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這樣一位本身行事不拘一格的侯爺,他們還能說什麼?
整個雪侯府,已經做好了出兵迷霧荒野的準備。
同一時刻,兵發北嚴家的沈辰已經徹底進入修煉狀態。
身後幾名老人見狀,心中震驚不已。
“神侍,沈辰本就天賦絕倫,還是一個少年武癡,如此刻苦埋頭苦修,這樣的武者他日成就根本不是我等可以媲美的存在。”
司徒景看着閉目沉入修煉的沈辰,如實開口。
“是啊,這小子給了我太多的震撼,原本以爲他只是武道一途逆天罷了,卻沒想到就連淬丹一途都在我之上。”
瘋子邵作人眼眉深處泛出一絲慈愛,那是對沈辰欣賞到骨髓的神色。
能夠讓落雪瘋子欣賞的人不多,一共就兩個,都姓沈,一個名爲沈縱橫,一個名沈辰!
“這是少主的宿命,他必須踏上這條孤獨的血罰之路!”
黑無常老道,第一次對沈辰選擇的武道之路心有餘悸。
只因,帝母明月心走的是另外一條武道。
麒麟默默的傾聽幾位老人的談話,並沒有插話。
它很清楚,這幾個小老頭恐怕自己一說話,都紛紛會閉嘴。
這種感覺很蛋疼,但是麒麟卻絲毫沒有辦法。
沈辰一行就這樣朝着帝都雪城絕塵而去,一路上沈辰都在抓緊時間消化荒古大殿來之不易的雙重傳承。
與此同時,帝都雪城已然處於風雨欲來的氣息中。
北嚴世家議事廳內,嚴莊嚴陰沉着臉。
五人衆三天沒有任何消息回來,這在過去幾十年都不曾發生過。
老人心中同樣騰起一絲危機感,這種感覺一經升起,就無法遏制。
“幾位長老,覺得此事該如何?如今五人衆音訊全無,若是沈辰小兒藏身迷霧荒野不出,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耗下去?”
嚴莊嚴心亂了,說的話也表露他的心跡。
“老家主,那沈辰小兒不過地武五重少年,五人衆長老若非因爲天塹迷霧荒野,定然早已滅殺那小兒,老家主不必如此驚慌。”
首座之下,乃是北嚴家太上大長老名嚴墨。
“那就好,可能是老夫最近想太多了。”
嚴莊嚴雙眼一亮,一抹殘忍的興奮倒影他臉上。
沈辰已經快把這個老人,折磨出了心病。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他不想再承受下去。
“哼,只要誅殺那小兒,我北嚴家的地位依然鞏固如斯,所以我等千萬不能小覷那沈辰小兒,我只要結果!”
嚴莊嚴想了想,還是出口說道。
“父親,我兄弟三人定然會爲大哥報仇!”
正堂中,嚴莊嚴二子嚴溫茂終於逮住機會表露衷心。
身旁三子嚴溫池,四子嚴溫州立刻頷首點頭,慢了半拍。
三個北嚴第三代貌合神離,只因如今長子嚴溫綸隕落,北嚴家主之位仍舊空缺!
“你等三人有心就好了,我知道你們三個心中的小九九,誰人能夠活捉沈辰小兒或者斬殺,就是新任北嚴家主!”
嚴莊嚴看向三個兒子,當機立斷。
每個老人到了這個年紀,心中自然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兒子的秉性。
此刻,嚴莊嚴都有些想要學習廖老爺子的做法,直接把沈辰當成選出新任家主的試金石。
然而,正是老人這個做法,徹底將北嚴家推上了末路。
還是一條充滿鮮血的末路,只因少年狂君在落月皇城,早已橫推過龐然大物好幾次!
“傳令下去,傾盡整個北嚴家力量,這一戰只爲家族尊嚴!”
最後,嚴莊嚴爲這場別開生面的議事下了最後的基調。
“是,父親!”
嚴家三個第二代,眼底閃過一絲爭權的火花,一閃即逝。
“儘量派人把守雪城各個城門出入口,以免夜長夢多!”
三人轉身的剎那,嚴莊嚴最後開口吩咐一句。
隨着北嚴家二子嚴溫茂,三子嚴溫池,四子嚴溫州離去,北嚴家早已把沈辰列爲必殺的對象。
做出這樣的選擇,根本沒有出乎雪城其他幾股大勢力的預料。
雪晉收到消息的瞬間,嘴角露出一絲玩味。
“這嚴莊嚴老頭,一把年紀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這一次若是我雪侯府唯一女婿隕落,我要整個北嚴家陪葬!”
嗖!
雪晉飛身離去,身後徒留廖陶然唏噓不已的身影。
很快,廖陶然微微搖搖頭消失不見。
他早已對權利沒有半點興趣,若非三子廖磊的迴歸。
廖陶然可能終生醉心陶然居,不可自拔了。
雪侯府琉璃聖殿外殿,雪禪倔強的跟着柴婆婆訓練仙禽飛天狸。
這一刻的雪禪,自從沈辰被逼的萬里大逃亡開始。
她早已重新自己的武心,雪郡主本身天賦如此耀眼,一旦她重拾武心,可以想象雪禪必將踏上自己的武道。
“郡主,武道一途切莫發力過猛,姑爺他吉人自有天相,你要知道郡主的宿命之子,豈能輕易隕落,絕無可能!”
柴婆婆暗中安慰一句,仍舊手把手教她如何釋放自己的潛力。
烈日炎炎,雪禪毫無怨言一遍又一遍的操控第一重本命武魄仙禽飛天狸!
老人見狀輕嘆一聲,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整個琉璃聖殿,隨着沈辰的離開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清冷了許多。
雪晉早已把整個雪侯府力量集中起來,只待沈辰歸來。
一旦,事情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個雪侯爺會立刻露出久未示人的力量,跟北嚴幾大勢力決一死戰!
時間緩緩流逝,白晝悄無聲息中流逝。
沈辰一行,仍舊馳騁在幾千裡之外,朝着帝都雪城絕塵而來。
雪城東孟世家,寬敞正堂並未擠滿人。
這個五大勢力之一的老牌家族,沒有向北嚴世家那般,破釜沉舟。
只因,東孟世家跟沈辰的仇恨並沒有不死不休,只有此刻臉色陰鬱的孟家三少孟如風一人,跟沈辰貌似有了小摩擦。
這個當初在喋血拍賣行,被沈辰莫名其妙坑了兩百萬靈石的傢伙,丟臉了一次。
此刻,孟如風心中異常憋屈,卻根本不敢多說什麼。
孟家正堂有一張特質的座椅,代表着孟家最高權勢的象徵。
這張座椅威嚴霸氣,聳立高臺之上。
座椅上,一頭花白的老人端坐其中,不言不語。
老人似乎很享受這種頤養天年的感覺,時不時擡眼看向孟家嫡系。
孟家頂樑柱已經百歲又過了半百,可是身體依然老而彌堅。
此人名孟泰,頗有一種廉頗老矣,尚能飯的味道。
區別於雪城很多老人的鶴髮雞皮,孟泰的修爲深不可測。
孟泰略顯蒼老的面容上,看不出他到底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