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聲,席君應所處的位置,驟然爆出一股白光,呼吸之間,將李雲鵬捲了進去,那一抹白光中透出一股奇特的氣息,似乎隔絕了一切力量。
“嗖!”
接連幾箭全力射出,然而,在觸碰到那白光的瞬間,便驟然瓦解,根本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泛起。
“願力?!”
片刻之間,三人便陡然反應了過來,一時間,臉色變的難看無比。
身爲上界天驕,他們自然明白願力的可怕,如今席君應以願力護持,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寒山上人也未必攻的進去。
已經被囚禁在黑暗獄界十餘萬年,誰能想的到,席君應身上竟然還有殘餘的願力?
要知道,願力極爲特殊,破除極難,對於他們來說,只有耗到願力耗盡,才能突破。
可儘管如今席君應殘餘的願力已經很少了,可想要在他們的攻擊下支撐幾個時辰,也是毫無問題的,這麼長的時間,早就已經足夠席君應破開封印了。
願力一出,三人幾乎都要生出放棄的念頭了。
天君席君應,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到了強弩之末,受到種種限制,也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威脅的到的。
“願力……天君,當初那一戰,您保留了一絲願力的事情,別人不知道,莫非您以爲,屬下也會忘記麼?”嘴角漏出一絲譏諷之色,寒山上人淡然開口道。
按照常理推測,當初黑暗星主親自出手鎮壓,這麼多年過去,席君應早已經沒有願力了纔對!可偏偏寒山上人當初就是席君應的屬下,只是最終選擇了背叛席君應而已。
如此以來,他對於席君應的性子以及暗藏的手段清楚之極,自然也同樣猜到了願力的存在。
幾乎是寒山上人開口的瞬間,吳池身上的玉匣不受控制的飛起!
“砰!”
一剎那間,玉匣崩碎,一抹黑色的血從玉匣之上噴出,如同一抹污血落到了白布之上一般,瞬間便讓願力白光出現了龜裂。
怨氣滔天!
一千滴怨血,一千條人命!
當初楊秀川收集的怨血,在這一刻,終於被用上了。
若是席君應還在全盛時期,願力沖刷,這種怨血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就像是一灘污水落入了溪流一般,轉眼就會被沖刷掉。
可偏偏席君應被困黑暗獄界,天君的身份也早被天帝剝奪,剩下僅僅只是一絲殘餘的願力而已。
如此以來,這怨血的作用當即便顯現了出來。
短短片刻之間,願力白光便幾乎已經支離破碎!
“寒山!”
眼中透出一抹瘋狂的殺機,席君應對於寒山上人已經恨到極點。
如此熟悉他的手段,做出這等陰狠的針對,也只有這位當初他極爲信任的屬下才能辦得到了。
這樣的叛徒,從來都是人們所最痛恨的存在。
可對於席君應來說,如今他最先要做的就是活下來,只要能夠活着破開封印,日後便總有報仇的機會!
若是死到這裡,那纔是一切皆空了。
親眼看着玉匣飛出,吳池心中也不禁猛然一跳。
最初他聽到寒山上人說需要三個月時間準備的時候,還有些不屑一顧,可如今,親眼看到這些準備幾乎一步步將席君應逼入絕境,卻是讓吳池打心底生出了一抹寒意。
這樣的寒山上人,即便是他,都不禁生出了一絲畏懼之意。
按說,到了這種時候,似乎席君應已經大勢已去,按照之前說好的,幫着上界這些人一起襲殺席君應纔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不知怎麼的,吳池心中卻總有一絲危機的感。
似乎一旦出手,就會有什麼危險爆發一樣。
不過,隨着玉匣的再次飛出,吳池的存在,也同樣已經引起了幾人注意。
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吳池身形微微一晃,只好也跟着落了下來,微微抱拳道,“吳池奉寒山上人之命,前來幫助幾位!”
“空間障壁是你打破的?”感受到吳池身上氣息的不同,三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個沒法否認,吳池只好點了點頭,“只是運氣好被寒山上人挑中了而已,跟幾位自然是沒法比的,日後踏入上界,也還請幾位多多關照纔好。”
這種情況下,吳池可沒有半點想要出頭的意思,姿態放的很低,甚至一臉諂媚的笑容,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要踹他一腳纔好。
果然,劉長通的眼中透出一抹厭惡之色,“寒山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麼?”
“沒有!”
吳池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就是跟着幾位來沾點光,絕對不敢搶功!”
按照吳池的心思,讓這幾人無視他才最好,真要能殺了席君應,他樂見其成,若時不能,那也還留有餘地,總好過自己跳出去。
這算盤打的是極好的。
可惜,吳池卻忘記,席君應還在這,而且,到了這種地步,席君應又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吳池,你的條件本座答應了!攔住他們,只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本座就能破開封印,到時候,你便是本座親傳弟子!”
席君應的聲音驟然響徹天地,幾乎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一瞬間,吳池的笑容陡然僵在了臉上。
條件?
有個屁的條件啊,誰跟你講好條件了?
這一刻,吳池才當真是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盆髒水潑下來,就是跳江跳海也洗不清了啊!
一瞬間,三人望向吳池的目光之中,已然透出了幾分警惕之色。
“那個……他是亂說的,故意挑撥咱們的關係!我怎麼可能跟他是一夥的,你看,剛剛的願力都是我破開的。”吳池無辜的看着三人辯解道。
“吳公子說的不錯!”眉頭挑了挑,馬詩傑淡然說道,“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你久在黑暗獄界,想必是比我們熟悉幻境的,不如就請你先出手吧,也好自證清白。”
這話說的客氣,可實際上,卻根本就是在逼吳池打頭陣闖入監獄之中,去殺席君應了。
別看如今似乎一切都落入了寒山上人的算計之中,好像勝券在握了。
可面對天君席君應,用腳趾頭想都該明白,席君應勢必還有後手。
這種情況下,誰先闖進去動手,所要承擔的危險自然就越大。
或許最終席君應真的必死無疑,可想要斬殺席君應,卻勢必會付出極爲沉重的代價,如今這種情況下,誰願意被當做代價付出去?
好死不死的,席君應在這種時候開口,無疑是將吳池逼到風口浪尖之上!
正如馬詩傑所說,想要自證清白,第一個打頭去殺席君應自然是最好,或者說,唯一的選擇。
只是……以吳池的性子,又哪裡肯吃這個虧。
無聲的推開了一步,吳池再次開口說道,“這位仙子說笑了,你們都是上界天驕,而我卻甚至都還沒能飛昇,實力遠不如你們,這頭陣,說什麼也輪不到我去打啊。”
“我剛剛就說了,我這次來,就是來跟你們沾點光的,半點貪功的年頭都沒有,還是幾人先請吧。”
“吳池是吧?”
陳霧都眉頭挑了挑,手中弓陡然轉向,瞬間開弓,恐怖的殺機已經鎖定了吳池身影。
“詩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想你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了吧?”
威脅!
這種時候,陳霧都也同樣沒有跟吳池講道理的意思。
手中的弓,就是他的道理!
若是吳池不肯打這個頭陣,就勢必會面對他的攻擊,或者說,是面對他們三人的攻擊。
這種情況下,正如吳池不怎麼信任他們一樣,他們更不可能信任吳池。
一瞬間,吳池頓時感到一陣牙疼。
席君應這是擺明了坑他啊!
只是,即便明明知道這結果,自己竟然也沒法應對,完全被套了進來。
嘆息了一聲,吳池輕聲說道,“三位,我實在不願與你們爲敵!可若你們執意相逼,我也只好出手反抗了。”
說話之間,承影劍入手,劍意凌霄,瞬間與三人對峙了起來。
劍意透體而出的瞬間,縱然是以三人的實力,也不禁驟然動容。
“完美劍道?!”
如果說,之前對於吳池還有幾分輕蔑的話,那麼當吳池執劍,將劍意釋放而出的時候,便真正讓三人生出了一絲忌憚之意。
完美劍道有多恐怖,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即便是在上界,能夠以完美劍道證道的天才,也是鳳毛麟角,每一個都是當之無愧的妖孽級存在!
至少,他們三人都遠遠不如。
之前一個李雲鵬就已經足夠讓三人吃驚的了,如今卻發現,吳池竟然以完美劍道證道,又如何能不讓他們驚駭萬分。
“既然都不願意打這個頭,不如我們便用實力說話好了!誰輸了,誰就打頭陣,如何?”臉上露出一絲認真之色,吳池義正言辭的開口道,“你們三個,誰先出手?”
剛剛李雲鵬與三人的交手,吳池也同樣在遠處看到了,若是單對單的打,他還真怕任何人。
這一開口,就想要用話把對方框住。
可惜,這賤人的如意算盤卻註定是要再次落空的。
人家三個人彼此爭鬥,是內部的事,如今面對他這個外人,立場卻是出奇的一致。
誰都沒有搭理吳池,無聲之間,馬詩傑的絲帶,劉長通的拳頭,同樣鎖定了吳池的氣機,擺明是要以三對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