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知道是趙曦回來了,含笑拈着筆擡眼看了過去。
隨着一陣濃郁的酒氣襲來,趙曦走了進來。
因今日宴請朝廷大臣,所以他頭戴遠遊冠,身着緋紅親王袍,腰束白玉腰帶,再加上身材高挑,簡直是翩翩濁世佳公子。
蜀葵嫣然一笑,覺得她的阿曦穿什麼都好看得很。
素蘭見狀,忙起身退了出去。
大帳內只剩下自己和趙曦了,蜀葵更是懶得動,單手支頤,笑盈盈看着趙曦,並沒有起身迎接的打算。
只有他和蜀葵兩個人的時候,趙曦也不在乎這個。
他大步走了進來,隔着會議桌在蜀葵對面坐了下來。
酒氣在大帳內清冷的空氣中瀰漫着。
在燭臺昏黃的光暈中,蜀葵和趙曦相視一笑。
蜀葵把提前讓素蘭準備的鮮葡萄汁斟了一盞遞給了趙曦:“阿曦,你先喝了葡萄汁解酒,我有話要和你說。”
趙曦乖乖地接過水晶盞,把裡面深紫色的葡萄汁一飲而盡,然後小孩子般規規矩矩坐在那裡,凝視着蜀葵,等待着蜀葵訓話。
見他這個樣子,蜀葵又好氣又好笑,忙道:“今夜全軍慶賀勝利,都在飲酒,難道不怕西夏趁機夜襲麼?”
趙曦聞言抿着嘴笑了,丹鳳眼在燭光中熠熠閃光,聲音輕得幾乎消散在清冷的空氣中:“蜀葵,今夜敬寶珍和柳杞沒有飲酒,他們麾下的軍隊飲的也是水,而不是酒。”
蜀葵恍然大悟,低聲道:“那你——”
趙曦又是一笑,伸手把蜀葵手中還拿着的筆奪了過去,放在了筆託上,輕輕道:“我陪你啊,夫人!”
蜀葵這才鬆了一口氣,卻故意道:“什麼‘夫人’,又不是趙夫人!”
她悻悻道:“別人都是從夫姓,只有我是白夫人,好像我自己嫁給了我自己,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蜀葵一向伶牙俐齒,很有些歪理,論起歪理邪說來,趙曦從來都不是她的對手,每每望其旗靡不戰而降。
聽了蜀葵的話,趙曦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他從來不是輕易許諾的人,除非已經做到。
趙曦已經開始爲蜀葵籌劃了,只是事情沒有成功,他不願拿來說嘴。
蜀葵見狀,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便笑着道:“算了,你叫我‘夫人’做什麼!還是叫我‘娘子吧’!”
每次趙曦一說不過她,就叫她“傻娘子”,還以爲她不知道呢!
趙曦擡眼看着蜀葵,百感交集,最後叫了聲:“傻娘子!”
蜀葵輕輕答應了一聲,走過去在趙曦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抱住了趙曦。
趙曦心神盪漾,他攬住蜀葵的腰肢讓蜀葵坐在了自己腿上,然後對準蜀葵的脣就吻了下去。
剛挨着蜀葵的脣趙曦就覺得又香又黏又甜,感覺怪異極了,他忙鬆開了蜀葵用指頭搓了搓自己的嘴脣,然後對着燭光看着自己紅通通油膩膩的手指頭,看向蜀葵:“……”
看着趙曦脣上沾染的一抹玫瑰紅,蜀葵一臉狡黠的笑——她特意抹的玫瑰香膏!
不過趙曦的仰月脣上沾上些玫瑰香膏,倒是有種奇異的魅力……
趙曦飲了大半夜的酒,早已頭重腳輕輕飄飄暈乎乎了,被蜀葵這麼一戲弄,他也不生氣,伸手拿過蜀葵的白色繡花絲帕,在脣上拭了幾下。
蜀葵湊過去,搶過絲帕道:“我的哥哥,我來幫你擦!”
趙曦看着近在咫尺的蜀葵,聞着蜀葵身上散發的幽香,不由小腹一緊,低頭又吻住了蜀葵……
蜀葵坐在趙曦身上,在起伏間能夠感受到趙曦如絲般順滑的肌膚,以及兩人肌膚相觸時產生的麻酥酥感覺,舒服得發出媚人的嘆息……
第二天早上蜀葵醒來,發現趙曦已經不見了,只有她一個人光溜溜睡在牀上,身上嚴嚴實實地蓋着單薄的繡被。
她剛動了動,有些簡陋的牀鋪便發出“吱呀”的聲音,在外面候着的素蘭和善睞當即走了進來,笑吟:“夫人!”
蜀葵見她們兩個笑容如此燦爛,便懶洋洋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素蘭和善睞笑容更加明媚。
善睞一臉興奮:“夫人,昨夜發生大事了!”
蜀葵心知必是昨夜趙曦所說的敬寶珍和柳杞夜襲北遼大營一事,看素蘭和善睞表現得如此開心,敬寶珍和柳杞的夜襲一定是成功了。
她心裡明白,卻故意笑着問道:“發生什麼大事了?”
善睞激動得臉都紅了,大眼睛亮晶晶的:“夫人,敬寶珍將軍和柳杞將軍昨夜率軍偷襲西夏大營,西夏人被打得潰不成軍,連西夏大將李述評都被敬將軍和柳將軍捉了過來!”
蜀葵聞言,心中也是激動——生擒李述評,可是趙曦一直以來的目標啊!
她含笑問道:“王爺呢?”
善睞笑道:“王爺正在與樞密使李大人,還有白大人和安公公商議呢!”
素蘭端起水晶壺,往水晶盞中倒了些溫開水,走過來要侍候蜀葵喝下。
蜀葵想起自己還光溜溜的,忙道:“你們先出去一會兒,待我穿上衣服再說!”
善睞一邊爲蜀葵挑選今日的衣裙,一邊笑道:“夫人,您身上哪個地方我和素蘭沒看過?怕什麼羞呢!”
蜀葵攏緊身上蓋的繡被:“……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子……”
素蘭笑着扶起蜀葵,喂着她把一盞溫開水喝完,這才和善睞一起侍候蜀葵起牀。
到了晚間,趙曦回來了。
蜀葵見他臉上並沒有喜色,便道:“阿曦,怎麼樣了?”
趙曦抱起蜀葵用力親了一下。
把蜀葵放下後,他才凝視着蜀葵,緩緩道:“蜀葵,我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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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葵心中歡喜,用力抱住了趙曦,在他臉頰上左左右右親了好幾下。
趙曦被蜀葵親得臉都紅了,掙扎了好幾下,卻沒有掙脫蜀葵的桎梏,最後只得認命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