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鈕祜祿家雞飛狗跳的日常,凌泰爲了躲避自家阿瑪額孃的攻擊根本沒有在府裡好好呆着,接受自己同窗好友的邀請偷偷地跑到外邊去了!
剛從後門偷偷跑出來的凌泰一出門就聽見有人在小聲叫他的名字,“凌泰,在這兒,我們在這!”
凌泰扭頭一看,發現他的兩個好友顧儼以及董興度正在一旁叫他。凌泰見狀興奮地上前打招呼,說道:“你們兩個怎麼跑過來了?顧儼你也就算了,這次沒有參加會試,興度你不是也通過會試了嗎?怎麼不呆在家中慶祝?”
董興度聞言撇了撇嘴,說道:“這會兒家裡那還呆的下去?自從我通過會試之後,以往根本打不着交道的親朋好友全都冒了出來,現在家裡也是一片忙亂,我不耐煩聽那些人阿諛奉承的話,就偷偷跑了出來。”
顧儼也笑着對凌泰道:“我家不同,說起來我家這麼熱鬧的原因還是在你身上,人人都知道你和我家堂姐親事已經定了,有些找不到你家門路的人,都跑到我家來了,我又不是正主,所以也不需要和你們兩個一樣應酬。”
從這話中就可以知道顧儼的身份,他是顧八代的兒子,也是顧琳的堂弟,自從凌泰和顧琳定親之後,顧儼就慢慢的和凌泰開始接近了起來。
顧儼不像他額娘姐姐一樣,對顧琳沒什麼好感,相反,顧儼自小和顧琳一起長大,都說長姐如母,顧琳這個姐姐對顧儼來說,不僅僅只是一個堂姐,比起他的親姐姐而言,顧琳纔像是他的同胞姐姐。
所以說對於凌泰,顧儼還是比較關心的,畢竟是他未來的堂姐夫。
凌泰聽見顧儼這麼說,心裡卻有了別的心思,小聲詢問道:“那,你姐姐那裡···怎麼樣?”
顧儼見狀差點沒忍住笑起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若是在這笑話凌泰,那他將來幾天就要慘了,所以就一本正經的說道:“凌泰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然後又擠眉弄眼的說道:“畢竟堂姐正在備嫁,哪有時間搭理我啊!”
凌泰見狀差點兒忍不住打顧儼一頓,董興度見他們兩個的鬧劇,連忙阻止了,然後又道:“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裡磨牙了,咱們一會兒還要出去玩呢,再耽擱下去,咱們就得直接回家了!”
凌泰還有顧儼聽完之後這纔不再鬧,然後三人一同去了酒樓。
等三人在酒樓坐定,忽然聽見大堂有人在憤憤不平的說着什麼,“如今世道不公啊!權貴子弟們本就可以憑藉家世便利站在朝堂之上,科舉考試也變成了某些人謀利的工具,一個小小的后妃的兄弟,竟然能考到會試第九名的成績?還是一個滿人!這裡邊沒有貓膩誰信啊!衆位信嗎?”
當凌泰聽見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一變,董興度與顧儼同樣也聽見了,連忙拉住凌泰,說道:“不要衝動!”
凌泰點了點頭,道:“不用擔心,這種事清者自清!”
凌泰雖然嘴上那麼說,可到底是少年意氣,緊握着茶杯的右手已經用力的泛白,明顯是受到了那人的話的影響。
董興度與顧儼見狀,擔心的互相看了一眼,才道:“不如咱們回去吧,這酒樓烏煙瘴氣的,待着也不舒服。”
凌泰聞言,也不想大動干戈,便同意了。三人就要靜悄悄的離開,酒樓裡卻是有一人反駁了剛纔那人的言論。
只聽這人說道:“兄臺此言差矣,若是因爲考生的身份高,便懷疑他的成績有假,那豈不是太過可笑了嗎?”
諷刺凌泰的人聽了,滿臉漲紅,反駁道:“那個鈕祜祿·凌泰一個滿人,又沒有什麼家學淵源,宮中偏偏還有一個寵妃妹妹,誰能不懷疑他的成績是真是假?”
此話一出,周圍有不少人也覺得這個人說的在理。
但那個反駁的人又道:“兄臺怕是有些孤陋寡聞了,那個鈕祜祿·凌泰並非沒有家學淵源,他的舅舅乃是當朝禮部尚書圖海大人,怎麼不是家學淵源?而且這次科舉圖海大人特意上書,說因爲外甥要參加這次科舉,圖海大人便避嫌不擔任這次主考官,你能說鈕祜祿·凌泰的成績有假嗎?”
那個諷刺凌泰的人聞言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這邊幫凌泰說話的那個人卻是乘勝追擊,又道:“圖海大人那裡暫且不論,鈕祜祿·凌泰的阿瑪,乃是鈕祜祿·吳祿,早在幾年前,就有人推舉他擔任翰林院學士,只不過當時遏必隆大人爲了避嫌,特意爲吳祿大人推拒了,你還能說鈕祜祿·凌泰的成績不可能是真的嗎?”
那個諷刺凌泰的人只能胡攪蠻纏道:“就算他家學淵源,那又說明不了什麼,這能證明那個鈕祜祿·凌泰的成績沒有問題嗎?還有那個鈕祜祿·凌泰的妹妹,不也是宮裡的寵妃嗎?誰知道她···哎呀,誰打我啊!”
打這個人的不是旁人,就是站在一旁,怒火中燒的凌泰!本來凌泰並不想出頭的,畢竟有人質疑他的成績凌泰雖然心情不好,也不會因此而大動干戈,可是雲瑤不同,有人說到雲瑤頭上,讓凌泰根本忍不住心裡的怒氣!
凌泰也沒有否認,直接是上前說道:“是我打的,我正是你口中的那個鈕祜祿·凌泰!”
那人一聽自己說到正主身上了,嚇得渾身打哆嗦,他不過是一個窮苦的士子,對於這些滿人權貴們毫無反抗之力,自然不敢妄動。
凌泰見這人害怕的樣子,也沒準備放過他,說道:“本來兄臺疑問在下會試成績的事,在下也不欲計較,只是你話中涉及到宮中娘娘的清譽,恕在下忍不住了!”
剛纔那個幫凌泰說話的人也幫腔道:“正是,正是,你這人就算要質疑別人的成績,也不能將堂堂的后妃名譽不當一回事啊!你這不也是質疑皇上不是聖明之君嗎?”
此話一出,就連身邊旁聽的衆人也覺得有理,說道:“就是,就是,就算是普通女子,也不該毀人清譽,更別說是皇上的妃子,此人嘴上實在是把不住門,什麼都敢說。”
另一位看客也道:“也是,這人嘴上質疑那個鈕祜祿·凌泰的成績,卻一直想往他那妃子姐妹身上潑髒水,可謂是居心不良啊!”
衆人聽了也是,對着那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人見衆人都懷疑他,嚇得不敢多待,想要逃走,可是此時卻逃不掉了。
門外一隊官兵匆匆的包圍了酒樓,領頭的人一進門便道:“是何人敢誹謗宮中貴人,速速上前,否則休怪本官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