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姬陽目光微微一沉，道：“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這一句話，不只是林珊珊，還有青鸞聖姬神色盡皆一變，她們知道，姬陽似乎動怒了。
林珊珊反應神速，飄到姬陽面前，坐在後者懷中，一臉幽怨的道：“大王息怒，姍姍是又苦衷的。”
看到林珊珊出格的舉動，青鸞聖姬俏臉一紅，咬牙道：“林珊珊，你可是我們岐山十大天府的府主，你可還記得大王當初如何待你？你現在翅膀硬了，想飛了？”
林珊珊一怔，然後依偎在姬陽懷中，幽幽的說道：“姍姍當然記得。只是，岐山那個地方，盡是一些忘恩負義之人，大王當初被困大悲峰，卻無一人去營救，姍姍實在心寒。”
“若那些人還活着，不回也罷。”
“當然，這些都是舊事，不提也罷。”
青鸞聖姬氣得不輕，問道：“林珊珊，那你可知道，岐山如今是何人當家作主？”
林珊珊不以爲然的問道：“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老不死的當家作主。”
青鸞聖姬美眸一怔，氣沖沖道：“你……你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敢咒我們大王？”
林珊珊嘴角勾起一道得意的弧度：“別說咒了，再見他時，姍姍必定教訓他一頓。”
說着，林珊珊有意無意釋放出神火八重天的修爲，已經可以和長戈王者生前相提並論。
青鸞聖姬奚落道：“我們大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去教訓他吧。”
聞言，林珊珊當即傻眼了，怔怔的看着姬陽，上下打量，聲音顫抖的問道：“大王，你現在是岐山的領袖？”
姬陽卻沒什麼興趣讓林珊珊出醜，推開後者，淡漠的道：“我想知道一些消息，比如，關於黑劍佛。”
“也比如，關於玄武聖墓。”
林珊珊鬆了一口氣，但心中震驚不已，這才兩年，這個小男人居然成爲岐山的新王了，當真不可思議。
而且，這個小男人成長速度十分驚人，方纔在城外，彈指間，滅殺半步破虛境，強大得令人髮指。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男人變得成熟穩重了，換做從前，她若說錯話了，必定難逃一頓拾掇。
深吸一口氣，林珊珊嬌笑問道：“大王，你想知道關於黑劍佛哪方面的消息？”
姬陽開門見山：“月前，我做客玄天國，獻了一宗聖物給那玄天帝君，不過卻被神秘人截胡，我懷疑是黑劍佛所爲。”
林珊珊美眸輕顫，玄天國她是知道的，該國的帝君可是中州大陸的無冕之王，這個小男人如何與那一國產生聯繫？
旋即，她問道：“那是怎樣的寶物？”
姬陽應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告訴我們，那黑劍佛與龍淵城城主一戰中，可否顯露聖種？”
黑劍佛沒有聖種，這是姬陽認定的事實，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去弄紫雲神液。
林珊珊給出肯定的回答：“若是那黑劍佛有聖種，也不會與龍傲天僵持三千回合，方纔勉強戰勝。”
林珊珊又道：“還有一個消息，黑劍佛的確剛剛從中州大陸歸來，說不定，真是那人搶了大王的東西。”
姬陽目光一沉，似乎黑劍佛並沒有得到萬道聖果，但去了中州大陸卻是真的。
那萬道聖果究竟去了哪裡？
“這件事暫且不提，跟我說說玄武聖墓。”姬陽聲音淡漠的道。
提到玄武聖墓，林珊珊呼吸一緊：“姍姍的確找到了玄武聖墓的線索，五日之內，那座聖墓必定重現世間，這也是姍姍被義父匆匆召回的緣故。”
“而且，玄武聖墓出世之地，極有可能就在霸王臺附近。”
“多謝掌櫃的消息，自己保重。”姬陽道別，帶着青鸞聖姬準備離開。
林珊珊很激動，情緒有些失控，聲音難過的道：“大王，你纔來片刻，爲何這麼快就離開？”
“還有一件事，姍姍現在是玄武古城的少城主，這裡的主人是姍姍的義父，他對姍姍很好，視如己出，大王要進入玄武聖墓必定有諸多麻煩……姍姍願意給你提供助力。”
姬陽想都沒想到，便拒絕了：“不需要。”
林珊珊錯愕在那裡，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大王對她的態度如此冷淡，形同陌路，這讓她心如刀絞。
難道，是因爲她不願意去平天教？
亦或是，嫌棄她現在的身份？
姬陽走後，林珊珊六神無主，過了很久，她才召來秘衛：“去，保護好她們二人，誰敢動他們一根毫毛，甚至暗中覬覦，不用稟報，就地打殺。”
不過，她前面沒人，只有一道影子
“影子秘衛得令，少城主大可放心。”那個影子說完，準備離去。
“算了，本少城主跟你們一道前往霸王臺。”林珊珊又道，兩年了才見一次面，而且又匆匆分別，這讓她心中很難受。
那影子很吃驚，問道：“少城主，你這纔回來，還沒見過小聖子呢，一月未見，小聖子十分想念您，嚷嚷着要見你。”
提及小聖子，林珊珊美眸盡是慈憐之色，不過還是擺了擺手：“不必，那小搗蛋有義父管教，不會出什麼亂子。”
……
這不只是林珊珊的疑惑，還是青鸞聖姬的疑惑。
剛剛離開皇宮，青鸞聖姬便忍不住問道：“大王，你真打算把府主仍在這裡？”
隨後，她又補充道：“其實，青鸞覺得她挺可憐的，一個人立足在亂世之中，估計也不容易。或許，她也有她的苦衷。”
姬陽沒有解釋什麼。
但他並不是嫌棄那位展櫃。
相反，他希望她能跟他回平天教，不要留在這種人吃人的地方。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主意已定，是不會跟他回去的，或許是迷戀這裡的權力，或許是對未來信心不足，想要偏安一隅。
所以，想要讓她改變主意，不需要給她壓力。
青鸞聖姬又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姬陽應道：“霸王臺。”
兩人沒有在玄武古城逗留，從西面出，行蹤低調，去往霸王臺。
一路上全是遺蹟廢墟，有神河遺蹟，有星河遺蹟，有銀河遺蹟，百川匯流，在這片天地間交匯。
河流還在，但四周的建築遺蹟風化，寸草不生，夕陽下，滿目荒涼。
半日後，兩人出現在九萬里外，來到了傳說之地霸王臺。
剛剛來到這裡，地動山搖，河水倒流，虛空崩塌，星辰隕落，一片絕地景象。
尤其是天上的裂痕，一條比一條大，彷彿貫穿九天十地，各色的虛空亂流碾壓而下，更有橙色的虛空亂流，以及金色的虛空亂流出沒，方圓萬里都無法靠近，只剩下一座被血染紅的霸王臺，屹立在天地之間，縱橫數十里，萬古不滅。
這……或許就是玄武聖墓即將問世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