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以別院爲據點的作戰方案,全部八座考場之中,能這麼做的除了羅動這些人之外,還有着另外一隊考生。
不過羅動他們卻並不在意七號考場的胡伏等人會不會這麼做,眼下羅動等人最優先要考慮的是明天三號考場在四座考場合並之後具體的作戰計劃。
六裡見方的空間內,四座考場總計近八千名考生進行的印紋爭奪。
這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爲爭鬥了,說是亂鬥也不爲過。
到時候場面混亂之下,唯有保持己方陣腳不亂,方能在亂中取勝。
這裡所謂的亂,既是場面亂,也是人心亂。
在大局面之下,這些問題都是難以避免的,不過無法避免並不代表沒辦法去有針對性的緩解和克服。
回到別院的羅動等人,沒有將別院的大門關閉,一來是爲了方便潘東帶他朋友過來,二來是眼下這三號考場也不像當初前段考覈那樣危機四伏處處爭鬥了,至少在明天的後段考覈開始之前是這樣的。
就在羅動等人回到別院之後,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潘東終於是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羅動等人從未見過的黝黑青年,想來這就是潘東所信任的朋友了。
“介紹一下,這是武西西,我的發小。”潘東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到別院,但真正進到裡面一攬全局還是第一次,如今向着羅動等人介紹身後朋友的時候,眼神還不由自主的在別院內飄動着。
潘東,武西西。
一東一西,這名字取的也是有着些許的緣分了。
羅動一干人等看着眼前膚色黝黑五官剛毅的青年,武西西這種比較女性化的疊字名用在這樣的人身上,反倒是生出了一種巨大的反差。
在聽完潘東的介紹之後,羅動等人沒有讓潘東單方面的浪費脣舌,也是相互間介紹認識了一番。
爲了確保接下來的談話不被別人打擾,別院的大門再次被由內關閉。
“你這朋友好像一開始並沒有和你在一起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攻克考場別院的時候,他應該不在場吧?”羅動問道。
潘東點了點頭:“不瞞你們說,我和武西西發小的關係除了現在房間裡面的十個人之外,這三號考場的其他考生都還被矇在鼓裡。”
“隱瞞這個有什麼用?”王瀟灑有點不解,畢竟這種人際關係按道理講和考覈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衝突纔是,隱瞞的意義究竟在哪兒王瀟灑可以說是完全不知道的。
“是啊,按道理不是說認識的人在一起才能更好的相互幫助麼,你們這樣安排豈不是可以削弱了這種好處麼?”包成全也是不太理解。
潘東和武西西兩人相視一眼,最終還是在潘東微微點頭的示意下,武西西開口道:“其實我和潘東一暗一明,他在一區,而我就在二區。最開始的時候分開兩人所能做的事,遠比兩人同步行動要有效率的多。”
潘東聽着武西西的話,也是不由自主的點頭:“包括後來,考場統一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勢力之間的衝突,如果沒有武西西突然出面站我這邊,堅定了一些牆頭草考生的信念,想要徹底拿下三號考場還是有着很大難度的。”
這回王瀟灑和包成全等人總算是理解了,這身處一明一暗的兩人起先裝作不認識,而後在一個恰當的時機合流,反倒是更好的拉攏了那些從衆的考生。畢竟一區和二區這兩個住宿區已經佔據了考場半數,剩下來的住宿區如果各自爲戰的話,結果怎麼樣也是必然了。
武西西雖然沒有展現過自己的實力,但從潘東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同樣有着脫俗境二階境界的武西西實力應該不弱,至少能和潘東一明一暗這麼配合的話,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有難度了。
簡單的相互認識和交流之後,羅動等人終於和潘東、武西西就接下來考覈的分配展開了討論。
雖然是討論,但因爲雙方平等的合作關係,而可以牽扯到整個三號考場接下來的一些人員調配和戰術宗旨。。
“四方會戰,以四座考場合並之後的格局來看,任何一座考場都很有可能成爲其它三座考場聯合對抗的對象,這是最不利也是最應該避免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儘快擊潰其中一方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潘東提議道。
潘東的提議再普通不過,這本就不是任何一種令人驚豔的戰法,反倒是一種再平常樸實不過的逐個擊破理念罷了。
“逐個擊破固然好,但也要看場面,場面對我們這邊最爲有利的情況,無外乎就是三號考場盡數置身事外,到時候想去單獨擊破哪座考場都可以。但這種置身之外的機率太小,所以在逐個擊破其它考場之餘,我們首先得保證的是本考場不崩盤。”羅動沒有明確的反駁潘東的提議,而是給潘東的提議加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前提條件。
“以守代攻?整體進行防守,小部分精銳突入其它考場然後進行遊擊怎麼樣?順便還能搶印紋。”王瀟灑說道。
“風險太大,單不說這三號考場有多少這種足以勝任的精銳小隊,這種在隔壁考場之中進行遊擊的活,就不是我們現在所認知的考生所能夠承受的,壓力太大了。”武西西也是很快思考了一下,將王瀟灑的提議駁回。
應對的方案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東西,所需要考慮的也是五花八門,無論從大局上還是細節上,都是有着數不盡的問題。
有時候爲了避免一個問題,亦或者在解決了一個問題的同時,又牽扯出更多更復雜的問題,而導致討論進入死衚衕,而不得不再去尋找新的解決辦法。
但即便如此,這種討論卻也不是說省就能省的,畢竟既然都來參加東環院入院考覈了,大家也都是想要通過這次考覈進入東環院的,這點費腦費心的討論,說到底無論對羅動衆人還是對潘東和武西西而言,都是一種必然去經歷的過程。
這邊羅動衆人和潘東、武西西討論的熱火朝天,另一邊九號考場內部絕大的環狀房間內也是鬧的不可開交。
雖然並不是真的鬧騰,只是一種因爲聲音繁雜而產生出的吵鬧,但也實實在在無法被人忽視。
“我就搞不懂了,我那會帶話意思都那麼明顯了,這些小子竟然會跑去三號考場。究竟是他們沒理會我的意思,還是不想理會我本人啊?”田導師有點不滿,雖然不是生氣,但這種不滿卻是切切實實的。
“三號考場不差吧,按道理我這三號考場的考生總體實力比起你那五號考場還是強了不少。再說之前我也提議過讓羅動他們來找你,只不過他們在意罷了。現在想來或許羅動他們不是沒在意,而是單純的不想理會你吧。”華導師因爲羅動等人到達三號考場而心情不錯,此時也是少有的調侃田導師。
“你既然對他們那麼上心,這次爲什麼不待在三號考場,而是又回到這九號考場,據我所知霍副院長並沒有強制規定主考官得留在九號考場吧?”田導師問華導師。
“霍副院長也沒規定必須留在自己考場吧,從三號考場本身來看,考場上的傳影印最多也只能將本考場的影像傳遞回來。而九號考場在四座考場考覈的時候,是浮於更高一層的存在,完全可以將四座考場的狀況盡收眼底,到時候想怎麼看就怎麼看,這不比只待在三好考場乾着急來的的強麼?”華導師這個回答不可謂不認真。
這邊華導師和田導師兩人因爲羅動等人的事情交流着,另外一邊,其它各考場的主考官也是三三兩兩的交流着。
“嚴導師,這種方案倒是省了你們七號考場考生很大的力氣啊,我想以七號考場考生總體的的實力,去擊潰二四六考場的考生,估計都要不了太久的時間。如今看來七號考場唯一的競爭對手恐怕就是五號考場和三號考場之間了。”劉導師作爲六號考場的主考官,在談及自己六號考場考生可能盡數被淘汰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反倒是見怪不怪的隨意說出來。
嚴導師依舊是那副老成樣,與年齡極度不相符的老態讓嚴導師臉上的笑意都變的有些與衆不同起來。
嚴導師臉上爲什麼會泛着笑意,自然是因爲劉導師所言的一切,正如同他此時心中所想的一般。
一旁的陳壽微微咳嗽了一聲:“我這一號考場的考生有那麼不堪麼?怎麼劉導師只認爲三號考場和五號考場有這種實力和七號考場一份高下,而選擇忽略一號考場?”
“陳導師,你誤會了,我可沒忽略,只是現在你那一號考場擁有脫俗境二階境界以上的環師不過才一人,這人數未免太少了,這怎麼和有着近十位脫俗境二階境界考生的三號考場以及五號考場相比?”劉導師一邊糾正着陳壽的說法,一邊將一些具體的統計數據拿出來說事。
陳壽在聽完劉導師的說法之後,並未去深究對錯和這些數據的準確與否,這些說到底也只是導師們之間的小樂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