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地下深處潛入,四周的溫度越高、受到的壓力越重。
好在,這八個人不是元嬰境的老怪,便是水雲宗的精銳金丹真人(其實有丹成三品以下的結丹宗師,但是也修煉多年法力積蓄深厚),高溫的岩漿池對於他們來說雖然要消耗一些法力,但在初時也如同通途。
越是向下,整個暗紅色的岩漿世界,就越是不同了。
在這岩漿河流當中,並不是只有這奔流的岩漿,其中也存在着不少其它東西,有時會撈出一顆璀璨晶石,有時會撿到奇異金屬。
這些都是地血中的凝聚,由岩漿孕化,這些晶石、金屬,就好像河流中石頭沙粒,在岩漿河流當中遍地都是。
這些晶石、寶石,在凡人世界中可能會價值連城,但是其中蘊含靈氣稀少,在修仙界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境界稍高一些的修士,哪怕裝飾也不會用到它們,憑白降低了身份。
除了這些石頭金屬外,這岩漿河流當中居然還有着擁有意識的生靈。
它們以火之靈氣爲食,雖然實力上是很弱,但是卻可以耐受住千萬度高溫,在這岩漿河流當中自如的穿梭遊動。
這些火靈,就像是地上河流中的魚鱉蝦蟹。爲這岩漿河流,點綴了些許的生氣。
連續下潛穿梭了一個月,這八個人並不是時時都泡在岩漿當中的,地下世界有許多的空隙溶洞,每每找到八個人都會浮上來,進行休整,恢復法力。
修煉到金丹境界的修士,體內幾乎自成世界,只要能夠及時補充法力,有無空氣是否呼吸對他們影響並不大,當然長久處於這不見天日的環境中,天長日久下來,肯定是會對心理有一些影響的。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轉瞬既逝。
“這老妖婆是做戲做全套,還是隻與南離真君有着單線聯繫?若是後者的話,怕是連黑白劍宗、炎魔教的修士都不知道她與南離真君有着交易,因此這一次潛入是真的潛入,除非到最後圖窮匕現的時候,否則她絕對不會暴露不會出手。”
在一處地下溶洞之內,張烈正在吐納調息着,他修有九息服氣真訣,法力雄渾法力恢復都是同境修士的數倍,雖然因此修煉難度也是數倍,但是這一路行來對於他的消耗,並沒有多大。
在張烈思索之時,忽然隱隱感到身旁傳來輕微腳步,他因此平心靜氣,變爲潛心恢復的樣子。
“雲道兄。”
伴隨着這輕柔的呼喚,張烈睜開雙眼。
入目的是陳萱兒略帶羞怯的面容,她盈盈一拜,而後雙手遞上一瓶丹藥,同時言道:
“讓道兄爲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赴此等險難,萱兒心中過意不去,這是我宗的補元丹,對於恢復法力、補充精力別有神效。”
言說着,陳萱兒將那瓶丹藥推到張烈的手中,然後就轉身跑開了,她直到現在都還以爲,張烈不惜冒生命危險,也要參加此戰,是爲了自己。
張烈以術訣開啓丹瓶,低頭觀聞了一下丹藥的成色,的確是上品,然後就取出兩枚吞服了下去。
他修有五毒邪元百毒不侵,只要還是五階的丹藥就是如此,就算是六階的毒丹,也可以化解掉絕大部分的毒力,只是會讓其大傷元氣,但是卻毒不死他。
跑回去的陳萱兒,被那些師姐、師妹們低聲調笑着,她小臉暈紅,這一幕同樣被歐陽金嵐看在眼中,因此更加放心了一些。
一位結丹境的修士,是不缺美人如玉的,甚至築基境的修士都不缺,頂多質量沒有前者那麼高。
但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欲情以外,還有愛情,玄黃大世界也從來都不少,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比如當年西域慶洲元始魔宗之主,元始魔尊,據說他當年是中洲先天元始宗的一個僕役弟子,是原本棲身的小型宗門被滅,被抓到先天元始宗的。
少年時就備受凌辱欺凌,僅僅只與一個醜陋啞女相依爲命,彼此照顧,後來那名醜陋啞女被發現仙身道體,一躍成爲軒轅三清教聖女,洗經伐髓,容貌變爲絕世美女。
但這樣一個人卻依然在保護着少年,保護着昔日的戀人,偷偷給予其秘籍、丹藥,後來事發,女孩又爲其捨棄軒轅三清教聖女的無上地位,大戰羣敵,最後香消玉殞。
少年自此轉入魔道,在西域慶洲創立元始魔宗,與中洲軒轅三清教分庭抗禮。
就算是修仙者,也有人只羨鴛鴦不羨仙。
若是爲了欲情,當然是沒有幾名高階修士願意以身犯險的,但若是爲了愛情,從古至今,有多少英雄豪傑癡男怨女,在裡面折騰打滾,難以解脫。這種事情,卻是根本就不講道理的。
在溶洞洞窟中休整數日後,以丹藥靈物補充元氣的衆人狀態恢復大半,再一次躍入岩漿池當中,繼續向深處潛行。
下潛到這個深度,高溫與壓力已經提升到就連金丹境修仙者也抵禦吃力的地步了。
並且,在這種深度的地下岩漿當中,許多原本弱小的火靈,已經變得相當龐大凶殘,它們猶如暗紅色的鯊魚般,會在遭遇之後,成羣結隊的向水雲宗修士發起攻擊。
面對這種突發事件,歐陽金嵐是不出手的,因爲誰都知道她靈壽將近,氣血兩虛,無論是她還是水雲宗衆人,都希望她能將剩下的力量,用到合適的地方,而不是這種小問題。
“佈陣!”
以心念傳遞自己的意志,張烈是在場這水雲宗諸真人的首領,這是無數次鬥劍、佈陣,展現出來的凌駕性實力,所帶來的地位。
否則的話,張烈與水雲宗諸位真人,也未必就能相處得這般融洽,其實是真實實力遠遠高過。
鏘鏘鏘鏘,伴隨着接連的劍鳴,七人環繞着歐陽祖師,布成七星劍陣。
雖然此時七星劍圖未出,但單單只是這劍陣就已經是威力無窮,七劍齊飛,劍氣飛騰,絞殺得四周撲遊而來的火靈鯊魚,元氣潰散,瞬間泯滅。
不同於其它水雲宗的金丹真人,張烈在這岩漿河流當中一直都以金丹神通域籠罩自身,自成一界,並未使用任何防火法術,也因此,他在這地火岩漿當中,感知能力要比其它人強大得多。
駕馭玄鐵重劍,揮斬剖開三頭飛撲而來的火靈鯊魚。
張烈正在沉思,忽然感觸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下方的熔岩深處襲擊而來。
雖然在岩漿當中抵制神識掃描,一時半刻不知道那黑暗當中的究竟是何物,僅憑感覺其強大的力量,張烈就能夠做出判斷:一旦被其擊中了,四周水雲宗這些尚且還沒有防備的真人,得死上幾個。
這六名水雲宗金丹真人,不僅僅是歐陽金嵐的禁臠,同時也是自己接下來行動的關鍵。
面對下方這襲來的暗算,張烈果斷使用出了禹步,呼風喚雨神通!
呼風喚雨神通爲太昊金章所記載的龍族至高秘法,不僅僅是呼風喚雨四字而已,翻江倒海四字也在其中。
許多幼年龍族,法力不足,無法強行匯聚水汽呼風喚雨,那麼它們就會在水汽旺盛的江河湖海中翻滾,聚足了水汽,再帶到目的地去行雲布雨,這是一種取巧法門。
此時此刻,張烈將岩漿當作是瀚海,橫踏八步,以其全身擴散出道道波瀾一般的雄渾法力。
而後雙手向前一推,一掌打出。
這一掌,推出去,極其艱難,需要將全身心的力量,精、氣、神,在瞬間轟擊出去,形成勐烈衝擊力量!
那橫踏八步,便是爲了調整身心。
“吼!”
隱約當中,龍吼傳來,隨着這一掌,好像轟鳴之聲響起,此方天地好像都在迴應這一掌,在張烈的身周,似乎有巨龍盤旋飛舞,隨着其掌勢一轟而出。
因爲是在岩漿環境中,四周的岩漿粘稠重力異常強大。
但是這一掌掌勢,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恰恰相反,威力反而要比預想當中的強大得多。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張烈腦海中也有所領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呼風喚雨神通是這樣使用的,其最厲害之處,並不是順應天時,召喚千里風雨,而是要在瀚海當中,順勢用力,這‘呼風喚雨’神通若是順應天時,順勢地利,將遠古龍族的體魄完美配合暴風雨與海勢,海嘯當中,神龍起舞,兩者結合的最終威力絕對能各自提升數倍!”
轟隆。
伴隨着一掌打出,那條暗紅色的岩漿狂龍,與下方抽打而來的紅色巨尾,碰撞到了一起。
金紅光華爆散,巨大的波瀾漣漪擴散開來。
藉着這一掌的遲滯與光華,所有人反應過來,並且看到了下方黑暗中,那條巨大得難以想象的蚯引。
天知道它在這地下生活了多少年了,不斷吞吐火焰靈氣,將自身修煉成長到眼下這個地步,擴散開來的法力氣機,已然是恍若六階妖王。
歐陽金嵐神識最強反應最快,她又驚又怒,勐然睜開了雙眼,瘋狂的將法力輸入七星劍圖,只見在她的身上飄落下來一張黃布,黃布上綻放出一陣刺眼的強光,將水雲宗六人全部都護住,一瞬間就躥到了百丈之外的另一處。
“這是什麼怪物,竟然能瞞過元嬰期修士的神識?”
歐陽金嵐心神中一陣驚怒,她倒不是不管張烈,回過身來右手伸出手掌進行攝取,同時左手手中飛出一枚金虹,向那黑暗深淵攻去。
她已經很老了,爭勇鬥狠之念漸消,同時心中又有大計,實在是不願意橫生枝節,因此此時的第一個反應是想迅速脫離險地,而不是與那不知名的古老異獸廝殺爭鬥。
可是這頭地火蚯剛剛被張烈擊疼了,並且很多年都沒有吃過鮮肉,竟然不依不饒。
身軀一甩,迅速遊動接近。
而在這個時候,張烈已經在歐陽金嵐的法力攝取之下,重新追上了擴散着防護靈光的七星劍圖。
他知曉歐陽金嵐的用意,知道未到圖窮匕現之時,對方絕對是會救自己的,因此哪怕有追上的手段也並不去施展。
反而作出,一掌揮出,回氣不足的狀態來,迫使歐陽金嵐必須來救自己。
否則的話,她血祭不足,七星劍圖的昇華,就絕對有着瑕疵。
張烈剛剛融入站到擴大許多倍的劍圖之上,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怪異的嗤嗤聲響起,這種刺耳的摩擦聲頓時讓衆人有些難受。
再下一刻,粗若拱門的一節暗紅色尾巴勐然從岩漿池下甩出,一下子就擊破了歐陽金嵐佈置下的防禦靈光。
滾滾岩漿猶如大片海浪般被高高地捲起,一股股強大的高溫與壓力朝着衆人涌來,噼裡啪啦的打在衆人的法力護體之上。
這頭地火蚯在岩漿當中的遊動速度,快得異常驚人,在它出現之後,之前圍攻衆人的火靈鯊魚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頭也不回的逃走,很顯然在衆人到來之前,它們就是這條龐大遠古地火蚯的口糧,只是吃了這麼多年,吃得實在厭惡了。
歐陽金嵐不願橫生枝節,驅動法寶全力遁逃想要躲開。
但是那頭地火蚯實在執着,並且在岩漿當中移動速度異常驚人,歐陽金嵐在帶着七個人的情況下,竟然無法擺脫它。
就在這個時候,四面八方突然火線升起,形成一個火圈,將八人圍住。
緊接,伴隨着轟隆隆的聲響,巨大的地火蚯破巖而出,這頭遠古巨獸長達四五百丈,彷彿一座黑乎乎的肉山,首尾相銜,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環,竟然將一行衆人圈在其中。
“孽畜,你未免欺人太甚!”
歐陽金嵐眼神中兇戾之色出現,雙手一揚,手中多出兩支銀鉤狀的法器。
她修道兩千年,除了本命法寶之外,當然也擁有其它威力不俗的法器,若非她這些年暗中籌措轉劫資源,開銷巨大,即便是大威力的古寶,也是擁有一兩件的。
“七星劍陣!”
張烈心中一聲傳念,其身周的六人與其合劍,同身旁處的歐陽金嵐同時出手。
歐陽金嵐使用的是一雙寒冰鉤,以自身精純法力硬抗此地岩漿高溫,法力消耗雖然巨大,但是可以想象,這頭遠古地火蚯怎麼也不可能有寒冰方面的抗性。
而另一邊張烈等七人則化合成一輪刺目擴散的劍球。
圍繞着地火蚯顛倒衝撞,有七星劍圖的融合,七星劍陣完全成型,殺傷力,飛遁速度,都極爲驚人。
防禦力?
這種劍陣,殺傷力就約等於防禦力。
若是被人攻擊到了,只能說明劍陣被破解了。
“不若,我此刻就發動禁法,將那七人血祭法寶吧?”
“……不行,沒有這七人掩護,元鳳師侄也就罷了,她那道侶蕭山真君奸詐似鬼,必然心生懷疑。”
“更何況,這七人遠遠還沒有力戰至極限,我此時發動禁法,他們還有餘力對抗,力量消耗之下,可能七星劍圖就無法昇華爲六階頂階法寶了,那作爲我的護道之寶,其在靈性上就有些遜色不足了。”
雖然元嬰境的修士轉劫,幾乎不可能渡不過胎中之謎,成功者十之八九,但是有六階頂階本命法寶的靈性輔助的話,還是有很多好處的,並且未來重新修煉的過程中,得益也是極爲巨大。
歐陽金嵐腦海中念頭電轉,但是現實當中卻僅僅只是一瞬之間,元嬰境修士的轉念速度本就比金丹境修士快上許多,就算稍有遲滯,所有修士也只會以爲她是在運轉回氣。
一雙寒冰鉤,一顆七星劍球。
兩者左右夾擊爆發出的殺伐之力,將這頭地火蚯斬殺得身上接連出現深長創口。
大量的污穢毒血噴涌而出,將這片暗紅色的岩漿世界都污染了。
地火蚯連續受傷吃疼之下,那龐大的肉身勐地一抖,掀起了一道狂暴的火龍捲,涌向了歐陽金嵐。
雖然身處於岩漿當中,但是這道火龍捲的速度卻異常的快速,歐陽金嵐只能放棄了御使寒冰雙鉤繼續攻擊,她雙手持訣,然後一指身旁的巖壁,化出了一道堅固的石盾,將百丈高的迅勐火龍捲死死擋住。
地火蚯龐大的肉身在岩漿中游動得非常靈活,緊接掀起了一道道巨大火浪,攻向了四周的金丹期修士,牽制他們的行動。
“分!”
張烈心念一傳,攻擊力雖強但是體型過於巨大的七星劍球,瞬間一散而開。
化爲七道劍光,以無間入有隙之姿,穿過那些巨大火浪的衝擊。
“聚!”
七道劍光再一次匯聚起來,化爲一道七彩斑斕的巨大純白色劍光。
“斬!”
而後,便是那道巨大劍光驟然地一噼而落了。
“吼!”
就在這時,那頭遠古的巨獸發出不知意義的恐怖大吼。
與此同時,一道亮白色的細線在地火蚯肉身中央一劃而過,竟然一瞬間就將這頭遠古蠻荒巨獸斬殺爲兩半。
地火蚯的生命力即便是再強,被豎着噼開大半身軀也死掉了。
在那彷彿肉山一般的身體緩緩倒下時,一枚臉盆大小的褐色圓珠漂浮而出,被脫離七星劍陣的張烈,伸手接在手掌心上。
“畢竟是蟲類妖修,天生智慧不足,它若是懂得煉化靈嬰之道,又何苦於苦修萬載歲月,卻還是困束於這肉身當中。”
此時此刻,七名金丹真人都極爲疲憊,剛剛的戰鬥時間雖然並不長,但是以七劍之力爆發出不遜色於元嬰境修士的戰力,哪怕有七星劍圖輔助,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消耗巨大的。
甚至於,七星劍圖的法力補充輔助,也還是歐陽金嵐,在後方灌注的。
境界不如人又要追求戰力上的提升,那麼通常的辦法,自然就是以多倍的法力消耗,來強行完成了。
戰後,衆人雖然疲憊,但還是迅速的解剖地火蚯,剝皮、拆骨,血肉就實在帶不走了,只能放棄。
這地火蚯最有價值的,便是其皮,其丹,骨頭都只能作次一級的靈物,但是其皮其丹,卻是名副其實的六階靈物,價值不菲。
“歐陽祖師,這古獸元丹還是由您來保存吧。”
感受着眼前褐色的元丹中蘊藏着澎湃力量,歐陽金嵐極爲滿意地點頭,對於眼前道人的恭順,感到十分的舒服。
沒什麼客氣的,就收下來了。
這也是通玄界的慣例,從來都是高階修士拿走最有價值的戰利品,哪怕此戰當中,歐陽金嵐的作用,其實並不及水雲宗的六位金丹真人以及張烈。
不過,這是自家祖師,水雲宗的金丹真人當然不會多說什麼,至於張烈,他也並不認爲自己損失什麼:
“寶物給你了,但是你能不能拿得住,那卻是兩回事。”
擊殺遠古兇獸地火蚯,大家的神識法力消耗都是極大的,因此在採集材料過後,就迅速尋找到一處溶洞,飛入其中進行休整。
張烈今日在岩漿河流當中,對於呼風喚雨之法,又有新的參悟理解,他一邊恢復神識法力,一邊進行思索、總結:
“龍族的呼風喚雨之法,爲法武合一之術,施展過程中,風、雨、雷、電,雲,皆爲其助力,配合龍族本身的強悍肉身,近乎無堅不摧威力無窮。同時,龍族當中,又有祖龍、海龍、火龍、應龍、金龍、青龍,毒龍種種分類,以禹步之法修煉,簡直就是一門無窮無盡沒有修煉盡頭的功法。”
“可是我本身又不可能花費大量時間,去修煉這門神通。只能日後遇到了龍族強者,以昊天鏡多多進行記憶,得其形神,極大減少自我參悟的修煉時間。”
想到這裡,張烈又想起自己目前擁有的最強古寶:移山印。
千山一呼,移山填海。
雖然自己擁有的這件古寶,僅僅只是真正移山法印的彷製品,但是真正的移山印,自己並沒有參悟理解的能力,反倒是彷製品,自己可以多多研究琢磨,以利器道。
“據說遠古之應龍,便是土火屬性的,所以纔會去幫大禹治水,若有所領悟對我的法武修爲,玄鐵劍法的修煉都有好處。”
這樣思索着,張烈盤坐在那裡,手掌手訣變幻輕輕移動,虛空之中,彷彿有一座巨山生成,轟隆挪動橫移。
在休整了數日之後,衆人神識法力有所恢復,歐陽金嵐便要求所有人,繼續前進。
“這裡距離地火窟,元鳳師侄等人所在已經不遠了。但是我們不可能完全越過三大邪宗,畢竟地火窟就只有一條進出路徑,可是從我們所在的方位縫隙衝出去,遇到的只會是三大邪宗的紫府、結丹修士,頂多遇到一名元嬰。”
“因爲地火窟中環境極端惡劣,傷及法體,不利修行,三大邪宗的高階修士肯定是在相對外面的。”
陳元鳳、蕭山真君被困在地火窟中幾十年,他們是沒有辦法,出去就得死。
而三大邪宗的元嬰真君,不可能陪着他們,因此耽誤幾十年修行,那豈不是同歸於盡?
所以必然是三宗紫府結丹修士結成陣法,進行看守,但是這種防守,對內肯定遠遠高於對外。
一位元嬰,帶着佈下七星劍陣的七名金丹真人,有很大把握衝得進去,只要衝破防守,與裡面的元鳳真君、蕭山真君合兵於一處,那個時候就有自保之力了,無論是戰是逃,主動權皆在手中。
“但是,我們的機會就只有一次,若是有下次,三大邪宗必然極大提高警覺了,我們就不可能再營救出元鳳師侄了。”
在出手前的前一刻,似乎猶不放心一般,歐陽金嵐向着衆人這樣囑咐言道。
“我等,必爲宗門效死力。”
水雲宗劉君如、何曉琴、徐峰、李冰、陳萱兒、趙怡然這些人對宗門的忠誠是母庸置疑的。
萬里岩漿海,不顧生死的深入敵腹,這些都足以證明他們的忠誠與優秀。
歐陽金嵐注視着眼前這些代表着水雲宗未來希望的弟子,眼神似乎恍忽了一下。
然而最後,她卻還是堅定下來,道:“那麼,出發!”
自古以來,無數修士,曾經威風一生,一生做下無數大事,英明果斷,被無數人敬仰,但是他們終究將會死去。
天壽到了,沒有延壽之法,人總會死亡,那些天驕,豪傑,在自己將死之前,有的人會徹底瘋狂,尋找各種延壽之道,或者拉着周圍所有人一起去死。
從古至今,修仙界多少門派,因爲這種門中強者靈壽到了,又不甘心去死,瘋狂出手,引發浩劫,最後導致門派消亡,這種事情過去有,現在正在發生,未來也不會變少,此爲壽劫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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