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以我狂帝爲首,千帝相繼爭鋒而求神,這期間因爲踏上求神路失敗的稱帝強者多達九成,除了某些放棄求神的武道強者,順利踏上求神路的人,只有十二帝!”
袁尊默默點頭,暗道:“這就是霸天十二帝的由來!”
“求神路上,充滿荊棘,我們十二帝多次遇阻,每一次的實力提升都會承受一次生死之痛,十分艱難!”
“再後來,我跟花帝兩人,因爲某些原因發現了求神之路的盡頭是什麼,所以纔會一致決定,這條路堅決不能繼續走下去了!”
“求神路的盡頭,是僞神,而不是真神,武者求神,價爲次神!我想你們應該明白,神並不侷限於傳說當中,九天世界的武者之所以能夠求神,因爲跟真神的長相以及構造最爲相近!”
“但,就算成神,也是異類,而非真神,必定跟低武位面的武者進入高武位面一樣,受到排擠,打壓,直到隕落!”
“因爲真神是不可能讓一個宛若螻蟻般的人類跨越人神兩族的界限,成爲主宰萬物之神靈的!”
“所謂神罰,便是求神路上的困阻,若能避開神罰,承受住神罰,就算成功走過了求神之路,成爲九天世界人人嚮往的‘僞神!’”
“但是,當時的我們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直到神罰愈發激烈強勁,我們方纔意識到,十二帝求神,引動的不僅僅只是神罰,還有神的唾棄跟愚弄!”
“只要有真神在背後干擾阻止,九天世界的武者永遠都不可能成神,因爲人類是異端,神纔是真理,異端成爲真理,打的是神的臉。”
“我跟花帝最爲清楚這一點,如果這條求神路繼續走下去,只會引來最後的滅亡,甚至會引來整個九天世界的滅亡!”
“人在求神路,萬事不得已,想要壓下神怒,免去神罰,只能選擇放棄才能拯救整個九天世界,最後纔不至於一片狼集,重新開始。”
魅兒紅脣一撇,淡淡道:“看不出來,你們五帝還挺有責任,沒有爲了自己的利益選擇放棄整個九天世界。”
“哈哈哈,責任?這算是哪門子責任?十二帝求神,引來神怒與神罰,這本就是我們招來的禍端!”
“就算放棄,也是正道之路,如果因爲我們幾個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神的人的毀掉整個九天世界,並不值得!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成神,又是哪門子的狗屁神?”
狂帝揹負雙手,再看一眼流沙暗涌的五帝陵境,頗爲唏噓:“不過,是否放棄求神,甚至自行埋葬,免去即將降至九天世界的神怒,讓我們十二帝產生了分歧!”
“以我跟花帝爲首的五帝決定聯手破一處空間,將自己的印記永世埋葬,而那另外七帝,則以雨帝爲主,誓不放棄求神,強烈表示不會犧牲自己去換整個九天世界!”
“因爲一切都是未知的,只有還有機會,他們便不能放棄。”
袁尊點了點頭,道:“以雨帝爲主的另外七帝也並沒有做錯,反抗命運,本就是巔峰之人骨子裡的一種傲氣,而且,神怒究竟會不會落在九天世界,甚至毀掉整個九天世界,的確不是誰能說準的事情。”
“這種選擇,如果是我,也非常的難以決斷!”
狂帝微微吁了口濁氣,沉道:“是啊,我們五帝跟雨帝他們做出了不同的選擇,究竟誰纔是對錯?”
狂帝,雖以狂字威懾蒼穹,卻是深明大義之人,更是鐵骨錚錚流淌着一身熱血的強者!
他既能爲了消除十二帝同時踏上求神路所要引來的神怒而自行了斷,可見這太古一帝的凌然大義!
狂帝爲救人而生,也爲救人而死。
“想要反抗命運,主宰命運,需要過人的勇氣,我自踏上武道的那一刻開始,便有一個強烈的心願!”
“以我鮮血定乾坤,以我正氣主大千,那神,也要因爲我的存在而顫抖,可惜,人跟神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卻終究不過棋子罷了!”
這番頗爲無奈的話,道出了狂帝求神,卻又求之不得的前因與後果。
武者求神,僅屬僞神,只是真神的棋子,想要反抗神的旨意,自然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狂帝身爲太古一帝,自然不會說謊,而且,對於求神之路的理解跟最終的結局如何,他更有着相當的資格來攀談!
但他畢竟沒有成功化神,真神想要如何愚弄人類,如何把成爲僞神的當做棋子,只是狂帝在冥冥之中的一種猜斷,沒有人知道答案。
“就算武道成神,也要受到真神的壓制跟掌控麼,那樣一來,求神的意義又如何?”
袁尊暗中自問,神情頗爲的凝重。
“要麼被神掌控,要麼掌控真神,只要那樣你纔是無敵的,小子,你想做別人的棋子,還是讓別人做你的棋子!?”
狂帝見他心生動搖,當即問道。
一句話宛若一盆涼水,徹底潑醒了袁尊,是啊,這個世界就這樣,要麼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要麼玩弄他人於鼓掌之中!
無論凌天大陸也好,九天世界也好,這本就是武道強者一語定音的世界,弱者形如螻蟻,處在適者方能生存的環境當中。
袁尊眼觀這個世界,從一開始至今,他便是這麼堅定不移走下來的,今日再聽狂帝一番教導,讓他茅塞頓開,再無掙扎,更無猶豫。
“這個世界太囂張,神要阻我,那便來吧!我袁尊無畏無懼!”
長長吁出一口濁氣,袁尊的的目光稍變,竟是宛若劍鋒一般犀利,狂帝也要爲那眼神動容三分。
“多謝狂帝前輩解惑!”
“解惑?算了吧,我們霸天十二帝,就是求神路上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無法指引後輩,更無法爲你們做任何決定。”
“唯有一些傳承,可以交由你們,令其重新綻放屬於它們的異彩!”
狂帝這般謙虛,實屬讓人驚訝,這,還是傳說中的狂帝嗎?自從見到祭壇殘魂的那一刻開始,袁尊便沒有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絲毫狂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