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面對兩位長老的巨大壓力,大師兄依然是侃侃而談。
“我們千辛萬苦地學刻符,到底是爲了什麼?還不是最終的應用?我認爲,我的這張符,縱然有千千萬萬個毛病。但是,只要有一條,能夠祈雨,這也就夠了……”
“好。說的太好了。”誰都料想不到,第一個鼓掌的人,竟然是大師兄身側的陳長老。
“我今天,其實有許許多多的話,要講,可是我不說。我要等到,祈雨符實驗的那一刻。”大師兄的話,引起了一陣的掌聲,久久不息。
“既然這樣,那就請大家看一下,葉辰的符。”奚長老點了點頭。
一張符出現在衆人面前,奚長老頭頂上的明月中。
一羣人都發出驚訝的一聲喊:“真是太厲害了。”
大師兄能夠完成這張符,在衆人的意料之中,畢竟他是會長的公子,這些年來,一直接受會長的親自教導。
而且,會中的資源,或明或暗,都在向大師兄傾斜,這樣的小竈,如果造就不了一個制符高手,怎麼都說不過去。
可是,葉辰就完全不同了,他來自一個小地方,大師兄有的這些,他都沒有,所能倚仗的,只不過是天賦和努力罷了。
無數的人,都爲葉辰獲得的成就感嘆,一句句讚歎的話語,不停地在場中響了起來。
“不錯。不錯。”連奚長老都破天荒的讚歎了兩句。
陳長老出乎意料之外地沒有諷刺,連他都爲葉辰所做的一切認可。
大師兄感覺到非常的憤怒,大家讚歎葉辰越多,他覺得越刺耳。
“下面,我來評評這張符。誠然,這張符不錯,我看你們都相當的認可。可是,我要告訴你們,別說是在制符高手的眼中,就是在我眼裡,錯誤也是比比皆是……”
奚長老話題一轉,毫不客氣地說道。
衆人都是一愣,怎麼感覺有一種,暴風雨就要來臨的感覺。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張符整體畫風,都偏於拘謹,完全就是束手就擒束腳的感覺,給人一種小家子氣……”奚長老聲音很是嚴肅。
下面一羣人都發出一連串的嘆息聲,實在太難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很容易給人一種,無所適從的樣子。
“其次,這張符在刻畫之際,有着明顯的浮躁,一看就是充滿攀比之心,好勝之心。這樣刻畫出來的符,怎能有什麼實際用途呢?”
奚長老的話說的很重,完全就是語重心長。
葉辰聽了暗自慚愧,奚長老的目光真是太毒了,連他刻符的心理,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楊燦在一旁暗自笑了,利用太極原理,他比奚長老能挑出的問題還多。
可是,這當然不代表,楊燦的制符本領已經超過奚長老了,只是眼光問題。
大師兄在一旁氣壞了,他完全會錯了意,以爲葉辰一心一意,要與他爭個輸贏。
以大師兄的器量,他自然受不了這個,在內心深處,將葉辰給懷恨上了。
“第三,這張符透着一股傲氣,就如同很看不起別人一樣。我早就告誡過你們,千萬不要盛氣凌人,因爲,你們還沒有資格……”
奚長老的眼光實在是太毒了,挑起問題來絲毫的不含糊,一會兒的功夫,就給葉辰挑出一大堆的毛病。
大師兄在旁邊暗自冷笑,好你個葉辰,原來問題一點都不比我少。
不知不覺,大師兄就跟葉辰攀比起來,時時處處,都想壓葉辰一頭。
奚長老一直替葉辰挑出十八種毛病,連陳長老在一旁都驚呆了。
早就聽說過奚長老是個教學高手,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周冰和沈衝兩個人都感覺很是得意,在他們看來,葉辰挑出的問題多,是不如大師兄的表現。
“葉辰,我給你挑出的問題,你還服麼?”奚長老毫不客氣地說道。
在一羣人看來,奚長老這是很明顯的挑釁。
挑了別人這麼多的毛病,簡直將人批評的一文不值,體無完膚,還要問人服不服。
如果奚長老敢這麼挑釁大師兄,只怕早就槓上了,恐怕大師兄不會屈服。
葉辰恭恭敬敬地道:“奚長老,你說的實在太對了,我以後,一定按你說的話,一條一條地去努力改正。”
大師兄不由撇了撇嘴,在他看來,葉辰完全就是一個馬屁精,跟周冰和沈衝兩個人,沒有什麼兩樣。
“你真的,一點意見都沒有嗎?”奚長老皺皺眉頭,他剛纔只是信口說,肯定有很多不恰當的地方。
特別是到了後來,奚長老爲了湊數,將一些不成熟的看法都講了出來。
如果葉辰象大師兄那樣,想要反挑奚長老的毛病,肯定會挑出很多。
但是,葉辰先是感謝奚長老給他挑出的毛病,然後,就非常誠懇地表示,一定要盡力避免,爭取制符技術,更上一個新臺階。
“那好,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你們兩個的符,究竟能不能祈雨?”
奚長老笑眯眯地說道。
葉辰愣了:“不是,還有一個楊燦的符嗎?”
奚長老一愣,隨即想起,貌似還是他吩咐,將楊燦的符呈上來。
不過,在眼前這種形勢下,如果亮出楊燦的符,那指定會引發一場鬨然大笑。
這樣的話,一堂好好的課,就會變的不嚴謹了,這不符合奚長老的本意。
在奚長老的心裡,楊燦的符與大師兄和葉辰不同,那是反面教材,只能最後壓軸了。
“讓我先來試試一下葉辰的符?”奚長老將葉辰的符拿在手中,按照他先前所講的方法,催動起來。
果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講課長老,奚長老催動葉辰的符,手法特別的熟練。
就見一個個的線條,頓時都活了起來,如同有着一條蛟龍,在不停地騰雲駕霧。
“難道葉辰的符真的能夠祈雨?”一羣人的眼中,都露出驚詫至極的目光。
如果真是這樣,那葉辰今天的風頭可就出定了。
就連葉辰的心中都是怦怦亂跳,他當然希望,能夠在衆人的面前好好的風光一次,只是,連他本人,都是信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