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流轉,尤其是對於修士來說,數年時間,更是轉瞬即逝。
自族長張相神閉關煉化陰火劫開始,僅僅只是不經意間,就已經是四年時間過去了。
出乎張烈預料的,這四年時間自己居然平平安安的駐守家族,並沒有想料想的那樣,被師尊蕭山真人派來調去。
其實,蕭山真人的心態很容易理解:你若是忠心於我,這幾年就多多給我做事,爲我分憂解難,你張元烈今年還不到八十歲,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壽數還沒過三分之一,完全稱得上年輕有爲。以這樣的年輕多歷練幾年,老祖我若是修成元嬰,自然會有你天大好處。
你若是不忠於我,那我更不能讓你有喘口氣的機會了。
張烈是這樣揣摩蕭山真人的心思的,因此他還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有四年的修煉時間。
整個黃山就只有張家一個修仙家族,赤陽谷靈脈的山峰、山谷、山城全部都是這個龐大家族的基業。
曾經赤陽谷張家也曾經數次遭遇滅族危機,但都通過收縮力量,據守山城支撐過去了。
這些危機裡面有妖獸入侵,有散修攻山,有宗門戰爭等等情況。無論當時的局勢有多麼艱難,這個家族也都支撐下來了。
赤陽谷東北方邊角處的小荒山,是張烈的居住修煉之地。
隨着張烈在族中地位的越來越高,許多人都覺得那個地方太偏僻了,靈氣也有些不足,然而張烈卻是喜歡,並且以他的御劍飛遁速度,從小荒山前往赤陽谷也實在用不了多少時間,因此偏僻一些也就顯得不是問題了。
十年經營,當然,最主要的是秦素心的主持,在小荒山的洞府規模已經很大,先後建造了幾十間精美的房屋,亭臺樓閣、雕樑畫棟應有盡有。
張烈對於這些外物從來都不是很在意,有這難得的四年時間,他在洞府當中全身心的修持法力,短短四年時間竟然不但穩固了境界,還突破到了紫府二層境,對於這種進度張烈也是頗爲詫異的。
他甚至爲此反覆檢查了自身的修煉體系,發現並沒有任何問題,最後,也只能歸結於紫心大法的純陽法力與太陰玉冊的純陰法力相互糾纏,加速了兩種功法的進境速度。
這四年以來,除了修煉法力,抽時間陪陪素心以外,張烈其它時間全部都用在了祭煉太陰白骨幡上面。
這件得自玄月教的四階頂階法器,其中還隱藏着秘密沒有被揭開,不過沒有關係,張烈相信只要它在自己手中,其中所有隱藏的秘密終究都會展現出來。
在修爲不足的情況下過早的去探查,未必是好事。
這一日張烈難得休息,陪伴秦素心在亭臺樓閣間下棋賞魚。
對於自己的這位侍妾,張烈是頗有愧疚的,人家跟隨自己多年,但是自己平時對人家的關心卻是甚少,除了偶爾陪伴以外,似乎就連禮物也不曾送過一件,什麼生日,定情之日,相識多少週年之類的紀念活動,更是半點也無。
然而張烈覺得有些愧疚,秦素心卻是極爲習慣甚至滿足的,玄黃大世界的修道之人風氣傳統都截然不同,故而對求仙問道的追求遠遠超過其餘。
在秦素心看來自己的這位夫君對待自己已是極好,花用保護從來都不曾缺少,甚至會有意抽出時間傳授自己高深道訣功法,更不時指點自己修行,簡直是將自己當作道侶妻子了,而不是侍妾之流。
再加上張烈身材高大形容俊偉,大道前途不可估量,天長日久之下,秦素心心中自然而然就生出危機之感。
今日,見張烈賞魚下棋似乎是頗爲愜意的。
秦素心想了想思考片刻後言道:“近段時間卻是不見文靜妹妹前來陪我了。”
“哦,她要修學靈醫術,草藥丹道之術總是避不過去的,這段時間應該是在赤陽谷山城當中尋訪明師彌補基礎。”
“文靜妹妹那樣嬌嬌弱弱的姑娘家,日日這樣風吹日曬雨淋的,夫君您也真是狠心,半點都不心疼。”
張烈何等敏銳,一聽到這句話,本來把玩着棋子的手突然停止下來,擡頭笑言道:
“素心,怎麼突然想起這個話題了?”
張烈這樣一問,秦素心就不能再巧言試探了,她直接言道:“夫君,文靜妹妹之所以會去修學靈醫,是因爲她沒有修煉資源,可是那些許靈石以及修煉用度,您並不缺啊。”
“您爲她選一門好的功法,供給她修煉資源,未來待她修煉有成了,用她的元陰來爲您輔衝瓶頸,豈不是兩利之好?”
聽到秦素心這樣說,張烈自然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白文靜時的情境,那手持浮塵的女冠清麗出塵,矯矯於衆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