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亞洲司負責人戴恆光,看着擺在桌面上倭國大使館遞上來的抗議函,面色相當難看,這幫吃飽沒事幹的學生就會整事,這次鬧得太過份了,竟然把倭國xx稻田大學派來的學術交流團學生給打傷了,而且還傷得不輕,不是斷手就是掉牙,事態很嚴重,要是處理不慎,恐怕會釀成無法收拾的外交風波。
“肇事的學生有少人?”戴恆光沉聲問道。
旁邊一名幹事小心翼翼地道:“京華大學武術協會十幾名學生參加了,不過動手只有一個學生,叫做張去一。話說這個學生不是一般的猛,竟然一個人把倭國所有人打趴下,聽說還包括倭國一刀流的高手。”
戴恆光冷哼道:“厲害有什麼用,就知道逞匹夫之勇,這樣吧,責成京華大學把那個誰……開除了,其他武術協會成員給予警告處分。”
“司長,這樣……恐怕不好吧,這畢竟是對方先提出的切磋交流的,而且也打傷了京華的學生,要是那樣處理,國人要指着咱們脊樑骨罵啊!”
戴恆光皺眉道:“要不然咋辦?小鬼子的情緒總得安撫吧?別囉嗦了,就這麼辦!”
話音剛下,桌上的電話響了,戴恆光拿起話筒:“喂,哪位?”
“小戴啊!”電話那頭傳來一把威嚴的聲音。
戴恆光頓時一個激凌,下意識地坐直腰,恭敬地道:“老首長,什麼風把您的電話吹來了,難怪今天早上起牀聽到喜鵲叫。”
“得了,少給老子拍馬屁,小鬼子的抗議函是不是擺在你的案頭上了?”
戴恆光神色一凜,連忙道:“是啊,這事竟然驚動了老首長您。這幫學生真是不省事,我正準備責成京大嚴肅處理呢。”
“處理?處理誰?”電話那頭聲音瞬間冷下來。
戴恆光心裡咯噔一下,吃吃地道:“處理……處理那些鬧事的學生啊!”
“放屁,正常的比武切磋,學生有什麼錯,要怪就怪小鬼子技不如人。你小子敢亂處理試試,看老子不削死你!”
“可是……可是倭國人被打傷多人,還有兩人重傷,要是不處理,那些小鬼子不服氣啊!”
“小鬼子不服氣又能咋的,還敢起兵打我大華夏不成?求之不得,老子當年還沒殺夠本。小戴,你甭跟我唧歪,讓小鬼子哪涼快滾那!”
戴恆光臉都綠了,吃吃地道:“老首長,這……你這是讓我難做啊。”
“那是你的事,反正不能處置咱們的學生,甭管你用什麼方法,和稀泥好,耍太極也罷,糊弄過去就行。”
戴恆光咬了咬牙,無奈地點頭道:“好吧!”
“別整得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週末得空到家裡喝兩杯。”
戴恆光瞬時笑道:“好哩,老首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
戴恆光掛了電話,對着旁邊的幹事的道:“立即給倭國大使館發函,遣責xx稻田大的交流團學生,打傷我方兩名學生,嗯,那個誰……張去一,通知京華,讓他休學一段時間,事件平息了再回校上課。”
這名幹事不禁暗暗咋舌,頭兒這臉變得可夠快的,不過終歸是件好事,他也打心眼裡不想處理自己人,削小鬼子的都是英雄,應該表揚纔對。
……
倭國駐京城大使加藤三郎,氣嘶嘶地離開了外交部亞洲司,不久前他遞上了抗議函,沒想轉眼就收到華國外交部的遣責函。氣得他立即親自上門討說法,誰知被晾了幾個小時,喝了一肚子的涼茶水,最後一名芝麻綠豆大的幹事接見了他,一通“太極拳”打得滴水不漏,徹底讓他沒了脾氣。
“這些支那人太不要臉,要驗傷報告,還要等90天再驗傷;還得國內三甲醫院出具的無重大疾病證明,良心大大的壞!”加藤三朗狠狠地關上車門,直奔首都醫院。
病房內,上杉左左木面色蒼白地躺在病牀上,掛着藥水,胸口被紗布纏得像具木乃伊。
龜田正雄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伺候,上杉左左木手裡拿着一張泛黃的相片,應該是報紙上剪下的,還是複製映印品,相片中人物的樣子很模糊,竟然隱約與張去一有些相似。
“龜田君,哥哥幾時到……咳咳!”上杉左左木剛問了一句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張去一那一掌傷了他的肺經和心脈,情緒一激動就咳嗽不止。
龜田正雄連忙拿了杯水遞給上杉左左木,後者喝了兩口才平靜下來。
“上杉大人別激動,大郎君已經坐上了飛往華國的班機,明天下午就能到達京城。”
上杉左左木沉聲道:“龜田君,我可能找到當年殺害曾祖父的仇人了。拜託你查了查那個張去一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龜田正雄點頭道:“系!”
上杉左左木的曾祖父上杉谷一,被譽爲百年不遇的天才,五十多年前在閩省福市到處踢館挑戰,結果被一名使大力鷹爪功的傢伙打死了。
那傢伙連夜逃跑,上杉家族的人也是後來才從報紙上的通緝令中,獲知仇人的名字叫張開印,還有那張模樣的照片也是從報紙上剪下的。上杉家族的後代幾乎人手一張,這數十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仇人。
龜田正雄剛離開病房,一名坐走廊長椅看報紙的年輕人隨即站了起來,把報紙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筒,施施然地跟了上去。
此人戴着一頂太陽帽,赫然正是張去一。
其實當時在訓練室,張去一就覺得上杉左左木很奇怪,一開始竟對自己帶有殺意,再加上他模棱兩可的話語,均引起張去一的好奇,所以特意蘸了些上杉左左木的鮮血,當晚就用符鶴追蹤到醫院。
龜田正雄出來之前,張去一已經在走廊外坐了近個小時,一直用神識窺視病房內的動靜,雖然聽不到雙方的談話,但還是看到了上杉左左木手中那張泛黃的照片。
張去一一眼就認出那正是年輕時的爺爺,正好自己長得跟當時的爺爺有五六分相似,難怪上杉左左木說自己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