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妖驚詫的目光中,雪帝竟然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句話凌亂了衆妖,一個點頭默認,打碎了所有術妖的夢,即使那是不可能的。
唉!心中的女神,默默爲她奮鬥多年,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誰曾想有一天你站在女神的面前,含情脈脈的看着她時,心中默默暗戀。她卻親口承認有了下家,你茫然不知!唉!那種感覺真是心碎的不能再心碎了!
所有男性術妖都默默了嘆了一口氣,在心中!而更甚者,如撼天神牛直接嘆氣出聲,引得衆妖頻頻側目!都是崇拜的眼神,當然還要夾雜一些惋惜!“老牛注意一點自己的身份。”
蟒王冷漠地蹦出一句,一反常態。沒有再向以前一樣嗲聲嗲氣的。“唉!”撼天神牛也不理會,深深看了一眼蟒王,然後回過頭,避開蟒王幽怨的眼神,只是不住地搖頭。
“小蟒,別說老牛了。我理解他……”鷹王忍不住插嘴了。
“你們都是一路貨色”蟒王不滿地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唉!小蟒,我和老牛可不一樣。我只對你有心啊!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麼?”鷹王正了正神色,一臉花癡地望着蟒王。
“放屁!”一旁的獅王急不可耐地罵了一句。“小蟒是我的女人,老鷹你找死麼?”獅王目光兇狠地望着鷹王。左手,右手皆是握拳。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你丫的說什麼?”鷹王不滿地道
“說你丫的,咋啦,不服麼?”獅王很是囂張的道。
“就是不服,咋啦!”鷹王毫不退讓,奮起反擊。
“不服來戰!我與你大戰幾千回合,揍的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獅王依舊不屑的說。
“嘿!你丫的找揍是不是?”鷹王聽了他的話,頓時吹鬍子瞪眼起來,全身術息劇烈波動,那架勢感覺就要開打了。
鷹王這樣,獅王也不含糊。瞪着銅鈴般的大眼睛,卷卷衣袖,全身的術息也調動起來,準備掐架了。
“'夠了,都給我閉嘴!”一陣冷漠的聲音迅速凍結了原本緊張的氣氛。說話的正是蟒王,此時她杏眼圓睜,一改以往的嫵媚,寫在臉上的都是憤怒!
“哼哼,別以爲你們這樣做我就不知道你們的用意,哼哼,一羣臭男人!”說完之後,先是瞪了兩眼鷹王和獅王,隨後目光有些哀怨的望着撼天神牛高大的背影。 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在心中埋下被別人遺失的秘密。
鷹王和獅王對望了一眼,都是輕輕搖搖頭,兩人的詭計被識破了,剩下的只能是嘆氣,默不作聲。
這時,撼天神牛也回過神來,抱歉地看了一眼蟒王。蟒王好似早就知道一般,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盯着撼天神牛,愛意肆掠。
這一次交匯,蟒王好像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缺的僅僅是一個突破口。可是撼天神牛並不能給她一個突破口,在她的濃濃愛意下,迅速轉移了視線。
他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鷹王和獅王,真心的感謝他們剛剛做的,雖然有點弄巧成拙,但是難爲他們能想到一起。
鷹王和獅王倒是沒很在意,默契的配合,適時出現,打斷了蟒王苦苦的糾纏,挽救了兄弟,其實他們也不想這麼做。
可是自己的這個牛兄弟,真是牛脾氣,死性不改,沒辦法,長痛不如短痛了。唉!一聲嘆息在此時竟然異口同聲的在四人心中響起,只是各自嘆息不同!
“嫂子,此次我來是有事找你!”流炎出言打斷了短暫的沉默。擡頭望向雪帝。
“隨我進來吧!”顯然雪帝並不想在這討論事情,轉過身,一揮手,面前的空間破裂,迅速形成一個空間門,她也不停留,獨自走了進去。
身後衆人也不遲疑,隨她進去了。
穿過這扇門,兩邊的風景自是不同。本來外面還是大雪紛飛,這裡面卻是鳥語花香,草長鶯飛。“挺神奇的!”流炎突然出言讚歎了一聲。衆人卻都沒有去接過他的話茬。各自悶着頭向前走。
不久之後,他們便在雪帝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宮殿面前。氣勢如虹,那大氣,那恢宏,整個都不弱於皇宮。雪帝在宮殿面前停了停腳步,轉過身,對着十大妖王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時候不早了,小塵的訓練要開始了!你們用點心。”然後閃身掠進宮殿。
“是!”十大妖王齊齊俯首,大家都知道有些話是自己不能聽的,就像雪帝是別人嫂子一樣,是不能問的。各自對視了一眼,便都退下了。
只有兩個人在退下時深深望了流炎一眼。一個是影王,一個是撼天神牛。他們眼神中蘊含的含義自然不同,一個是渴望戰鬥的眼神,一個是詢問的眼神。當然流炎都沒有在意。
他根本不想多事,整理一下莫名的心情,便施施然地朝宮殿走去。“唉!”他的心中卻響起一聲嘆息。
來到宮殿的中心時,雪帝早已經坐在象徵一切的鳳椅上,左右無人,只剩下陪侍的侍女。見到流炎來了,也不多說什麼,很是隨意的撥弄着手中的茶盅。
一會小小的喝上一口,一會又輕輕地吹一口氣,吹走熱量。整個就是悠然自得的隱者形象。自娛自樂。
流炎就那麼站在大殿上,也不知如何是好,幾次想開口,都被雪帝用眼神制止了。他只有報以苦笑。這分明就是故意將他晾在一旁的,他來所謂何事,以雪帝的能力和聰明那是一清二楚。
如今這般對他就是爲了向他證明,雪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就這麼晾着他吧!這是雪帝唯一的想法,其他的她還沒有多想。其實是不敢多想,因爲這幾天她天天都在多想,晚上也在做噩夢!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流炎是按耐不住了,整理一下思緒,正準備出口,雪帝卻搶先一步,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小弟,覺得我手中的茶怎麼樣?”
“好!不對……”流炎本能的應了一句,轉瞬就明白自己是有話要說的,便立馬加了“不對”兩個字。
“不對?什麼意思,難道我的茶不好麼?你怎麼說話還是這樣,一會東,一會西。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立刻充斥了整座大殿,雪帝就是故意的叉開話題,不讓流炎將心中的話說出來。所以能怎麼扯,就怎麼扯,抓住機會絕不放手。
“嫂子!”流炎這一句話用上了術息,聲音頓時洪亮很多,將雪帝銀鈴般的笑聲壓了下去,然後乘着這個時候,單刀直入“我今天來就是要帶走小塵的!”
用最簡單的語言解釋了此行的目的。他可不想再繞彎子了。不然吃虧的肯定是他。
聽了他的這句話,雪帝的笑聲漸漸冷了下去,最後變成一聲冷哼,“我知道你的目的,我是絕不會讓你得逞的。小塵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許誰敢帶走?”
雪帝很是不滿地望着流炎,對於他的目的他早就猜到了,可是現在聽他說出口,還是感覺一陣剋制不住的憤怒,一個小叔子居然向嫂子討要侄兒,真是滑稽。
“不錯,這是你的兒子,但也是我大哥的兒子,是我們流家唯一的血脈。”流炎倒是很平靜。
“那又怎麼樣,你大哥他已經……”說到這雪帝卻突然哽咽了,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難道你也想你侄兒步你大哥的後塵麼?”本來是轉移了,可是這麼一說。
她心裡的疼痛更被自己深深地觸動了,兩行眼淚順勢流了下來,雪帝再堅強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柔情的一面。
流炎見到雪帝是梨花帶雨,甚是淒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這一刻全都忘卻了。只好嘆息一聲,席地而坐,陪雪帝默默地寂靜着,思緒自然回到了多年以前。
“對不起,我失態了!”良久之後,雪帝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淚水早已經幹了,留下的是兩道深深地痕跡。見她起來,流炎也是決然的從美麗又痛苦的回憶中抽身回來,淡淡地一笑“是我唐突了。不該提起大哥的事。”
哭過之後,雪帝倒是變的感性許多,隨意的揮揮手,示意流炎繼續說下去。流炎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平復心情了,先前想好的話,早已經忘了,只好重新組織語言。
“大哥就只有這麼一個骨肉,我也只有一個侄兒,我怎麼可能去害他呢?”流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先解釋一下吧
雪帝點了點頭,這一點她是贊同的。“那你爲什麼要帶走小塵,人間可是很不安全的。”雪帝還是很反感流炎要帶走自己的兒子流塵。
“歷練!人間的確很亂,但是蓋世的修士卻不能缺少紅塵歷練!”流炎淡淡的說。
“歷練?修士?小塵在我這就能歷練,至於成爲蓋世強者,我是不對他抱有這樣的希望,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雪帝平靜的說,說到最後滿眼都是對兒子的寵愛。
自己已經是雪山的王者了,兒子以後繼承她的位子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去歷練,需要的只是與十大妖王保持好關係,拉攏他們,得到他們的支持。
這裡遠離人間,遠離紛爭,兒子一定能平安度過一生的,那些腥風血雨是不適合他的,畢竟他是自己的唯一。
全天下母親都是這樣,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門闖蕩,只要一生平安的陪在自己身旁就行了,哪怕碌碌無爲,哪怕平平淡淡。也好。但是這樣的心願實現很難。男兒志在四方,胸懷遠大。永遠不可能停留在一個地方,比如母親的身旁。
“碌碌無爲麼?這可不像我大哥。”流炎不滿地說,婦人的思想男人是不能理解的。男人認爲孩子就應該離開父母,振翅高飛。即使受苦,受累,受傷也應該自己默默地承擔。雄鷹就是這樣!只有離開溫暖的家,才能真正的學會翱翔!
“碌碌無爲就碌碌無爲吧!只要他一生安好!”雪帝來了脾氣,和流炎爭鋒相對起來。女人也不能理解大男子主義。
“你怎麼能這樣自私呢?”流炎感到生氣,對雪帝的自私不滿。率先發難。
“我哪裡自私了,這是我的兒子。只是你的侄兒!”雪帝一拍桌子,吼道。
“你就是自私,流塵是我們流家的人。”流炎不甘示弱,繼續反駁。
“流炎,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可知道你面對的是誰。”雪帝怒不可遏。
“我管你是誰,今天一定要給我個交代。不然我們沒完!”流炎痞聲痞氣的說。這時候也顧不上高手的架子和嫂子的情面。達到目的纔是真理!
高手有時就是這樣蠻不講理的,任性啊。因爲他們站在修士的高峰,孤獨冷傲的時間久了,性格就變成這樣了,像流炎這樣的高手少說也修煉了千年了。孤傲成性了,一切我就是老大,我要的就必須得到!
“嘩啦!”一聲,雪帝伸手掃飛了面前的茶杯。旁邊的侍女嚇得一動不動,有個機靈的,立馬跑了上去,彎身收拾。“滾,都給我滾!”雪帝正是沒地發火,正好來了個倒黴蛋,自然不客氣了。
那個機靈的侍女嚇得直哆嗦,顫顫巍巍地退了下去。其他侍女見狀也是匆匆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嫂子,我真是很鬱悶,你爲什麼要搞這一出啊?”流炎見侍女都退了下去,這才收了剛纔的臉色,恢復了平常那種處事不驚的神態。與剛剛那種囂張的樣子完全不同。
“唉!”雪帝也是回覆了原本的顏色,沉沉地嘆了一聲。“我是有苦衷的,那幾個侍女都是我的心腹,我很少有事情瞞着她們。尤其是那個上來收拾的女子。我很是看重。”
原來剛剛的那一齣戲是他們故意演的,爲的就是趕走這些侍女。不過也難爲他們了,爲了幾個侍女不惜演一出叔嫂不和的大戲。原因嘛,那是很耐人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