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麻木的鬆開了懷抱。
女子眼眶通紅,哽咽着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回去,總算才擋住了那羞人的春光。但她衣服已經被撕破了很多,所以根本沒擋住什麼,反而還增添了無盡的誘惑。
楊凡什麼都沒有說,竟然輪動巴掌,在自己臉上狠狠扇了起來,他每一巴掌、都很用力、都很響亮。
似乎只有疼痛,纔可以壓下那依舊在燃燒的*。
也似乎只有疼痛,纔可以減輕他的愧疚。
對一個女子竟然做了如此無力的舉動,自然讓他一陣難受,暗罵自己。
原本瞪着楊凡咬牙切齒的女子,看着楊凡竟將自己扇成一個豬頭,微微一呆,最後,終於忍不住撲哧一笑,風情動人。
隨後,她俏臉不自然的板了下來,瞪了一眼楊凡,道:“哼,你可別以爲這樣,就可以減輕你的罪責,沒用的,我不會可憐你的。”
楊凡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站了起來,竟再次向她走了過去。
女子像受驚的兔子,雙手捂着胸前,顫聲道:“你…你…你幹什麼,啊,別過來。”
她明白那合歡散的藥力有多麼可怕。楊凡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若一般人估計早就已經發狂了。
然而,楊凡卻不理她,已經在大步向前。
她實力被封,如何是楊凡的對手,連跑都跑不掉。
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她知道,今天必然…
她閉上着眼睛,可以感覺到,少年在一步的一步接近她,像一頭狼在靠近她這隻毫無反抗的羊…
她的心跳得很快。
“砰砰…”
然而,就在她準備幾乎要接受命運時,卻突然她身上的幾處大穴被解開,讓她全身猛地一鬆。
她張開眼睛,怔怔的說道:“你…竟然解開了我的封印。”
楊凡轉過頭去,全身都在發抖,不去看她,咬牙沉聲道:“現在…可以將解藥給我吧。“
女子本應驚喜、但不知爲何,竟有些莫名的失落,眼中淚水竟更加洶涌了,大聲道:“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楊凡道:“可以,但我的命也不是隨便會交給別人的,等我將體內的藥力消除,你若想殺我,我讓你十招。”
十招!
可不要小看這十招。
原本對方境界就比他高,若讓女子十招,他幾乎連二成的勝算都沒有。
一般情況下,他絕對不對如此做。
女子咬牙道:“不行,我現在就要殺你!”
砰!
話音剛落,沒想到女子直接就動手了,一掌拍在楊凡的脖頸上,速度直快,猶如閃電。
楊凡根本沒料到對方會出手,再加上現在體內糟糕的情況,根本沒反應過來,接着,他感覺眼前一黑,躺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臭小子,你以爲我真不敢動手嗎?”
女子竟啪啪的給了楊凡兩個巴掌,像在發泄,楊凡已經昏迷了過去,自然只能挨着,叫道:“你知不知道,我就算不殺你,你也要死了。因爲那合歡散,我根本就沒有解藥啊,你爲什麼放了我?爲什麼…”
她越說越氣,眼淚滾動了下來。
是的,她的確沒有解藥。
她從沒想過自己下過藥後,還需要解藥。
楊凡對她愧疚,她心中又何嘗不愧疚呢…
她竟然開始狂踩楊凡,罵道:“你認爲你是好人,不屑做趁人之危的事是吧?但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把你逼上絕路了,我已經快害死你了啊。"
“你…你竟然還傻不愣登的放了我,你竟還以爲我會乖乖的給你解藥?你明知道我要你的寶貝你還…你…你…”
她竟然一邊說,一邊打楊凡的嘴巴子。
可憐楊凡現在被人打得簡直慘不忍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若是她能感覺到,估計不被活活氣死纔怪。
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她才停了下來,像虛脫了一般到在楊凡身邊,不多時,竟大哭了起來。
她哭的越來越來洶涌,道:“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那時你吃了那麼多合歡散,我出去就是準備去給你拿解藥的,我根本沒有害死你的心思啊。”
“但…但沒想到最後,孫天來了,他們竟然燒了我的山寨,那些解藥也沒有了。你還把我救出來了…”
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心中從來沒有這麼亂過,驚慌失措。
若楊凡得不到發泄,那些藥力足以致死!
此刻,楊凡在昏迷中看起來安詳多了,但眉頭卻一直在緊皺,全身也在忍不住的顫抖,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女子突然淒涼一笑:“你在昏迷中,*焚身的滋味一定很痛苦吧,反正都是死,我送你一程。”她擡起了手掌:“我只要輕輕的一用力,就可以震碎你的天靈蓋,你放心,不難受。”
她強行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堅定下來。
她自然也殺過人,根本不怕殺人。
她手掌距離楊凡的天靈蓋僅僅只有幾寸。
然而此刻,她的手卻像綁上大石、壓着大山般,那樣的重、那樣的沉、這幾寸像天涯海角般,讓她落不下去…
她的手在顫抖着…
這少年雖僅僅只是第一天相遇…她卻無論如何,她好像也下不去手…
她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既然不忍心,那怎麼辦?
難道…難道…
她看着楊凡,那張雖不英俊但卻很耐看的臉,她心砰砰跳得很快,一張臉上佈滿了與掙扎。
既然不忍心讓他死,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但是…
她呆在那裡,眼中終於留下了兩滴晶瑩的淚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像一瞬間,也像億萬年這麼久遠…
整個世界突然寂靜了下來。
誰也不知道,在這荒山野嶺的深夜,竟傳出一聲聲異樣的聲音,像少女低聲的哭泣、也像墜入愛河的情侶、陶醉的喘息…
風輕輕吹過,四周花草、樹木都彎了下去,似也在爲這春色無邊的一幕,羞澀的垂下了頭。
…
楊凡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一個屬於正常男性、在血氣方剛的年齡,很“正常”的夢。
這個夢是甜蜜的,但這個夢也是苦澀的…
甜蜜的是那人世間最歡快的感覺。
苦澀的是,一滴晶瑩的水珠落在他的嘴脣上,鹹鹹的、甜甜的…
不知爲何,楊凡突然心中猛地一空,緊閉的眸子,猛地張開了起來。
藍天。
白雲。
流泉飛瀑。
鳥語花香。
這副瑰麗無比、鳥語花香的一幕景色,映入眼簾。似給人種黑暗過去,黎明到來的喜悅感。
但楊凡卻一點也沒有喜悅,他的心很沉重,讓他有些踹不過氣來。
劇烈喘息了幾口氣,楊凡才好受了一些,低頭一看,竟愕然的發現,自己被扒光了,赤裸裸的躺在巨石上,像一條大白魚。
“那女的沒殺我?”
楊凡呆了一下,原以爲昨天難逃一死,沒想到醒來後,竟反而被人扒光了,像被強姦了般,躺在地上,真讓他苦笑不得。
“喂,你人呢?”楊凡喊了幾聲。
但四周根本沒有人鳥他。
他一嘆,明顯那女子已經走了。
若平常、那女子走了,他反而樂得如此。
但也不知道爲什麼,女子一走,他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失落、像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對不起人家,心頭沉重、有些苦澀。
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生過,哪怕對藍雨和薇兒也沒有,此刻竟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有了這種感覺,讓他非常意外。
楊凡當看到不遠處看到自己的衣服後,才鬆了一口氣,摸了下自己的衣服竟然空空如也,臉色猛的一變,全身冰冷了下來:“糟了,東西全沒了!“
他緊張的自然不是身外之物,而是——天虛帝匙竟然也丟了。
那可他能否打開天虛古島的一線希望所在,這樣丟了如何不急。
他將衣服拿起來,竟發現衣服上面有個紙條。
“喂,小子,解藥已經給你吃了,你現在應該沒事了,不要問你爲什麼被扒光了,也不要問你身上的東西怎麼全沒了?我大發善心饒你一命,哼哼,這些東西,就當是利息了。我走了,若有緣自會再見,若無緣,就不見了。當然,姐姐我可不想見你,若相見,我一定會殺了你,你記住,一定會!”
這明顯是昨天那女子留的。
最後一句話有些矛盾,是否映襯着她的內心矛盾?
而且還有一些水珠滴在上面的痕跡,讓字跡有些模糊…
這些“水珠”是什麼…
這些楊凡自然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的天虛帝匙,被對方誤打誤撞的拿去了!
他咬牙道:“你不想見我,但我卻必然要見你,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不可。”
他恨恨的直咬牙,氣的要死。
那虛天帝匙,他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丟了。
突然,他似想到什麼,失聲道:“對了,今天是仙元教聖徒挑戰賽的日子,不能在耽擱了。”
晉升聖徒,對他來說,自然非常重要,而且迫在眉睫。
猶豫了一番,他最後望着四周的天空,大喊道:“等我辦完此事,我一定把你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