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考場別院最後一道大門之前,周小蠻依舊在推演計算着地上印紋的一些破綻,對於此時別院之外的事情可以說是毫無察覺。
王瀟灑等人在羅動提醒下,倒也忍住了沒去催促周小蠻,而選擇了默默的等待。
只是這種等待着實是一種煎熬,尤其是這種爭分奪秒的情況之下。
就在衆人在這種煎熬中度日如年的時候,周小蠻終究沒有讓大家失望,有過前兩次印紋破解經驗的周小蠻,在這第三次破解印紋的時候,效率很明顯的提升了不少。
甚至在整體的破解時間上縮短了將近四分之一,這無疑是一種非常巨大的進步,更是一種對於現在爭分奪秒情況的緩解。
“找到了!”
隨着周小蠻的一聲輕呼,衆人也終於是迫不及待的圍到周小蠻身邊。
羅動沒有急着將現在他們所要面臨的情況說出來,而是微笑着對周小蠻點了點頭:“辛苦了。”
“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王瀟灑一見羅動的樣子不由得抱怨,同時又趕忙對周小蠻道,“快告訴我們需要怎麼做吧,現在可容不得我們浪費時間了。”
周小蠻一臉疑惑的看着王瀟灑,又看了看羅動和身邊的其他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別院外現在大概一百多名考生,目前被前兩道門攔住,但具體攔多久不清楚,我們必須更快的進到別院裡面去。”蘇真夜簡單的說了一下,並未提起前因後果,只是將目前的事實情況闡述了一下。
蘇真夜的說法讓在場其他人都贊同的點了點頭,並且他們點頭之餘,都是將目光集中在周小蠻身上,等着周小蠻的反應。
這種時候能簡單明瞭的闡述事實無疑是幫了大忙,如果再去糾結前因後果的話,那無疑只會浪費更多的時間罷了。
周小蠻聽完蘇真夜的話也是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當下也不再多問,分別指着地上印紋的兩處。
“王瀟灑向左半步,再後退一點,過了,回來點。對,就那紋路折角的後面,好了就站那了。待會環力向着左上角那一段紋路中引,記得到第二道交錯紋路的時候向下。”
“包成全方向不對,再向王瀟灑的位置偏一點。好了就是這裡了,看好那一段直線紋路的終點,待會這邊是起點,你這邊比較簡單,只要順着這段紋路反方向推進環力就好。”
周小蠻很快就將王瀟灑和包成全的工作安排好,隨即又對蘇真夜道:“真夜這次不必攻擊那兩扇木門了,只要攻靠你左手邊的那一扇就好,我略微的改變了一下破解的思路,這麼做左邊那道門受到印紋的影響會更小,打開的時候反震力道應該會更小,也應該會更輕鬆。”
蘇真夜點了點頭,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擔任破門的工作了,不說駕輕就熟,但也至少心中有底。能讓反震的力道降到更小,這無疑會讓蘇真夜的工作變的更輕鬆一點。
“那我們就開始吧。”周小蠻在確定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之後,對王瀟灑、包成全還有蘇真夜說道。
三人都是點了點頭,而羅動和桃小妖則是依舊是在旁邊當着看客。
就在周小蠻等人準備破開第三道門的時候,胡伏等人也是開始了第二道門的突破。因爲有着之前的經驗,所以無論突破第一道門還是第二道門,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時間罷了,甚至這個時間也會隨着他們對門鎖特性的熟悉同樣有着縮短。
不過此時的胡伏卻沒有讓之前通過第二道門的考生繼續嘗試突破,而是自己站在了最前面,打算親自嘗試着突破這第二道門。
“怎麼胡少這第二道門就打算親自下場了?不等到最後一道門?”侯哥有點不解的看着胡伏,顯然胡伏的這種做法有點跳脫,按道理這種時候,應該讓有着突破經驗的考生來做更爲穩妥,也更爲節省時間。
雖然以大家相仿的境界和實力而言,這種時間的節省也着實有限,但似乎真的很少有人會有輕鬆的辦法不用而選擇這種自己吃力的方法。
胡伏沒有急着進入到第二道門前攔路的印紋陣法之中,而是轉頭看着侯哥道:“這第二道門可是印紋陣法,對於破陣的人有着相當高的實力要求,侯哥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嘗試嘗試,看看自己究竟能到什麼程度?”
侯哥一愣,這哪兒是要一起嘗試印紋陣法的意思,這胡伏分明就是要試探自己的斤兩啊。兩人既然能夠聯手將任少和於少都踢出局,未必就不會對當初的合作伙伴心生猜忌,甚至有所提防。
合作永遠只是暫時的,真正能做到不變的,只有對於自己而言的利益。
拒絕?接受?
侯哥只用了相當短的時間就決定好了。
既然猜忌是不可避免的,那不如就坦蕩一點,只是這種坦蕩有着多少水分在裡面真正清楚的就只有侯哥了。
侯哥笑道:“胡少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陪着胡少一起玩玩吧,咱們待會同時開始,看誰先開啓第二道門?”
胡少對於侯哥的這突如其來的約戰倒也沒有感到意外,向來爭強好勝的他,同樣笑着點了點頭:“侯哥這麼說了,那就這麼決定了吧,不過既然咱們既然要爭勝負的話,那必須得弄點彩頭什麼的,不然這種勝負爭了反而沒有意思了。”
侯哥心中暗道一聲果然,不過也未曾表現出任何的不滿:“胡少打算拿什麼彩頭呢?”
“合作。”胡伏沒有絲毫的掩飾,直接了當的說道。
“合作?我們不是已經在合作了麼?”侯哥裝作沒聽懂的反問道。
胡伏也不直接戳穿侯哥,而是接着說道:“我想在接下來的考覈真正的合作,你應該理解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胡伏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讓侯哥不能再裝傻了,無疑這種時候侯哥如果繼續佯裝沒聽懂的話,那就有點過於不識擡舉。
有的時候雙方會因一些其他的情況而不得不默契的裝傻,但同樣有的時候也必須因爲情況而改變。一旦這種平衡被一方打破,另一方如果沒能及時的改變態度的話,這種不平衡感會讓雙方的關係迅速惡化,甚至直接合作破裂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些有着充分合作經驗的人或者組織尚且如此,侯哥和胡伏兩人不過才簡單的合作,自然更是經不起這種考驗。
侯哥也是臉色漸漸變的認真了起來:“明白了,胡少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雖然我是臨時背叛了任少和老於,但他們兩個背地裡也是要合作踢出我來着,所以如果真正合作的話,這種想法我希望胡少不要有。”
胡少聽着侯哥的話微微點頭:“很好,侯哥能這麼坦誠,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應該會很愉快。既然侯哥你都這麼坦誠的和我說了,我也告訴侯哥一個我從未和其他人提起過的打算。”
“什麼打算?”侯哥好奇的問道。
胡少微微放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和侯哥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想爭這次東環院入院考覈的首名,再不濟前十也可以。”
侯哥有點驚訝胡少的這種想法,要知道能來參加東環院入院考覈的考生,撇開那些第一次來的新人之外,參加過幾次考覈的考生都應該明白,能在東環院入院考覈中脫穎而出本就是一件艱難無比的事情,更別說在這些脫穎而出的考生中爭奪前十是一個怎樣的難度了,至於考覈首名,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胡伏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者是說謊。
“胡少爲什麼會有這種……目標的?”侯哥本來想說“理想”的,但想了想還是斟酌了下用詞。
胡伏微微有點錯愕的看着侯哥問道:“侯哥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什麼?”侯哥沒有理解胡伏話中的意思。
胡伏微微一笑說道:“罷了,就當我們真正合作後第一份共享的情報吧,侯哥可知道每年東環院入院考覈前十名爲什麼會被額外提出?”
“這不是一份榮耀麼,以各個國家來看,進入到前十的考生中越多本國的人,當然越爲自己的國家爭光,甚至自己的家鄉也能受益。”侯哥這種時候反倒是想的很單純。
侯哥這麼說着的時候,看着胡伏微微搖動的腦袋,接着加了一句:“難不成會有一些什麼獎勵?”
“正是。”胡伏也不賣關子,接着道,“只要在東環院入院考覈上拿到前十名,都能擁有一次進入浣紋池的機會,至於浣紋池是什麼,你只要知道浣紋池能極大的提高環師對於環力的相性就可以了。這點上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即便咱們這種最爲普通的斗紋,環力相性提高到一定程度的話,將會有多麼巨大的提升。”
侯哥對於浣紋池沒有什麼印象,但一提到環力相性就徹底明白了,頓時也理解了胡伏的心思。想要變強,提升斗紋對環力的相性可以說幫助巨大,難怪胡伏會有這種野心,喔不,應該說目標。
“當然最爲誘人的不是這前十的獎勵,而是東環院入院考覈首名的獎勵。”胡伏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