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睚眥必報
原則上來說,泄了汗跟卸了氣一樣。
這兩分鐘,林成爲了抵禦電棍的刺激,全身的肌肉以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的速度抖動,這種抖動,消耗的能量也是特別大。比做最劇烈的運動小豪多多了。絲毫不比跟日本剛柔流高手山本真一那三招消耗的內力差多少。
林成心裡雖然有恨,但是此刻只能通過眼神跟眼前這個警察表現出來。
李大隊被林成的這一看,頓時放下了手中的電棍,再也沒有勇氣蹴上去,因爲他從林成眼中看到了殺意。
李大隊敢確定,這個林成手裡絕對有人命,而且還不止一條。李大隊幹了這麼多年的刑警,他當然知道殺過人的人是什麼樣的眼神,而且見過血的和沒見過血的人絕對是不一樣的。
李大隊有個美滿的家庭,一個可愛的女兒,遇到這種強徒,李大隊看着林成的眼,不自覺的低下頭去,他心底有了懼意,不敢與林成對視。
“張,這個人先關起來,回頭再審。”
姓張的小警察,聽到李大隊的吩咐,趕緊應了聲好,他剛纔也把李隊對林成使用電棍看在了眼裡,小張已經在心裡對林成豎起了大拇指,被電棍電了這麼長時間,還一聲不吭,真漢子。同時小張心裡也有恐懼,別說見,就是聽也沒聽過這麼恐怖的事。
李大隊從審訊室出來,先給頂頭上司劉副局長打了個電話,表示了林成軟硬不吃,口供不好弄。
劉副局長年老成精,他當然知道馬驍馬局的意思,自己也根本沒這個必要蹚這灘渾水,就如實的跟馬驍彙報了整個情況。
馬驍一聽,火冒三丈,一個堂堂的刑警大隊長竟然搞不到一份犯人的口供?“老劉,你讓李金全到我辦公室來,我要聽聽他的彙報。”
聽到馬局長有招,李大隊一分鐘不敢耽誤,三分鐘不到就敲開了馬驍的門。
“馬局,您找我?”
馬驍示意讓李金全自己坐,“李大隊,這個犯人林成是怎麼回事?一份口供這麼難?證人不是都有了嗎?”
李大隊一聽馬驍的話,立馬意識到不好,因爲馬局長叫的是自己的職務,而不是跟往常一樣叫自己金全,李大隊立刻誠惶誠恐,“馬局,是這麼回事,這個林成軟硬不吃,問他,他什麼都不說。”
“混蛋,他自己不說,你不會想點辦法讓他說啊。”馬驍拍了桌子。
“也不是沒用辦法,而是他太恐怖了,先前他拘捕,我們的幾個刑警對他拳打腳踢,後來我又用電棍在他身上足足電了兩三分鐘,他竟然一聲不吭。”
“多少?幾分?”
“兩三分鐘。”
“我們這個隊伍可是非常重視紀律的,絕對不能收受嫌疑人家屬的財務,李大隊,你的前程比較遠大,我不希望看到你犯這樣的錯誤。”
李大隊聽到馬驍的話,就是一驚,趕緊搖手辯解,“馬局,絕對沒有的事,我說的都是真的,絲毫沒有撒謊,他真能扛過電棍幾分鐘。”李金全一想就知道剛纔馬局長是什麼意思,這件事表面上來看,的確是沒有可能,人怎麼可能在三十萬伏的高壓下,堅持那麼長時間呢?如果不是他親眼見到,只是聽別人說,那他也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沒有最好。李大隊,你幹警察也有十來年了吧,你說說你見過誰能在三十萬伏的電壓下,堅持過十秒鐘不叫的?別說叫,叫的還都是好樣的,很多人都是一電就尿褲子的,你說有人能堅持好幾分鐘,你說我會信嗎?”馬驍從抽屜裡掏出一盒中華,自己點了一隻,把一盒扔給了李金全。
“馬局,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敢不說實話呢?當時他一言不發,我就上去尋思給他來這麼一下,讓他吃吃苦頭,我當時看他也不叫,就忘記了時間,一直電,後來他還是一聲不吭,我突然感覺到似乎電的時間太長了,而他又一動不動,我怕他有危險,急忙收了電棍,一看,他竟然一點事沒有,而且還有一種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馬驍開始聽李金全的話,是不信,但是後來李金全說的言之灼灼,馬驍就不能不信了,再說他也不信李金全有這個敢欺騙他的膽子。
馬驍揮揮手,揮退了李金全。馬驍坐在真皮老闆椅裡想了想,自己的兒子被打掉了八顆牙,我起碼要這個小子掉十六顆才行,不是自己狠,是這個社會做什麼事就要承擔這件事的後果。
林成就彷彿大戰一場般,精疲力竭,汗水把渾身衣服都溼透了,林成靠近暫時羈押室的牆角坐下,時間不長,就睡過去了。
剛睡下時間不長,馬驍就來到了刑警隊,林成就又被以馬驍提了出去,“聽說你不怕電是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怕法。”
馬驍讓人帶來了五隻充滿了電的電棍,讓人輪番電林成。
劉中州今天感覺自己眼皮子老跳,總感覺有什麼事似的,中午也沒在食堂吃飯,而是回了一趟家,他總感覺今天不大好,回去看看住在他家的奶奶是不是有什麼事?這段時間劉中州的父親把他奶奶接來了自己家裡住,劉副局長家裡的房子將近二百平,有的是房間,正好老母親就一個人,索性就接來跟自己一家一塊住。
劉中州回家以後,他父親也在家,可能是回去看他奶奶的,一家人都挺好,劉中州才放下心。
吃完飯,一家人都坐在沙發上,隨意的聊着天,劉副局長不經意說起馬驍馬局長不知道爲什麼要整一個小子,劉中州就好奇問是誰?兒子也算是公安口的,這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就隨口說了林成的名字。
劉中州一聽馬驍要整林成,不露痕跡的問了父親兩句,就託口單位有事,離開了家。他離開家之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刑警隊,剛準備進去,眼一瞥,一看看到了馬驍的市公安局的二號車。
劉中州就沒有貿然進去,託了一個在刑警隊的朋友,打聽馬局長來刑警隊的目的,因爲劉中州從自己父親口中知道林成就關在刑警隊裡。
在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後,劉中州也就有點焦急了,因爲這個刑警隊的朋友,具體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刑警隊都傳開了,馬驍馬局長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整一個人來的。不用說,這個人就是林成。
劉中州跟馬驍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根本說不上話,別說劉中州自己,就是他的父親那也是沒法跟馬驍理論的,馬驍是自己父親的上級。而且劉中州也知道自己父親的爲人,絕對不會爲了自己的這個救了自己命的朋友而跟他頂頭上司鬧翻的。這是一定的。
劉中州下午也沒去上班,到處打聽林成的事,功夫不負有心人,其實主要還是劉中州的身份擺在了那裡,第一副局長的公子,問自己這麼個小事,就沒有敢輕易得罪的,都是竹筒倒豆子,和盤托出。
劉中州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先找了聶雷,因爲林成的關係,他現在跟聶雷關係挺好,而且經常在一起吃飯,雖然一個是警,一個是匪,但是兩人間卻多了不少共同語言。劉中州把事情跟聶雷一說,聶雷聽完後,“兄弟,你來告訴我的意思,不會是讓我拿槍到刑警隊,把人給搶出來吧?”
劉中州一杯水,差點全噴出來,這個聶雷還真敢想,拿槍去襲擊刑警隊,縱然是我同意,但是你有這個膽子嗎?你以爲你是天津大邱莊的禹作敏啊。
其實聶雷就是這麼一說,他跟林成關係是好,但是卻沒好到爲了林成拋家舍業,萬劫不復的境地。如果是利索能力的忙,聶雷當然要幫,但是真是要涉及到原則性的大問題,聶雷肯定有自己的決斷。
劉中州也看出來聶雷有開玩笑的意思,連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聶哥,咱倆一起去找嶗山的那個什麼強哥,只要強哥不出庭作證,自己撤了案子,那誰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慾望了。”
聶雷一聽這個辦法好,沒有任何的危險,而且對自己來說輕而易舉,這個什麼嶗山強哥,自己都沒聽說過他的名字,想必也不會勢力大到哪裡去,自己完全能壓住他。
“咱們也用不着去,我讓人把他找來就行。”聶雷掏出電話,撥通了他手下頭號金剛石頭石爺的電話,“老石,你知道嶗山有個叫強哥的嗎?”
“恩,聽說過。”
“我找他有點事,你立馬把這人給我叫到風和日麗來。”
林成這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被馬驍電的昏了過去。馬驍其實的想法很簡單,你不是砸我兒子八顆牙嗎?那好,你在這裡的時候,我使勁折磨你,等你羈押到二十小時要走的時候,我再砸掉你十六顆牙。
我夠寬大了,就要你牙齒,也不要你命。馬驍這些年的順風順水,養成了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以前他還總是忍到合適的機會再報,但是現在那根本用不着這麼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