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現在的吳池很強,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看着遠處的獄界臺,白修羅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麼說,你打算要再跟他分一個生死了?”
信步走在白修羅旁邊,亓國悠然問道。
惡果已經種下,如今亓國似乎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個局外人,壓根不在乎白修羅的生死了。
“這個蠢貨如今應該正在追殺楊燦。”白修羅淡然說道,“楊燦雖然弱,但是心機深沉,就算他能成功,也勢必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知道我已經恢復了。”
“死和尚,我們來做一場戲如何?”
吳池不再添亂,令符的爭奪,很快也便真正塵埃落定了。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爭到令符的人,已經跟運氣沒什麼關係了,完全是憑藉實力,硬生生殺出來的狠人。
當然,若是與吳池與白修羅相比,這些人自然也還是要差一些的。
獄界臺即將開啓,這個時候,自然更不會有人蠢到想去招惹吳池。
所以,當吳池踏入獄界臺附近的時候,周圍的人下意識的便直接避開,給他讓出了一片空白區域。
雖然似乎還只是一個剛剛踏入獄界沒多久的新人,但是這一次令符爭奪一戰,卻早已經讓吳池成爲了所有人心中,最不可招惹的存在。
重創白修羅,強殺楊燦,心狠手辣,這樣的妖孽,只要不是傻子,就沒人願意招惹。
目光在人羣間轉了一圈,很快就落到了遠處的一個角落之上。
身形微微一晃,吳池已然追了過去。
“善哉善哉!吳兄,白修羅已經被你所傷,如今命懸一線,難道你依然還是不肯收手麼?”
雙手合十,亓國看着吳池輕聲嘆息道。
目光落到一邊躺在地上的白修羅身上,吳池並未答話。
如今白修羅的身體被一股黑色的氣息環繞着,面色蒼白,顯然還在昏迷之中,全靠亓國的護持才能活到現在。
“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沒有絲毫的動容,吳池平靜的開口說道。
“吳兄,你這又是何必?”苦笑了一下,亓國繼續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果!善惡循環,自有因果,我與白修羅有一段恩怨未了,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讓你現在殺了他的。”
對於亓國吳池還是有些忌憚的。
雖然之前有過一次交手,可是即便到如今,吳池也都還沒能弄明白亓國力量的根源,總有一種異常詭異的感覺,讓人心中有些發寒。
“我已立下本命誓言,無論天涯海角,必殺此人!”吳池沉聲開口道,“若你執意阻攔,我也只能再次領教亓兄手段了。”
沒有絲毫退意,吳池認真的開口說道。
“我與吳兄一見如故,實不忍兵戎相向,這樣吧,我與吳兄打一個賭如何?”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之色,亓國輕聲嘆息道。
“什麼賭?”
“一炷香時間爲限,我不避讓,亦不招架,吳兄若能破開我護體金光,我便再不阻你殺他!可若吳兄破不開,便答應至少這一次獄界臺考驗結束之前,絕不再對他出手如何?”
亓國雙手合十,輕聲開口道。
瞳孔驟然一縮,吳池幾乎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了。
“不避不讓,也不招架?”
“不錯!”亓國朗聲答道,“我若避讓,或是出手招架,都算是我輸!”
得到了亓國的確認,吳池心中卻是不禁泛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這怎麼可能?
亓國修煉的法門縱然再詭異,可若是這麼不避不讓,還不招架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擋的住自己全力攻殺一炷香的時間?
何況,即便是對方贏了,也不過只是讓自己在這一次獄界臺考驗結束之前不能對白修羅出手而已。
吳池有些猜不透亓國的心思,不禁緊緊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騙你!我修煉的法門特殊,在防禦上頗有自信,縱然是你全力攻擊,也未必能夠攻破!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獄界臺的機會,對我極爲重要,我無法的帶他上獄界臺,只有冒險一搏!如此纔有踏上獄界臺的機會。”
亓國這麼一說吳池頓時就有些釋然了。
如今亓國身上只有一枚令符,而且白修羅也還在重傷昏迷之中,自然是無法帶他上獄界臺的。
可如此一來,若是自己執意要殺白修羅,亓國就必然只能守在這裡,否則,他一離開,沒有人保護白修羅自然是死路一條。
想來亓國應該是看出自己心念極重,縱然是放棄這次上獄界臺的機會,也要斬殺白修羅,這纔有了這個提議。
心念電轉,吳池思索了良久,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
若是自己一意不肯答應,無非也就是逼的亓國放棄這次獄界臺的機會而已!最重要的是,若是亓國一心阻撓,放棄了獄界臺的機會逃走,自己一樣未必追的上人家。
於此如此,倒不如賭一把!
若是贏了,自然可以輕鬆殺掉白修羅!何況,即便是輸了,只要過了今日,自己也還是可以再找機會!
反正已經踏入道境,沒什麼機會再闖下一重獄界了,留在這裡,機會自然多得是,也未必非得急於一時。
怎麼算,這麼賭一次,自己也不吃虧纔是。
吳池應下了這個賭局,自然也將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亓國卻不理會旁人,徑自從身上取出了一炷香點燃,插入地面。
於此同時,亓國雙手合十,臉上帶着一絲笑容,平靜的擋在了白修羅的身前,身外驟然透出一抹柔和的金光。
“吳兄請!”
手持承影劍,吳池的眼中也不禁透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這個亓國全身上下似乎都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讓人捉摸不定。
如今當真如此自信的站在這裡等自己出手,未免有些古怪。
不過,事到如今,自然也沒什麼退路了。
眼中透出一抹決然之色,吳池腳下猛然一踏,手中劍爆出一朵青蓮,徑自向着亓國攻殺而至。
“轟!”
恐怖的劍氣撞到那一抹金光之上,驟然暴起無數漣漪,層層疊疊化爲無數波紋向着周圍逸散而去。
吳池這一劍,雖然只是試探性的,但是在場這些人自問卻至少有一半人難以招架。
可亓國卻依然平靜的站在原地,果然如他所言,不避不讓,更沒有出手招架,完全憑藉身外的金光就將這青蓮劍氣消弭與五行。
“嘶!”
一瞬間,衆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可怕的護體功法,這傢伙也太變態了吧。”
之前還有不少人並未見過亓國出手,可如今僅僅憑這份護體金光,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
妖孽啊!
這纔是真正的妖孽,看着都讓人絕望。
一擊失手,對於其他人來說,固然會有些絕望,可對吳池來說,心中卻反而安定了幾分。
這一劍對於其他人來說固然可怕,可對入白修羅,亓國這等高手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麼,若是連這一劍都擋不下來,那纔是笑話。
這一劍之間,吳池對於亓國的這護體金光就隱約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化解力量技巧罷了。
那一劍的力量,至少有八成被那如同波浪般不斷泛起漣漪化解了,看起來兇狠,可實際上,真正落到對方身上的,不過只是一兩成的力量自然,自然能夠輕鬆抵擋。
這樣的手段,看起來固然華麗,可實際上,卻並未無法破解。
其一,以力破巧!無論什麼樣的防禦,也都是有極限存在的。
當攻擊超過了這個極限,自然就無從化解了。
一旦展開三尺劍域,吳池自信,憑藉三尺劍域的強勢,勢必能夠一舉擊潰亓國的防禦。
其次,尋找破綻!
無論看似多天衣無縫的防禦,也終究都還是會有破綻的!只要能夠找到這個破綻,自然就能順勢破解。
而吳池傳承承影劍意,最擅長尋找破綻,剛剛這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就已經足以讓他找到亓國這護體金光的破綻了。
“嗡!”
一剎那間,吳池瞬間接連刺出上百劍,同時攻擊而去。
層層疊疊的漣漪不斷泛起,讓亓國身前這一道金光透出了刺目的光芒,看的人眼花繚亂。
然而,也正是在這眼花繚亂的防禦之中,終於出現了一絲破綻!
這一絲破綻,不是自然出現,而是吳池用這種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硬生生逼出來機會。
沒有破綻,那就通過不斷的攻擊硬生生逼出破綻來,這就是吳池破解對方防禦的辦法。
眼中透出一抹精芒,吳池身形驟然加速,一劍點出,五行本源轟然爆發,硬生生在這一片金光之中,破開了一道縫隙!
一瞬間,縱然是亓國,眼中也不禁透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事實上,他也很清楚,這護體金光是擋不住吳池的,他真正想要逼吳池施展的是劍域!
可卻沒想到,吳池的劍法竟然如此可怕,硬生生憑藉手中劍,就破掉了他的護體金光。
面對這破開金光刺來的一劍,亓國甚至連想都沒有想,身形一晃,直接就避開了。
這一避,也就算是輸了!
吳池完全沒有追擊亓國的打算,趁着亓國避開的瞬間,手中劍驟然點向躺在地上的白修羅咽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