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槍抽飛王鐵牛之後,流塵再也沒有力氣繼續追擊他,雙手扶着亮銀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剛剛能絕地反擊,靠的全是運氣。本來自己射出的九把刀,僅僅只是爲了延緩王鐵牛的攻勢,可是沒想到王鐵牛大意輕敵,有意賣弄,把這九把刀當成自己挽回臉面的玩具。
的確他是在手下的人面前好好賣弄了一回,可是他卻忽略了流塵的存在。成功的將手下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以至於流塵能輕鬆撿回亮銀槍,並且偷襲得手。
所以說流塵能一擊得手,暫時扳回劣勢,倒是多虧了王鐵牛。不過目前的局面還是很嚴峻,雖然流塵佔了小便宜,但是他不僅受了傷,而且還要面對黑海幫的這些人。
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爲,王鐵牛真的會和他單打獨鬥,不然王鐵牛豈會帶着這麼多人來找回場子?他們之間的打鬥,純屬是王鐵牛一時興起,想要找個人切磋一番。
當然這切磋什麼時候結束,還得王鐵牛說了算,流塵只希望他能與自己糾纏的久一些,那樣流塵也能有充分的時間尋找突圍的機會。
現在的流塵可不認爲能逃出黑海幫的手心,這麼多人看着,只要他有逃跑的想法,恐怕立馬就被人羣毆了。如今他也無什好辦法,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努力回覆體力,然後再尋找一舉突圍的機會。
“幫主!”幾個黑海幫的人在王鐵牛被偷襲之後,再也顧不得什麼,一齊衝了上去,準備爲王鐵牛護駕。而剩下的那些人,則握緊手中的兵器,隨時準備出擊,羣毆流塵。
“娃們,老子沒事!不過肩膀被戳了一個洞,有什麼事?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的疤,大驚小怪什麼?”在黑海幫的人衝過來準備扶起王鐵牛之前,他自己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
“嘶……好鋒利的槍!”因爲用力過大,扯上了傷口,王鐵牛痛得睚眥欲裂,可是隻倒抽幾口涼氣,沒有叫疼,這些手下的人可都望着呢,他就是再疼也叫不出口。有些心悸地望着,流塵手上正閃着寒光的亮銀槍,感慨一句。
“你們都退下吧!我和他的決鬥還沒有結束!”王鐵牛隨意地揮揮手,示意手下的人離開。
“可是……幫主這……”幾個人既然衝了上來,就沒有下去的打算,況且現在幫主已經受了傷,他們怎麼可能再讓他和流塵單打獨鬥呢?
所以聽到王鐵牛的話後都是一愣,那猶豫的神色,表明他們不想退下。
“我自有分寸,你們不必擔心。今天我們有這麼多人在這,還怕他跑了不成,你們給我掠陣,我再來會會他!”看出了手下人的擔心,王鐵牛咧嘴一笑,然後撿起大砍刀,徑直地走到流塵面前。
“這……”幾個人無奈地對望一眼,然後只能不甘地退了回去。
眼見着幾個人紛紛退了回去,流塵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去,要是這些人真的來羣毆他,他可是隻有被動挨打的份。現在單獨對戰王鐵牛,他的勝算倒是大一些。
“小子!你讓我有了一對一的興趣,很不錯,老子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臉上寫滿猙獰的笑容,王鐵牛雙手持刀,刀尖直指流塵,“哼!剛剛沒有宰掉你,算你運氣好!”
“運氣?看來你是看不起運氣?呵呵,你不得不說,運氣有時也是能決出一場生死局的!不是麼?”
流塵緩緩直起身,開始拖延時間,雖然亮銀槍握在手,他有把握再次對上天衣無縫刀法,但是時間對現在氣力不足的他來說,還是至關重要的。
“哼。廢話那麼多不如我們手底下多過幾招,我就不信這一次你能躲得了我的天衣無縫刀法!”猩紅的舌頭在脣齒間一舔,王鐵牛桀桀大笑地望着流塵。
“是麼?我可不那樣認爲。同樣的招式你再對我施展一次,還能有多少刀奏效呢?恐怕答案是零吧!”滿臉堆笑地望着王鐵牛,流塵開始一邊回覆氣力,一邊開始擾亂王鐵牛的心境。
他也曾聽小幺子說過,王鐵牛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脾氣火爆異常,容易被激怒,從剛剛在自己手中連跪兩局,卻不讓其他人插手這事中,就能略知一二。所謂攻心爲上,流塵決定在這上面做些文章。
“聒噪!”見到流塵居然這麼輕視自己的天衣無縫刀法,王鐵牛心中就有一團無明業火熊熊的燃燒,呵斥一句之後,也不再廢話,提刀衝了上去。
“呀!看來你是默認了自己刀法的不堪,想來天衣還是有縫的!”王鐵牛含怒衝了上來,流塵也不懼怕,繼續出言激怒。當然手下的動作,也不停滯,亮銀槍一挺,直衝而上。
“找死!”流塵的話果然挑出了王鐵牛的怒火,他氣得目齜欲裂,從嘴裡艱難地蹦出這兩個字之後,足底加勁,猶如一頭髮怒的雄獅一樣,奔向流塵。
“呵呵……你輸定了!”眼見着王鐵牛心境已經開始波動,流塵暗自偷笑,一邊接住他的招式,又乘隙遞出招式,一邊繼續用言語激怒王鐵牛。
“你就這點本事麼?”
“這就是黑海幫幫主的實力?我看不過如此!”
“王幫主,你老了,該退位讓賢了。我看這幫主的位子就讓我來當,怎麼樣?不然讓那長得跟歪瓜裂棗似的嚴正經來當也行,直接把黑海幫也帶成歪瓜裂棗,哈哈!”
“什麼狗屁天衣無縫,我看應該叫處處是縫,就等你變成臭蟲鑽進去!哈哈!”
“滾!”流塵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讓王鐵牛心中大怒,一張老臉變得通紅無比,直氣得七竅生煙,手上亂了章法,也不再講究什麼退讓變招,直接亂打一通。在他看來,只要什麼招式能打中流塵,那就是好招式。
“幫主要輸了!”見到王鐵牛這般毫無章法地橫衝直撞,嚴正經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不會吧!”聽到嚴正經的嘆息,站在他身旁的助手高望,弱弱地問出一句。
“哼,你這是自欺欺人,輸了就是輸了。不要太迷戀幫主,他畢竟不是神!連上面下來隨便下來一個人,都能將他治得服服貼貼的,有些事可想而知!”嚴正經這一番話說的順順利利,一點也不結巴。
其實嚴正經也不是真正的結巴,只要不生氣,他還是能以緩慢的語速,來保證不結巴。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高望其實也知道幫主這樣打下去,必敗無疑,可是他心裡還是抱有一點幻想的,這幻想源自王鐵牛曾經的戰績。但是如今聽嚴正經這麼一說,堅定的信念動搖了。
“渾水摸魚!”說到這,嚴正經渾濁的雙眼,突然爆發出精光,嘴角微微上揚,“幫主肯定是要輸的,待會等到決出勝負之後。你帶人上去砍翻那小子,幫主就交給我來對付了!”
“您,您這是要對幫主動手!”高望眼尖,捕捉到嚴正經隱藏在眼眸深處的狡黠,聲音有些顫抖的在嚴正經旁邊俯耳。
“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那人說了,王鐵牛辦事不力,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上面點名讓我來接手幫主的位子。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我當了幫主之後,我現在的位子就是你的。”
嚴正經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從之前驅狼吞虎就能看出他心懷鬼胎,讓王鐵牛與流塵強強對撞,他好從中漁利。
“那就先謝過幫主了!”高望也是極有野心之人,當下聽嚴正經這麼一說,心中是欣喜萬分,連忙改口,稱呼嚴正經爲幫主,悄悄地送上一記馬屁。
“哈哈……”嚴正經很受用的開懷大笑。
“好機會!”流塵剛剛一直在與王鐵牛糾纏,也不出招,只是用言語激怒他,現在逮住這麼一個好機會,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叮!”槍尖在對方的刀身之上一點,然後借力爆退,流塵直接脫離了王鐵牛的攻擊範圍,“我要反擊了!”
“哼!小子,你像孫子一樣躲閃,還能騰出什麼浪?哈哈……”王鐵牛有些氣喘,剛剛那一頓狂追猛打,讓他耗費了不少氣力,卻沒有抓住流塵,心裡很不爽,現在聽到流塵說要反擊,差點沒笑岔了氣。 流塵的話在他看來,純屬放屁。
“莫要太得意!剛剛只是讓着你,現在……嘿嘿!”右手拇指揉揉鼻子,流塵咧嘴一笑。說的花雖然未完,但是哪輕描淡寫的語氣,是半分都沒有將王鐵牛放在眼裡。
“你這放的是輕巧屁!我也懶得和你囉嗦,要反擊就反擊,老子奉陪到底。”暴怒中的王鐵牛又被流塵點了一把火,如火山般徹底爆發,雙腿一分,然後猛然用力,暴射過來。
“一杆長槍出如龍,萬丈寒芒點蒼穹!”這個時候,流塵也不再有所顧忌,成敗在此一舉。手下最凌利的槍決,適時施展開來,準備大反擊。
“準備動手!”就在流塵施展絕招時,站在一旁的嚴正經開口對高望囑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