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七碧雲霞宮中,唯一有資格得到七碧雲霞認可的,大概也就只有自己了,葉芝深知這一點!
至於她是如何做到這般肯定的,那便沒有人知了。
對於即將完成獸化,指不定會什麼時候便隕落的沐仁,肯定不會像她一樣暗藏心機,結合沐仁的性格跟爲人,他若殺了豐芸後,一定是會交出神器的。
待她成爲七碧雲霄的新任神主後,就算是那個桂南天,肯定也會有求自己,畢竟,他是沒有出現獸化體徵便被司雲之神關押封印在雲霞宮內的神徒。
只要活着離開七碧雲霞宮,肯定還有很多事要做,但需低調一些,便是不會再被司雲神宮中的神侍找到了。
所以,葉芝有理由相信,成爲七碧雲霞宮的新任神主,是她跟大神皇甚至神君強者之間相互交易的籌碼。
眼下便是要看,沐仁能否殺了豐芸,帶回神器了!
......
一路追着袁尊三人而去的沐仁,鋪開身爲大神皇的感應,很是輕易便能確定袁尊離去的方向。
不過,袁尊三人若在某處躲身,收斂神息波動的話,他便徹底感應不到了。
好在此地乃是七碧雲霞的空間內部,可以說是完全的無人之地,而且,更是沒有密集繁多的建築,他能憑藉自己的意願來行動。
“果然,還是選擇躲起來了啊......”沐仁微微凝目,感應着那在瞬間消失了的神息波動,便是這般喃喃說道。
他在袁尊與蘇櫻那兩股神息波動消失的附近停下,立於虛空之上,掃過周圍近乎要被繁茂枝葉完全遮蔽起來的地面,聲音被神息之力放大道:“袁尊,把豐芸交出來!”
“司雲之神的手下走狗殺我妻女,今天,我就要殺了她的女兒,讓他嚐嚐失去至親之人的滋味!”
“我知道,經歷剛纔那一戰之後,你體內的神息之力已經消耗不少,接下來也絕不可能再是我的對手了!”
“忘記至親深仇,便是等於背叛,今日無論誰來阻我沐仁,我也非要殺了豐芸不可!”他猛一跺腳,神息之力激盪而出,連帶着整片大地正在劇烈抖動着。
“再不乖乖出來的話,那就不要怪我施展手段,把這一片密林灌木,連帶你跟另外一個女人全都給毀了!”
沐仁聲落,便見林中一道黑色線條沖沖出,穩在了與之對立,卻又距離並不算遠的位置。
“哼,終於肯出來了嗎?”沐仁嘴角微微一抽,看着那被袁尊抱在懷中的豐芸,整張臉都扭曲了。
“豐芸,如果要怪,那就怪你司雲神宮的神侍,曾經爲了對付我而殺了老沐的妻女吧!”沐仁怒哮一聲,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的神息波動也是更爲暴戾了幾分。
“且慢!”袁尊突然大喝道。
已經準備好要一拳擊殺袁尊跟豐芸的沐仁,也是因爲他這一喝而停下了。
“你既深知喪失至親之人的痛苦,想讓司雲之神感受與你一模一樣的痛苦,自是無可厚非,但,豐芸就跟你的妻女一樣,本身卻是無辜的!”
袁尊本不想說這些,因爲換做是他,肯定也會以牙還牙,以仇抵仇!
但在某種程度上,他卻感同身受。
而在聽了袁尊這番話之後,沐仁則是愣在原地,產生了一絲猶豫,他看着袁尊懷裡攬着的豐芸,那副不知所措卻又滿臉自責的表情,心裡竟是咯噔猛跳了一下。
見他稍稍冷靜了一些,袁尊這才繼續說道:“實不相瞞,這丫頭體內,也是煉化了一種雲鬼元素......”
“嗯?”沐仁突然瞪大了雙眼,流露着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是司雲之神的女兒,怎麼可能煉化雲鬼元素?!”
袁尊早就猜到沐仁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所以,在其產生這種質疑的時候,豐芸便是十分配合的露了一下香肩。
直到見了那約巴掌大小的獸化體徵後,沐仁方纔徹底的驚呆了,良久,他卻又是哈哈大笑。
“報應,報應啊,司雲之神,你立下規矩,神界神徒不得染指雲鬼元素,沒想到,你的女兒竟然也是煉化了這種力量,而且還出現了獸化體徵!”
看着正在舒心大笑的沐仁,豐芸的表情有些麻木,因爲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就因爲她是雲神的女兒,什麼都沒做,就得被人敵對、仇視,人人都以爲,這出生便是天選的神界嬌女,高高在上,攀附不得。
但,誰又知道豐芸心裡想的是什麼?
就因爲身上掛着雲神之女的名諱,她從小到大,就連很一般的朋友都沒有,更不要說關係更爲親密的摯友了!
如果有可能,她不想做雲神的女兒,但這沒辦法,豐芸自己選擇不了。
“對不起,我爹跟司雲神宮的神侍做了很多錯事,我本不應該出現在你的面前,但凡有可能,我爹也不想讓這種規矩立在神界上!”
“沒人比我更加了解我的爹爹了,因爲在這一件事情上,他就跟我煉化雲鬼元素的緣由一樣,根本沒的選!”
“但我不想爲他開脫,也不想爲司雲神宮的那些神侍開脫,但是現在,還請接收我的歉意,我已經跟袁尊說好了,如果你一定要讓雲神感受一下喪女之痛,那我支持你......”
聽到這話,沐仁臉色都變了。
豐芸的意思,是她已經有所覺悟,即便真的死在沐仁手裡了,反而也是一種仇恨的解脫。
“你...你不怕死?”沐仁很是驚訝的問道。
“怕,每個人都怕死,但我心裡至少會好受一些......如果真的死了的話,也就沒有這麼多的麻煩纏身了吧?”豐芸很是坦然的說道。
“喪妻失女之痛,我雖無法感同身受,不過,我的女人,以及我那剛剛出生不久的兒子,也是在我眼皮底下被人帶走了......”袁尊長嘆一口濁氣,每每回想起來,都會加重一分怒火。
“你的心情,我或多或少都能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