,立即有一團黑影從天而降,挾着腥風撲來。
張去一又驚又喜,因爲撲下來攻擊自己的竟是一羣蝙蝠,此苗女能夠馭使動物,極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藍姓御靈小家族的人。
張去一雙掌翻飛,將數十足蝙蝠盡數劈落,然而此時苗女已經駕着摩托車衝出了竹林。
張去一連忙追出去,大叫:“姑娘,請留步……靠!”
此時摩托車已經上了水泥公路,脫出張去一的神識鎖定範圍,回過頭來冷冷地瞟了眼:“小子,我記住你!”
摩托車轟鳴着絕塵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張去一聳了聳肩,如果他剛纔全力爆發,追上摩托車不是不可以,但那樣恐怕會把對方逼急,指不定還會發生事故。倘若那苗女真是藍姓家族的人,到時自己再想求取萬年夜明砂,會非常麻煩。
這時,其他人也追了出來,寒鋒問道:“張少,讓她跑了嗎?”
張去一點了點頭道:“那人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藍姓家族人!”
掃雪喜道:“那公子還不快追!”
張去一淡定地道:“放心吧,遲早還會見面的。”
苗女臨走時留下狠話,肯定還會回頭找自己麻煩,所以張去一半點也不急。更何況張去一已經記住了她的氣息,掐指一算便能確定她所處的大致方位,到時大不了找上門去。
寒鋒皺眉道:“張少,若真是藍家的人,今晚我們可是把人家得罪了!”
張去一淡道:“小樑子而已,大不了賠個禮道歉,實在不行拳頭說話,反正她也不佔理!”
掃雪吐了吐舌頭,楚楠卻是心裡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