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白光,從冷騫的身上飛了出來,原來是一張紙,迎風見長,化成一塊玉色大石,向着楊燦鎮壓過來。
在這大石之上,有着玄奧的氣息在流動,居然是一件難得的文寶。
冷騫的臉上,有着獰笑,自以爲這番,楊燦難以躲閃。
楊燦大手一揮,將玉色大石攔住,任它不停掙扎,都無法前進一步。
冷騫驚呆了,這可是翰林文寶,縱然他實力有限,不能發揮全部威力,可戰鬥力,同樣不可小覷。
啪!
楊燦大手一拍,只見文寶重新變成一張紙,上面寫滿墨跡。
“嗯,不錯的東西。”楊燦順手,就將這張文寶紙揣在懷裡,送上門的東西,不可能不要。
念在這件文寶紙的份上,楊燦不爲已甚,將手一擡,冷騫就一路飛了起來。
轟隆!
冷騫摔落在葉白的面前,神情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四下裡一片鴉雀無聲,見到楊燦如此地兇猛,這些人反而,有了一種由衷地恐懼,不敢胡亂出言諷刺。
“目無尊長,毆打同窗,你真是太無法無天了。”葉白只氣得渾身顫抖。
楊燦眨了眨眼睛,走上前去,狠狠地對着冷騫,踢上兩腳,然後笑着道:“多謝你提醒我了。”
冷騫剛想站起身來,結果被這兩腳踢得,差一點吐血,臉色相當地難看。
“楊燦,你這樣做,一定會、被文院懲罰。”小胖子結結巴巴地嚷道。
“呵呵,只怕到時候,沈青風長老都護不了你。”還有人在一旁小聲地附和。
楊燦袍袖一拂,以小胖子爲首,七八個人,一起飛了出去,頓時一片呼痛聲響起。
“楊燦,你不要逼我動手。”葉白冷哼一聲,面色說不出的陰沉。
楊燦冷笑:“我就是要逼你動手,你待如何?”
葉白的臉色發青,陰沉的如同滴下水來,他終究沒敢造次,拂袖而去。
樑庸神情驚慌地道:“楊燦,你闖禍了。”
楊燦道:“不用怕,沒那麼嚴重。”
瞧着楊燦轉身離去,一羣人都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連數日,都是靜悄悄的,這件事情,就如一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面,沒激起太大的漣漪。
楊燦自料,恐怕葉白礙於面子,並沒有將這件事,報告文院高層。
只是這件事,恐怕不會這麼善了,葉白等人,一定還有陰謀詭計,不過楊燦不怕。
這一天,楊燦正在古松下讀書,這是一張木椅,四下除了松濤陣陣,沒有別的雜聲,極爲接近自然。
樑庸來了,在他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大紅的請柬,微笑着遞給楊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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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燦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新年詩會,誠邀楊燦參加。”
“這是真的假的?”楊燦非常地奇怪。
樑庸道:“葉白親自讓我送來的,恐怕是真的?”
一想到葉白當時,一臉陰沉的樣子,樑庸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真是峰迴路轉。”楊燦拿着大紅請帖,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新年詩會開始了。
整個文院的人,都向着廣場走去,場地極其寬闊,足以容納數萬人。
這是文院一年一度的盛會,很難得地對外開放,向外界展示文士風采。
楊燦帶着楊虎和小紅等人,一起進入文院,小紅的懷裡,還抱着小狐狸。
嬴如玉走了過來,她穿了一身白色文士服,更顯得面如冠玉,頗有一塵不染之態。
小紅等人見了嬴如玉,都是頗爲歡喜,彼此之間,早就非常熟絡。
嬴如玉笑道:“楊公子,怎麼樣,有把握奪得第一嗎?”
楊燦搖了搖頭:“我這次來,主要是見識名士風流,抱着學習的態度。”
嬴如玉撇了撇嘴,她心裡最爲清楚,楊燦的詩詞水平,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樑庸一見楊燦,仔細打量一番,發出嘖嘖的輕嘆,露出羨慕不已的神情。
“樑天師,不知有何發現?”葉辰調侃說道,他英華內斂,一向低調。
“了不得,了不得啊。楊燦,我看你有頭名之相。要努力啊,別辜負我的期望。”樑庸神情極爲誇張地道。
一羣路過的文士,不少人都發出輕微地哼聲,顯然嘲笑楊燦一羣人夜郎自大,不知文院的水有多深。
“好了,別胡說,沒得讓人家笑話。”楊燦搖了搖頭,八字都沒一撇,自然沒有炫耀的本錢。
嬴如玉領着一羣人,走向前排的位置,在那裡,楊燦見到了久未謀面的叢不語。
叢不語自從千山府一別,就去了京都,直到此刻,重新出現。
楊燦仔細地觀看叢不語,發現仍是看不清他的實力,不由暗自驚詫。
無論如何,能在前排找到位置,而且都還有座位,這就說明,叢不語的本領,很不一般。
爲了這次詩會,文院進行了精心的籌備,這些日子一直在忙碌,果然場面相當地隆重。
文院的院長葉臨世,氣態非常地從容,臉上帶着淡淡地笑容,在一羣人當中,特別地突出。
除了葉臨世以外,文院的長老,個個顯得氣度不凡,都是一些老者。
沈青風長老恰在其中,他與楊燦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江州城的大人物,差不多都參加了,他們坐在貴賓席上,個個氣宇軒昂,散發着強大的氣勢。
其中,就數江州城的城主陳天豪和武院的院長穆罡,最爲引人注目。
在一羣豪門家主裡面,楊燦看到了冷家的家主冷靖,這人個子矮小,神情卻是極爲的陰冷。
要知道,若非這場詩會意義重大,他們不可能在百忙之中參加。
“聖院特使到。”隨着一聲大喝,葉臨世等人,一起站了起來。
嗖的一聲。
場中多了一人,只見他樣子稍顯瘦弱,卻是別有一番神采,雙眸中隱隱有着星光。
在他的身上,穿了一件青衫,上面有着聖文院的特殊標誌,正是鄭知煒。
楊燦曾與鄭知煒見過一面,當時還不能深刻知道,鄭知煒是何等的人物。
如今重新相見,楊燦纔看出他的潛在氣質,果然不愧是聖院的人物。
鄭知煒當時,對楊燦倒是非常地賞識,不知道過去這麼長時間,還有沒有印象。
“見過特使。”葉臨世等人,一起低頭,恭恭敬敬地行禮。
鄭知煒微微地還禮:“各位,不必多禮。”
葉臨世請鄭知煒上座,簡單地給他介紹了一下,坐在臺上的各位貴賓。
“一年一度的詩詞盛會,就要開始了。首先讓我們感謝,聖院特使的親臨,使得本次詩會,增彩不少……”葉臨世走上前臺,聲傳四野。
本來些微的喧囂之聲,頓時消失不見,這些人都知道,文院是個講規矩的地方。
這次詩會的主持,由文院的長老莫雁聲主持,他的經驗相當地豐富,一些文院的大型活動,都少不了他的參與。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少女,算是他的助手,姓常名笑,古靈精怪,甚得他的歡心。
莫雁聲說完客套話,立刻進入主題:“下面,有請各位詩友上場。”
一羣人沿着白玉臺階,緩緩地走上臺來,約有數十人,算是文院的詩才。
楊燦夾雜在一羣人的中間,走上臺階,神情還算平靜。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意氣風發,從頭到腳都閃耀着自信,臉上帶着笑容,正在不斷地向着臺下揮手。
顯然,他在文院的人氣十足,引發了臺下一陣的掌聲和喝彩聲。
楊燦知道,這人就是葉宸了,看模樣倒與葉臨世差不多,只是顯得傲氣十足。
上面有着一排椅子,是專門爲這些詩人準備的座位,衆人依次坐下。
結果問題出來了,座位竟然不夠,整整地多出了兩個人。
“是誰沒有接到邀請,請主動下去。”莫雁聲的臉色,不由地沉了下去。
沒想到,有人竟然會在詩會上搗亂,這膽子可夠大的。
場上沒有人動彈,只剩下兩個人,站在衆人身旁,臉色頗顯尷尬。
莫雁聲詢問一陣,怒道:“楊燦,林山,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楊燦愕了,拿出那個大紅請柬道:“我這兒有請柬啊?”
莫雁聲拿過請柬,掃了一眼,低聲道:“可是,這是假的啊?”
楊燦臉上的汗,瞬間就下來了,萬萬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次丟人,可真是丟大了,楊燦目光向着葉白掃去,恨不得殺了他的心都有。
葉白的神情當中,充滿了得意,總算是成功的,陰了楊燦一把。
樑庸站在臺下,徹底地傻了眼,沒想到他又捅了簍子,事還惹得這麼大。
冷騫一臉愕然地道:“楊燦,你怎麼來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下去,別搗亂。”
這一下子,全場都聽見了,絕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露出極度輕蔑的神情。
楊燦站起身來,心中充滿怒火,暗道這件事情,絕不能就此算完。
“是我搞錯了。”楊燦淡淡地道,轉過身子,就向着臺下走去。
“別走,楊燦。”沒想到,那個同樣被點到名的林山,卻攔住楊燦的去路。
看林山的神情,顯得比葉宸還要高傲,他的目光,緩緩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到莫雁聲的身上。
“這次詩會,我唯一鬧不懂的就是,爲什麼不讓我參加?”林山的聲音不大,可是全場,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場上場下的人,全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