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狂帝沈辰,是否隕落?
畢竟親眼見證那一戰的目擊者,也沒有人說出結果。
所有人只是知道,沈辰身化蛟龍用一口血牙啃噬了雙帝佛。
而後力竭化形而顯,從虛空重重墜落地面。
正在那一刻,被一隻‘小孔雀’載着飛離升龍山眼。
至於沈辰去了哪裡,整個大千帝界無人知曉。
拓跋佛城,依舊佛光普照。
只是這一縷縷佛光,落在帝界衆人眼中不再純淨。
一切只因一個人,邪佛拓跋地藏。
對於拓跋天族而言,這一族是升龍山一戰損失最大的世家。
無人知道,拓跋地藏究竟隕落與否。
畢竟青陽家主,司馬修海主,公孫測山主,三名同級別帝君追殺拓跋地藏。
司馬修和公孫測雖然只是山海主人,但是十七上族天武者不是傻子。
每個人皆很清楚,身爲帝君即使在十七座帝城都是舉世矚目的存在。
因此,拓跋天族不敢針對青陽宮,公孫丹城和司馬棧三帝城動手。
開玩笑,一旦動手就要接受整族被滅的下場。
拓跋天族衆人不是傻子,相反整族開始低調閉族等待機會。
等待最後的機會,大千帝榜。
只要奪得帝榜前三,得到最上面三位古之大帝任何一人護佑。
拓跋二字,可以自保。
…………
話說兩頭,帝界震動的同時。
升龍山淪爲一片廢墟,本就人走山空的第一武山。
瞬間空無一人,徒留八帝佛屍骨未寒。
師利,普善,精勢,首厄四帝佛,下場比日輪,月華,天韋,璃光四帝佛好不到哪裡去。
後四者,雖然被沈辰暴走生生啃噬。
然而,閒雲病懨夢魘六位大帝根本沒有手下留情。
尤其是病懨夢魘四大帝,下手那叫一個狠。
辛海司馬修麾下,並非司馬天族的地盤。
那只是司馬修自己的地盤,八大散人跟司馬一族毫無關聯。
這八人都有自己的意志,顯然閒雲野鶴,病懨夢魘八大帝都是帝城夢寐以求的強者。
“桀桀桀,這四帝佛若非被拓跋老賊暗中抽走了力量,我們六個還要打一陣子。”
“走吧,去看看老大收工沒有,沒有的話我們六個不介意補幾刀。”
“武道世界,快意恩仇本就該如此。”
魘帝盯着升龍山最後四人屍骨,陰測測開口。
嗖嗖嗖——
驟然間,六位‘歪瓜裂棗’六散人奔赴禪佛武山。
三十息後,一片廢墟內突然乍現幾道身影。
其中一人是沈辰的老熟人,正是蘭陵城沈辰口中的邋遢老頭。
“邋遢老頭,這酒宛如攤開的一副畫卷,有雙重情緒雜糅酒液中,一種是淒冷孤獨,另一種則形容初戀,可以啊邋遢老頭你居然枯木逢春?難道是老來春?”
“殘陽似血,伊人在水一方,邋遢老頭當年那一幕,想必的心中必然冰冷淒涼,淒涼過後卻是無盡甜蜜,青澀無比,欲蓋彌彰,這酒真名應該是斷盡舍離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的永遠是人心啊;曲終未必人散,酒醉未必離人,邋遢老頭當年是你錯了啊。”
“邋遢老頭,如果寂寞二字能下酒,那麼心青二字又有何意義?如果獨孤能下酒,那麼這人世間又有幾人會分離?”
邋遢老頭名叱吒離,乃是叱吒寂帝城一代煉器大師。
“師尊,辰哥他還好嗎?!”
斷寒渾身顫抖,眼前一幕就是活生生的修羅場。
殘肢斷臂,乾涸血跡,整個升龍山血流成河。
“風退盡,雲自傷,恨酒斷腸,一抹暗愴,幾度癡狂,舍離空斷。”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小寒他還活着,只是活着有時候很累很累很累。”
邋遢老頭舉目望去,一股隱藏數百年的帝陵氣息瀰漫四周。
這一刻,叱吒離輕吟沈辰最後的話語。
這句話宛如昨日,數月前沈辰因爲賒賬一千帝晶的酒水錢。
無意中跟邋遢老頭有了交集,誰也不知道這個交集終究令得邋遢老頭恢復本名。
“叱吒離別來無恙,怎麼停下數百年沒有煉器的雙手,又手癢了?”
剎那間,升龍山廢墟內乍現幾抹人影。
“歐冶相如,百里同甫,當年是我敗了。”邋遢老頭眉頭舒展,再道,“不過大千帝榜揭幕前,煉器,煉丹和銘文三場同競,到時候賜爾等一敗。”
聲落,邋遢老頭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半點留戀。
“卻之不恭,一路走好。”
百里同甫平靜開口,眼眉浮現一絲凝重。
“或許當年是叱吒離故意落敗,那種情況下他根本無法煉器。”
“是啊,當年是我們兩個敗了啊,只是沒想到如此重情的叱吒離,居然能夠重新站起來,不失爲好事一樁!”
“只是帝榜揭幕,九大上族天煉器,淬丹和銘文,終是要分出一個高下了。”
歐冶相如同樣看着邋遢老頭離去背影,一字一句道。
“公孫帝君捨棄升龍山,難道沈辰還會淬丹不成?”
“要知道公孫帝君嗜丹如命,誰敢破了升龍山眼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酸海少主,他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因爲自己橫空出世,整個帝界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
百里同甫苦笑一聲,看着眼前的修羅場。
八帝佛屍體就在哪裡躺屍,一動不動。
這之前整個帝界任何大帝隕落,都足以引起暴風雨。
升龍山這一戰,直接就八帝佛盡數隕落。
八尊大帝,同時隕落。
這駭人的一幕,不僅發生了還發生的如此誇張。
“風起雲涌,帝界起風變天了啊。”
“只要丹神活着,淬丹第一世家非公孫二字莫屬,只是即墨和白鹿雙族似乎不太平啊。”
“同樣只要那位銘文師還活着,納蘭天銘世家就無人可以取代,只不過青陽帝君現身升龍山一戰,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難道青陽帝君知道什麼小道消息不成?”
歐冶相如同樣苦笑,這一切只能親自奔赴禪佛山才能揭曉。
“走吧,楚帝還真像個預言者。”
“當機立斷就開啓酸海戰場,的確如楚帝所言大爭亂世之局已經形成,誰也不可逆。”
百里同甫輕聲開口,而後朝着第二武山禪佛山而去。
兩人離開這座修羅血場,想要見證拓跋地藏最終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