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君悶悶不樂地在丹房外站了一會,正準備離開,忽然面露驚喜,手腕一翻,掌上便多了一根小巧的藥槌,此刻藥槌正散發着淡淡毫光。
“可惡,還敢說不是藥王鼎,藥王槌又起反應了。”柳惜君激動得有點發抖,禁不住輕手輕腳地走到丹房前,伸手便要推門,但當手掌快要碰到房門時卻又停住了,神情猶豫不決。
柳惜君本身就是醫門中人,深知煉藥過程不能受到絲毫打擾,因爲很容易會把藥煉廢,自己這樣貿然推門恐怕不妥,那沒良心的傢伙要是當場反面怎麼辦?
“好,遲早讓你心甘情願把藥王鼎還給我!”柳惜君咬了咬玉牙,把手縮回。
柳惜君正轉身款款走開,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藥王鼎在張去一手上,再加上之前的“搖琴針法”和“九針刺神”,難道這傢伙得到了藥王的傳承?
柳惜君的心撲通撲通地急跳,“搖琴針法”和“九針刺神”都是藥王谷的秘技,張去一竟然都知道,再加上手上有藥王鼎,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這小子十有八九是找到了藥王太祖的洞府,獲得了他老人家的傳承。
“對,是了,肯定是這樣!”柳惜君越想越是激動。
藥王谷雖然叫藥王谷,但並不是藥王孫思邈本人創立的,而是他的嫡傳弟子劉神威所創,迄今已經一千多年,其間又經歷過戰亂,藥王谷遭受過戰火的破壞,很多珍貴的資料文獻都已經失傳,例如大返命丹和小返命丹的煉製方法。
根據歷史上文獻記載,藥王孫思邈卒於公元682年,享年142歲。而作爲藥王谷的弟子,柳惜君卻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根據谷中殘存的書籍記載,藥王142歲時還是童顏鶴髮,健步如飛,只是後來進山採藥失蹤了,至於去了哪裡則無人知曉。
雖然久尋不得,但劉神威卻堅信師傅還活着,最大可能是尋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閉關修煉,甚至已經羽化飛昇了。後來劉神威創立了藥王谷,直到逝世前都沒有放棄尋找師傅,甚至留下遺命,谷中弟子必須繼續尋找下去,即使找不到人,也要尋到藥王的羽化之地。
就這樣,藥王谷的弟子世世代代都在尋找,直至柳惜君這代依舊遵從着這個遺命。當然,年代相隔越久遠,遺命的約束力便越弱,目前,支撐藥王谷弟子繼續找下去的動力就只有藥王他老人家的遺物了。
正因爲如此,當初柳惜君感應到藥王鼎,立即便不顧一切地潛入了附屬於倭國使館的四合院,雖然的確把藥王鼎拿到了手,但最後還是被張去一搶了回去。
當時柳惜君還不敢確定那就是藥王鼎,儘管如此,在鬥茶大賽上,她還是不惜以自己爲賭注跟張去一對賭,結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得給張去一當三年茶奴。
當然,如果她反悔,張去一也不會勉強她當茶奴,然而柳狐狸卻另有打算,正好以此爲藉口接近張去一,再想辦法把藥王鼎“搞”回來。
此時,柳狐狸以“賣身爲奴”爲代價,終於開始有收穫了,不僅確認了藥王鼎在張去一手中,甚至發現這傢伙可能獲得了藥王的傳承。
祖師爺神威公的遺命,藥王谷弟子千年的尋覓,現在終於有着落了,柳惜君怎麼能不激動。
“要不要現在告訴師傅?不行,師傅和長老們若知道,肯定會不惜一切讓張去一交出藥王的傳承,以這傢伙的脾氣絕對不會妥協,說不定到時會引起劇烈衝突。”
“算了,還是遲些再說吧,弄不好是我搞錯了呢,等徹底弄清楚再說,反正這傢伙也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柳惜君打定主意,施施然返回中院,正好見到卸了煙薰妝的楚楠在轉靈池中泡腳,眼珠兒一轉,笑盈盈地走了過去。
……
丹房內。
張去一滿額汗地把藥王鼎的鼎蓋掀開,淡淡的藥香瞬時溢了出來,只見鼎內靜靜地躺着十粒金燦燦的丹藥。
“總算成功了一爐!”張去一暗鬆了口氣。
由於太久沒有煉丹,所以手法生疏了,導致第一爐生腦丹煉廢了,白白浪費了一份藥材,那些可都是有價無市的珍貴藥材啊,等於上億大洋打了水潭。
幸好,第二爐終於煉成了,雖然成色不是很足,但藥效應該是足夠了。
張去一把十粒生腦丹用瓷瓶裝好,休息了一個時辰纔開始煉製第三爐丹藥,畢竟煉丹是要消耗靈力的,每煉製一爐張去一都必須休息打座。
直到第二天九點多,張去一總算把所有材料用完,一共煉製了三爐生腦丸,一共三十粒,應該足夠讓江老爺子壞死的腦神經重新恢復過來。
當張去一神色疲憊地推門走了出來,發現柳惜君、何叔、紫陽真人三個都在門外站着,顯然已經等了許久,而江盈和楚楠兩女都不在,應該是上課去了。
“小一,丹藥煉成了嗎?”紫陽真人滿臉期待問道。
張去一點了點頭,把三瓶生腦丹遞給紫陽真人,後者接過打開聞了聞,又倒出一粒金燦燦的丹藥端詳,喜道:“小一,這就是生腦丹?沒想到你的煉丹水平竟然這麼高。”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紫陽真人雖然不認識所謂的生腦丹,但從丹藥的外形和氣味便能瞧出一個人的煉丹水平高低,沒兩下之恐怕連丹都成不了。
“華叔,這些生腦丹每天早上給老爺子服食一粒,之後用搖琴針法刺激他腦部。十天之內老爺子應該能恢復意識,二十天內可以開口說話,如果沒意外,一個月內可以下牀走動了!”張去一道。
何叔和紫陽真人半信半疑地對視一眼,真有這麼神奇?
柳惜君卻是暗忖,若這傢伙真的得到了藥王太祖的傳承,生腦丹有這種效果也就不出奇了。
張去一摸了摸癟了肚皮問道:“有吃的嗎?”
柳惜君笑嘻嘻地道:“主人,飯菜早就在廚房熱着,我去給你端來!”
張去一大喜,看來有個貼心的丫環照顧起居飲食也挺好嘛。
“噢,對了,給我弄一張去陝省咸陽的機票吧,越早越好。”張去一也不客氣了,乾脆差遣起柳惜君來,三年的茶奴,不用白不用哈。
“主人要趕去咸陽?”柳惜君訝然問。
張去一點了點頭:“有點私事要辦!”
柳惜君哦了一聲便不再多問,很有作爲一名奴婢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