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驚恐目光中,光明教皇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本宗只是覺得與嶽晨子爵比較投緣,不用大驚小怪。”
愛德華聽得眉頭直跳,心中暗罵:“不大驚小怪纔怪。你一個堂堂教宗怎麼也應該注意身份吧。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要與人共席,不是存心想將人嚇出心臟病嗎?”
然而,光明教皇接下來的話卻使他內心狂震不止。
直見光明教皇再次面帶笑容,和顏看着嶽晨,道:“嶽晨子爵,老朽可否與你同席共飲?”
“老……朽?”愛德華內心狂震,這老傢伙在與那小子說話時,用的是老朽,而不是本宗。愛德華心中驚訝之情久久難以平靜。
即便是與他們這些一國之君見面,光明教皇都未曾改變他那高貴面孔,都是一直以本宗自稱。可是他竟然在嶽晨面前自稱老朽。
“難道在老傢伙的心目中,這小子的地位比我還高?”愛德華再次仔細打量起嶽晨。此刻,他深深地感覺自己對嶽晨的瞭解還不夠。僅是靠那四位聖者師父,還不足以讓光明教皇對嶽晨如此客氣。
愛德華注意到了光明教皇的用詞,殿內羣臣同樣也注意到了。衆人看向嶽晨的眼神變了,原本凝重的眼神變成了驚恐。
光明教皇是整個光明教廷的靈魂,其本身更是一個強大的聖者,大陸有數的頂尖高手。能夠讓這樣的強大存在,另眼相看人又怎麼可能普通。至於什麼比較投緣,那完全是騙鬼。
一時間,愛德華之前對嶽晨所表現出的殷勤之態變得不再奇怪。在從人的心目中,那已經變得理所當然。
弗吉爾與科倫一個勁地向嶽晨使眼色,想讓他快點答應光明教皇。他們知道,從此刻開始,他們已無需再爲嶽晨的安全擔心。
他們卻不知道,此刻光明教皇的心中也不輕鬆。
光明教皇目光淡然看着嶽晨,心中卻緊張萬分,生怕嶽晨拒絕。
經過他事後推測,依光明女神所囑來看,眼前這個所謂光明之子極有可能是神靈轉世。所以他時刻尊守着光明女神的交代,不勉強,不強迫,要以禮相待,將嶽晨請到光明教廷。
嶽晨很快平定了心緒。他想到了很多,並且隱隱產生一種感覺。光明教皇此來太極圖體有關。他想到了離開魔窟前,那道射向天際的白光。
從光明教皇的神態來看,似乎並沒有惡意,這也就簡接表明,太極圖體並沒有發現太極印。這一發現使向嶽晨神情頓時爲之一鬆。
“教宗陛下客氣了,請坐。”嶽晨將光明教皇引向他身邊的空位,這是愛德華爲那根本不存在的師兄凌鋒所留。
感覺着周圍的異樣眼神,嶽晨倍感壓抑。沒辦法,被一羣崇拜的眼神盯着,再加上那些思春少女們不時投來電芒,他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光明教皇比較善解人意。注意嶽晨的窘態,很快明白髮生了什麼。威嚴的目光掃視四周,衆人終於乖乖地收回了目光。
嶽晨頓感全身一輕,而這時,宴會也再次恢復正常。與嶽晨同席的光明教皇也不說別的,只是與嶽晨談了一些日常索碎小事,瞭解一些嶽晨近況。
經過嶽晨這個小插曲之後,很快到了各附屬國使者進恭環節。
“宣傲來國使者晉見!”
在宮侍的傳召聲中,一位服飾怪異的中年男子捧着蓋有紅布的托盤走進大殿,恭敬地對着愛德華行三跪九叩之禮。使者道:“恭祝天朝陛下龍體安康,恭祝天朝上國國泰民安。”
這時宮侍高聲念道:“傲來國進恭明珠十五棵……”
……
隨着晉見使者的數量增多,愛德華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然而在最一位使者離開後,愛德華的笑容漸漸消失。愛德華疑惑地道:“爲何不見天狼帝國前來進恭?”
宮侍渾身一抖,顫聲道:“回陛下,天狼帝國使者不僅未帶一絲恭品,還口放狂言。所以微臣未曾讓他進宮。”
“哦?”愛德華神情微怒,道:“朕倒要聽聽天狼使者口出什麼狂言?宣天狼使者。”
“陛下!”宮侍面色慘白,神色有些猶豫。
愛德華眉頭一皺,大聲道:“宣。”
“是。”宮侍小跑着走到殿門位置,向外高喊:“宣天狼使者晉見。”
沒過多久,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使者雙手空空,走進大殿。中年使者神態傲慢,看他神情,壓根就沒將殿內衆人放在眼裡。
“天狼帝國文務大臣溫迪拜見卡蘭國王陛下。”中年使者口中說是拜見,但只是衝愛德華行了一個拱手禮。
嶽晨心中微訝,就這體型,還文臣?
“大膽。見到國王陛下還不下跪。”宮侍大怒,尖聲喊道。
“我身爲天狼使者,朝見友國君王。應該有不跪之權。”中年使者傲然以對。
愛德華雙目微凝,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右手輕擺揮退想要上前的宮侍,道:“天狼是我卡蘭附屬,你身爲天狼使者來朝見本王,不僅還未帶絲毫恭品,不行跪禮,還膽敢口出狂言,妄稱友國。難道你不怕我卡蘭雄師踏入你天狼國土嗎?”
中年使者凜然不懼,傲然道:“溫迪此達就是傳我國國主國書。即日起天狼帝國不再向卡蘭進恭。天狼帝國雄兵百萬,人才濟濟,力不可擋。念在卡蘭扶持天狼多年,暫與卡蘭結爲兄弟之邦。”
說完,使者溫迪遞出一卷國書。並且又補充道:“國主還讓我代爲傳一句話,如果陛下哪天覺得勢入,投入天狼帝國之下,國主定會欣然接待的。”
“混帳。”愛德華大怒,心中怒火濤濤。爲果不給天狼使者點顏色看看,讓他如此回去。卡蘭帝國豈不是要丟進了臉。將來還如何統屬那些附屬國?況且,此刻光明教皇正看着他,他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你天狼國不過是蛋丸之地,何得何能與我卡蘭相比。還口出狂言妄想卡蘭稱臣,真是癡人說夢。”愛德華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