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凡進入石書的剎那,中土某處,那個救走長孫雨陌的黑袍人負手站立在一處光禿禿的的山丘之上,眺望着遠處一片廢墟,這片廢墟正是當年蕭族古城所在之處,如今多年過去之後,已經變得十分荒涼。
黑袍人四周圍的空間微微扭曲,像是水面的漣漪般皺動着,附近儘管有不少修行者經過,但卻沒有任何人能發現他,就算從距離他十幾米處飛過去的人也完全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直到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周圍的空間才停止皺動,恢復平靜。
這時,附近又有修行者飛過,終於瞧見了他,儘管他披着黑袍,但中土多的是奇人異事,看見他的人只是多注意了他一眼然後就飛走了。不過這是,有兩個人卻朝着他飛了過來,落在了他的左右兩邊。
黑袍人淡淡笑道:“從你們的臉色來看,此事似乎並不順利。”
“魂羽沒死。”
說話的人,正是蕭族大王座司徒博雷,另外那人則是二王座藥道人。
聞言,黑袍人並沒有感到意外,“太初三族,以魂族保命的手段最多,他沒有死我並不意外。”
“他雖然沒有死,他卻受了重傷,已經不足爲慮。”司徒博雷說道。
藥道人也跟着說道:“他的分身全部戰死,只有本尊遁走了。”
“殷無道呢?”黑袍人問道。
藥道人的回答是:“殷無道很強!”
司徒博雷的回答卻是:“殷無道的實力不比魂羽弱。”
““我瞭解殷無道,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的。”黑袍人笑道:“若是他真的那樣做了,日後他必定會後悔……魂羽不死其實也並非是件壞事。”語氣一頓,他問道:“那女孩已被我送到了島上,她想幹什麼都行,即便是離開也無所謂,不過……必須有一個人暗中保護她,絕對不能讓她出事,她對我的計劃非常重要!”
司徒博雷正色點頭。
黑袍人笑道:“差不多了……”
……
天庭,天宮,殷無道所居住的宮殿中,此刻有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天主殷無道,另外一個則是那白袍聖使“魂羽”。
此刻的魂羽臉色蒼白之極,氣息紊亂,虛弱到了極致,他在宮殿上端的寶座之上,臉色陰沉的說道:“究竟什麼人想要本座的命!”想起剛纔被人圍攻的場面,他不禁感到了莫大的恥辱,心中也憤怒之極。
他乃魂族的人,上蒼的寵兒,何曾如此憋屈過?
殷無道沒有說話,他似乎不知道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魂羽冷冷道:“怎麼,啞巴了嗎?”
這天下,或許也只有此人才剛這樣對天庭之主這樣說話。
殷無道看着他,說道:“燕南飛和陸瀟湘絕對不可能會聯手。”
魂羽冷哼道:“可是剛纔他們已經聯手對付本座了。”
“想同時請動他們兩個,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能以絕對的武力折服他們!”殷無道說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打動他們,讓他們兩人聯手……更何況,聯手對付聖使大人的可不止他們兩人,還有其他人。”
“這麼說,你已經想到他們背後的人是誰囉?”魂羽冷冷問道。
殷無道沒有回答他,他看魂羽的目光突然露出了譏嘲和憐憫之色,魂羽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時魂羽笑了起來:““連誰想對付自己的都猜不到,我實在想不到魂族居然會有你這等愚蠢之人。”
他的話音未落,魂羽四周圍的突然憑空浮現出一枚枚黑色符籙,這些符籙一枚連接着一枚,化作了一條條鎖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在了魂羽身上,把他像是捆糉子一樣牢牢捆綁了起來。
“你找死!”
魂羽勃然大怒,他倏地站起來,想掙脫鎖鏈,但奈何他的修爲大降,根本無法掙脫鎖鏈。
“當年蕭族失蹤的時候,其實我已經進入過蕭族秘境。”殷無道笑道:“““我在裡面發現了一樣東西,那樣東西似乎是專門用來對付魂族族人的,可以磨碎魂族族人的記憶,只留下純粹的魂族元神。”
他突然狂笑幾聲,隨即才舔着嘴脣說道:“而且除了那東西之外,我還找到了吸收魂族族人元神,把自己轉化爲魂族族人的辦法,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反抗不了我,從今往後,我將代替你成爲魂族族人……你安心的去吧。”
咔嚓!
魂羽身下的寶座突然下沉,魂羽也跟着下沉,不一會兒就完全沉入了地底下,魂羽憤怒的聲音不斷傳出。
“哼!就算你是魂族的人又如何?我殷無道可不是你魂族養的一條狗!”殷無道冷哼。
……
蕭族秘境。
葉火舞落在石書之上後,並未向般若和石巖奪取鯤鵬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已經猜到鯤鵬蛋並不在般若和石巖身上了。她的眸子中浮現出了時間之輪,頓時石書光芒大作,比剛纔蕭凡進去的時候光芒更加耀眼。
光芒散去之後,她已經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她來到了石書的第一頁,這第一頁空間裡面放着一把弓,弓的前方是十個靶子,距離在五百丈、千丈不等,最遠的靶子離弓居然有萬丈之遙,顯得很是渺小。
她的身邊本來沒有人,但突然間她的不遠處虛空一陣扭曲,一個人出現在了她眼前。
這個人居然是帶着面具的蕭凡!
蕭凡進入第一頁空間之後,剛剛拿起長弓,也發現不遠處的虛空扭曲,然後葉火舞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兩人的目光像是磁石一樣,互相看着對方,一句話也沒有說。
蕭凡想到了南蠻之地時的趙靈兒,也想到了小時候的小舞,最後想到了如今冷漠無情的葉火舞,這三個人的身影無法重合在一起,令蕭凡分不清究竟哪一個纔是真正的葉火舞。
葉火舞想到了什麼,除了她自己之外誰不知道。
最終,還是葉火舞率先打破了平靜,笑道:“你居然還活着。”
蕭凡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也笑道:“不把我的眼睛拿回來,我怎麼捨得死。”
“我就在這裡,你爲何不過來取走你的眼睛?”葉火舞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