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念,死得太快了!
就一劍!
一劍交鋒,混元三極劍,當場摧毀了人極仙的帝王劍道!
這簡直是很多混元學宮元師們夢裡纔會出現的畫面,自從混元三極劍失傳後,這一幕簡直成了奢望。
“雲逍!!”
上萬學宮弟子、長輩雙眼定住,看着那白衣青劍少年,以及他身前的屍骨粉末。
一劍碎滅,化粉爲字!
這是殺人法?
不,這是劍道登峰造極的藝術!
雲逍這一劍之猛,連那賓客區的長輩們都沒反應過來,可見一斑。
這一幕發生後,所有人還沉浸在震撼之中。
叮——!
一道森冷的金黑色劍光,發出刺耳尖嘯,瞬息百丈抵達雲逍的後心位置。
“說好小輩爭鋒呢?”
雲逍察覺到殺機,心裡不慌,臉上冷笑。
又輸不起!
當!
就在那震怒飛劍將要洞穿雲逍心臟時,側面殺來一道藍白飛劍,如江水濤濤而來,竟纏繞在那滅殺之劍上,如同一條藍布蓋住了其殺機,鎖死當場!
“酒劍狂。”
光頭魁梧的雲大河,出現在了雲逍身邊,一手捏住了那如同轉化爲布帛般的藍白劍魄,收回體內。
“你當客人,輸了兒子就在玄極寺動手殺人,真是狂。”他搖頭嘆氣道。
在他的阻攔下,那殺來的飛劍刺殺失敗,已經飛了回去。
砰!
一個黑袍亂髮男子,已經站在了那一片屍粉旁邊。
正是天官‘酒劍狂’。
他雙目赤紅,下巴鬍鬚顫動,一身殺氣滔天。
方纔欲要瞬殺雲逍那一劍,就是他的劍魄!
“口口聲聲交給小輩,自家小輩輸了,馬上動手報仇,雙標玩得真牛。”雲逍緩過勁來,當即給酒劍狂豎起了大拇指。
“雲逍,閉嘴!”
一衆學道會弟子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雙眼通紅,死死盯着他。
呼延慶只是一個小角色,他死了,頂多只是丟點面子。
殘念完全不同!
玄極寺內,只要是三仙脈,此刻都炸了,來自各個方向的諸多殺機匯聚成血腥的河流,全部纏繞到雲逍身上。
“要殺我,麻煩你私底下找機會,現在當衆就動手,未免太輸不起,掉了天官的格局。趕緊滾吧,別在這影響我當法王。”
雲逍此言一出,再度讓許多人心裡一顫。
“他真是往死裡得罪三仙后裔啊?”
“畢竟連殘念都殺了,哪怕跪地求饒也沒用,還不如更狠一些?”
“說實話,他剛剛放過了天欲雪,我還真以爲他慫了,只敢虐菜呢。”
“不說別的,就這膽量,我服了。”
“配得上憐曦了。”
酒劍狂還沒回應,四周的混元學宮弟子卻熱議了起來。
那酒劍狂此刻也是萬衆焦點!
他一擊沒能殺了雲逍,不再有動手機會後,他默默蹲了下去,將兒子的屍粉掃入一個空酒壺之中,還順手拿走了七個掉落下來的陰仙劍環。
收拾好後,當他擡頭時,雲逍發現他的雙眸已經全是血絲了。
他忽然幽幽一笑,當衆道:“你,還有所有維護你的人,不會死得輕鬆,我這有幾萬種讓人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的小可愛,屆時,你可以慢慢享受。”
這樣的話,已經讓很多混元脈的人都頭皮發麻了。
三仙后裔的陰狠和恐怖,是個人心裡都有數。
然而云逍卻莞爾一笑,道:“少來這一套,除了無能狂怒,你什麼都幹不了。”
酒劍狂那赤紅的雙眼,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雲大河身上。
他挑眉,冷冷笑着問:“大河兄弟,今兒怎麼個說法啊?”
雲大河摸了摸腦袋,看了雲逍一眼,無奈道:“這孩子委實淘氣了一些,得罪了天官,還望你別往心裡去。玄極寺是講理的地方,按照流程,相信寺卿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判罰的。”
“流程還有幾天?”酒劍狂幽冷問。
“頂多三天。”雲大河訕訕笑着,無奈道:“請天官理解,我們混元學宮公正嚴明,這就是玄極寺存在的意義,絕不冤枉任何一個人。五天的審理流程,那是玄極寺開創的特色!”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們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五天審理,本是給三仙脈弟子犯錯後,尋找脫罪證據,或者收買替死鬼的時間。
“享受最後三天的元陽照耀,希望沒人蠢到暗殺你。”酒劍狂徹底卸去了剛剛死了兒子的震怒,面容裡只有詭冷。
“你也知道一劍滅了我太虧了啊?”雲逍樂了。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使勁的刺激他們,反而能讓這三天消停點,不然出門處處是飛劍,煩都煩死。
酒劍狂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他本是想直接回人極墟的,但想到後面還有天之修,還是回到了座位上。
“節哀。”天玉瀾剛剛也被雲逍氣得半死,所以她最能理解酒劍狂。
“我們太小看這人了。”酒劍狂躺在座椅上,雙目沉冷,“這小子,有東西。”
“到底有多少東西,三天後就知道了。”秦天官年歲最大,他面容還算平靜,“雲大河也說了三天的事,屆時,他們沒理由硬保,更不能拿玄極寺的條框說事。你們也別急。”
“剛好是三仙誕的後一天?”天玉瀾問。
“嗯。”秦天官點頭。
“那應該在三仙誕,就可以解決了。”酒劍狂道。
他們也沒想到,如他們這種在整個混元仙墟都崇高的人物,會讓一個小孩抓住玄極寺的法規,給當衆羞辱。
“問題是,接下來?”酒劍狂和秦天官的目光,落在了天玉瀾的身上。
這時,天之修、秦紫月都進了四強,按照序列,下一戰就是雲逍戰天之修。
打不打?
天玉瀾皺眉,“這小子身上有古怪,明明不是五衰境,聖元卻很強。”
“混元三極劍我研究過,絕對失傳了,混元學宮根本沒人會。”酒劍狂道。
“這雲逍明擺要繼續殺下去,奪得法王之位。從其信心判斷,小修和紫月都會很危險。我們已經損失了殘念,在沒弄清楚這小子身上玄機之前,不能再打了。”秦天官沉聲道。
“不戰投降,讓一個混元系的弟子成爲最年輕的法王,那我們這一步讓小修引領年輕人帶節奏的棋就徹底毀了。這會鬧得很難看,更會助長混元系這幫傻狗的信心……在三仙誕前,這種負面事件,真的很丟人。”
酒劍狂說完再看天玉瀾,問:“小修是五衰中期,已經度過了兩道五衰劫,有雙衰之力,你確定不讓他試一下?一個在混元學宮戰無不勝的孩子,信念強到如此程度,你讓他投降,他道心都得崩塌。”
“人生之中,有些戰鬥明知道風險巨大,但還是要戰。過關斬將,爬上天梯,本就是修行的本源……”秦天官抿抿嘴,“紫月還好,殘念不敵,她也沒希望。主要還是小修,他是有氣魄的孩子。”
天玉瀾皺着娥眉,明顯陷入了掙扎之中。
“娘,別讓哥上了,這人是個魔鬼,是我們的剋星……”天欲雪顫聲道。
“閉嘴。”天玉瀾瞪了她一眼。
“小雪,別說這種喪氣話,我們三仙后裔是這一方天地的主宰,我們在這裡,沒有任何對手。”酒劍狂嚴肅道。
天欲雪聞言低頭,不敢再說。
而天玉瀾經歷一番掙扎後,她看天之修和秦紫月正往這邊而來,便道;“尊重孩子的意思吧!”
轉眼,天之修和秦紫月,站在了他們眼前。
“母親,兩位叔伯。”天之修目光平靜,“你們可是想讓我認輸?”
天玉瀾沒說話,看着兒子。
“若有此意,我將自盡於此。”天之修平靜而認真。
“何必如此?”天玉瀾微嘆。
“生爲三仙后人,執掌仙墟萬界,本該腳踩萬敵,蓋世無雙。若不戰而降,自愧對三仙,不配流淌天元之血,生不如死!”天之修目光灼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