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鋒爬進了墓道,張去一將那塊幾近廢了的羅盤遞還給他,問道:“這是你的吧?拿回去修復一下還能用。”
“謝謝!”寒鋒欣喜的接過,這塊羅盤和那枚銅錢都是父親留下的,銅錢已經徹底廢了,他本以爲羅盤也肯定凶多吉少,沒想到還能取回。
張去一不禁心中一動,這塊羅盤肯定是寒鋒祖上傳下的,像羅盤這種使用性的器材,要變成法器,必須得經過幾代風水師的加持盤摸才行,忍不住問道:“寒風,你老爸叫什麼名字?”
寒鋒神色複雜地道:“陳正道!”
張去一愕了一下,寒鋒有點自嘲地道:“我跟我媽姓寒!”
張去一不禁恍然,看來其中肯定另有故事啊,但他並不是八卦之人,也懶得打聽別人家事,倒是寒鋒的老爸也姓陳,讓他頗有些意外,點了點頭往墓道深處走去。
越往裡行,光線便越昏暗,最後拐了個彎便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這對擁有神識的張去一來說沒什麼影響,但身後的寒鋒竟也如履平地,亦步亦趨地跟着。
張去一本以爲是寒鋒聽聲辨位的功夫了得,但漸漸發覺不對勁,因爲有時他忽然停下腳步,身後的寒鋒竟能提前作出反應,而且一路上還東張西望,根本不像靠聽覺。
張去一轉身望去,但見黑暗之中,寒鋒的雙眼閃着淡淡的毫光,正愕然地朝自己望來,不禁脫口而出:“你修煉出了夜眼?”
夜眼、法眼、靈眼、慧眼、天眼號稱五大目法,其中夜眼能夠黑夜視物;法眼相邪,能見鬼祟;靈眼相氣,可觀天下之氣;慧眼相神,能直透靈魂;開天眼者爲神相,無所不能。
目前,張去一所遇到的人當中,就只有陳玄風開了五大目法之中的法眼。
寒鋒點了點頭道:“我自小就能黑夜視物,是天生的夜眼,並不是修煉出來的。我剛還覺得奇怪,難道張少你也是夜眼?”
張去一不禁無語,這傢伙竟然是天生夜眼,也算是天賦異稟了,摸金連燈火都不用帶,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我的不是夜眼,只是感覺比較靈敏而已,我說你小子不去當狙擊手可惜了。”張去一打趣道。
寒鋒臉皮抽了一下,悻悻地道:“我本來就是名狙擊手,要不是因爲張少,我現在還在部隊服役。”
張去一微愕道:“怎麼說?”
寒鋒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張少忘了?大約半年多前,你被狙擊手打了一槍掉下懸崖!”
“我靠,原來是你小子!”張去一不禁脫口而出,他之前雖然算出寒鋒與自己有些牽連,但也不能具體算出確切的事,畢竟不是神仙。
寒鋒嘿嘿地乾笑兩聲:“當時奉命解救被邪教劫持的首長,你那會正提着老首長,我也沒想那麼多,瞄準就開槍了,幸好張少沒事。”
“你大爺的,誰說沒事的,我差點就掛掉了,你小子欠我一條命,還有一把兵煞器小刀。”
寒鋒鄭重地道:“我寒鋒這條命以後就是張少的,以後張少有什麼差遣,就算要我的命,寒鋒絕對眉頭都不皺一下。”
寒鋒長了副赤兔之相,爲人忠肝義膽,重情義守承諾,把恩情看得極重,只要認可了某人,絕對的忠心耿耿,永不背叛。
張去一好笑道:“我要你的命幹嘛?”
“那我可以給張少當保鏢!”寒鋒弱弱地道。
寒鋒本身就有暗勁的修爲,又是一名神槍手,再加上天生夜眼,還懂點風水,若是出去給人當保鏢,那些首富土豪肯定打破頭地搶着要,但說要給張去一當保鏢,寒鋒自己都有點底氣不足。
張去一拍了拍寒鋒的肩頭道:“這個以後再說,話說你怎麼退役了?”
寒鋒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被開除了!”
張去一心中一動,立即便明白過來,看來是江老爺子發威了。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順着墓道前行,張去一忽然停下腳步,皺眉道:“你覺不覺得這座古墓很奇怪?”
寒鋒點了點頭道:“確實很奇怪,不像是座墓葬。”
這一路來起碼走了幾十米,竟然連個墓室都沒有,這也太不尋常了。
又走了一段,前面終於出現一個拱形門,這裡的兵煞之氣又濃郁了不少。
張去一神識往裡面掃了下,神情古怪地道:“小心點,情況有點詭異。”
寒鋒立即警惕地握緊手中的兵工鏟,這是他退役時帶回來的,班長跟他關係不錯,所以放行了。
張去一舉步走了進去,神識橫掃而過,一切都清清楚楚。
這裡是一個五六十方的墓室,一字排開了十副石棺,然後別無他物了。
“這……怎麼會有十副石棺?”寒鋒失聲道。
張去一試着把神識往石棺裡滲透,卻駭然地發覺根本沒辦法透進去。
寒鋒拿着兵工鏟走到一副石棺旁邊敲了敲,目光詢問地望向張去一,道:“張少,要不要打開來看看?”
張去一點了點頭,提醒道:“小心些,墓中的兵煞之氣好像是這十副石棺散發出來的,其中恐怕有古怪。”
寒鋒心頭微凜,小心翼翼地用工兵鏟鍥進棺蓋的縫隙,然後發力開撬,然而撬了幾下,石棺蓋竟然紋絲不動。
寒鋒的臉不由有些發熱,連幾百斤的石棺蓋都撬不動,那也太丟人了,當下紮起馬步,吐氣開聲低喝:“起!”
只聽得錚的一聲,黑暗中火星四濺,原來工兵鏟滑脫了,棺蓋還是沒撬開。
寒鋒也是倔脾氣,擼起衣袖繼續,張去一忽然面色微變,喝道:“退後!”
寒鋒心中一凜,迅速往後急退!
轟隆……
十副石館的蓋子竟然同時打開,轟然掉落地面,震得地面都晃了晃。與此同時,石棺內的兵煞之氣翻滾沸而出,情景想當恐怖。
張去一面色急變,這種濃度的兵煞之氣,寒鋒恐怕戴着半靈器都得受影響,急忙身形一閃,把發呆的寒鋒揪了回來退往遠處,同時連拍幾掌,把濃烈的兵煞之氣吹散。
寒風駭然道:“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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