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完畢了嗎?”
刁蠻女不耐煩的開口,儼然是將蘇文當作下人使喚的姿態。
秦漢民見此,輕嘆一聲,擔憂的看了蘇文一眼,見其沒什麼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他是真怕蘇文發飆。
刁蠻女這三人可不是好惹的。
萬一吃虧,那真是十死無生。
“可以了。”
蘇文雙手結印,在虛空中以靈力劃出一道玄奧的符文,按在那光幕之上。
剎那間,光幕震動,符文融入其中,不消片刻,那片地帶就黯淡了下來。
“撕拉!”
蘇文大手在其上輕輕一撕,猶如紙片一般,光幕被撕扯出一道裂縫。
這一幕。
讓刁蠻女等人驚喜交加,吳俊生更是眼泛異色,深深看了蘇文一眼。
這個來自小國的傢伙,身上似乎有諸多的秘密。
小小年紀,竟然連陣法都能破開,怎能不讓人震驚?
而玉河等人,更是疑雲重重,忌憚的看了蘇文一眼,猜不透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
大夏國內,他們沒聽說過有擅長陣法的少年人。
“你先進去!”
吳俊生心思還算縝密,拉了就欲上前的刁蠻女一把,衝着蘇文命令道。
蘇文嘴角掀起譏諷,姿態從容,邁步而入。
秦漢民相當信任對方,緊隨其後。
兩人站在光幕之內,良久之後,吳俊生見到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這才放心。
隨後,一行人順着那道裂縫,魚貫而入。
“我只是在這陣法中間尋找到一條安全的通道罷了,我怎麼走,你們就怎麼走。”
陣法之中,諸多幻影抖動,似乎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前方一片松柏樹迎風搖曳,地面芳草茵茵,綠意盎然,彷彿進入了鬱鬱蔥蔥的叢林。
“若不是知道這裡是陣法,貿然闖入,恐怕還真會被迷幻住。”
玉河等人動容,陣法他們見過,軍陣就是其一。
但像眼前這般神妙的陣法,卻是第一次見,不由得驚歎。
同時,對蘇文更加的忌憚了。
這般神妙的陣法都能破開,對方的陣法造詣究竟多強?
蘇文無視了那些松柏,腳下宛若游龍,四處騰挪,走在一個詭異的線路之上。
每次落腳,腳下都會泛起淡淡的波紋,旋即消失。
時而退後,時而前行,看似雜亂無章,實則規律深藏。
直至走到陣法深處,眼看到了松柏林的盡頭。
那片是一片昏暗的地方,光幕外似乎是一片暗沉的大殿。
“終於快出來了!”
吳俊生終於放鬆下來,露出笑容,身邊的刁蠻女更是興奮的露出兩朵桃暈。
玉河等人也是擦了把汗。
身處陣法中,實在提心吊膽,生怕變故突生。
“快點出去!”
鐵廣陵衝着蘇文喝道,彷彿已經看到了鷹王的遺留密藏,迫不及待。
鷹王,武丹境絕頂強者,可怕無邊,他留下的密藏,足夠他們受用終生,尤其是對方的功法秘術。
學會之下,速度當爲第一!
“好。”
蘇文點頭。
忽的。
松柏林的盡頭,光幕波紋盪漾,一道身影猛地從外面衝了進來。
“又是一具銀屍?我來!”
鐵廣陵蹙眉,不耐煩的罵道。
卻見進入陣法的,是一身帶着銀色的屍體,身披殘破紫袍,雙目空洞洞,充滿了濃郁的死氣。
“砰!”
鐵廣陵在蘇文的指點下,剛剛邁出去十數米遠,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回來,重重砸在地上,整個大陣都抖動了起來,光芒大盛。
卻見,陣法邊緣的那具屍體已經消失,不知何時,屍體已然走進十數米之內。
速度。
驚世駭俗!
場面,瞬間死寂。
“本王聞到了熟人的味道,小姑娘,你是誰的後裔?”
那紫袍屍體麪皮僵硬,嘴巴機械的張開,露出森寒的笑容,聲音沙啞彷彿是鋸木頭。
明明死氣沉沉,但卻是給人一種威嚴的氣魄。
衆人聞言。
遍體生寒。
“鷹王!”
吳俊生頭皮發麻,驚悚道。
這個名字,在天運國流傳甚廣,至今未曾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號稱數百年速度第一人!
鐵廣陵踉蹌爬起身,也是毛骨悚然。
刁蠻女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這是和她祖輩同時代的人物啊!
“我爺爺,是第二十八代蘭陵王。”
刁蠻女哆哆嗦嗦的開口,明顯被嚇到了。
他們本以爲鷹王距離他們很遠,打心底裡不相信對方已經淪爲鬼修,還存於世間。
可現在,親眼所見。
如何能不驚懼?
“這麼快已經二十八代了,真是物是人非啊,我記得上次圍殺本王的,是二十三代蘭陵王。”
紫袍屍體似乎陷入追憶,感慨良多。
語氣雖輕,但卻是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度。
不急不緩,似乎沒有將眼前這羣小輩放在眼裡。
玉河幾人的頭皮瞬間就炸了。
天運國的王!
“這是鷹王的埋骨地,武鯤!都是你害的!”
玉河猛地看向武鯤,憤怒欲絕。
鷹王的名頭,不光天運國,在大夏,大燕都廣爲流傳,畢竟是上國發生的大事,小國怎能不關注?
他們萬沒想到只存於歷史的人物,竟然親眼目睹了!
今日。
恐怕必死!
武鯤的臉色也是雪白一片,懦懦不敢迴應。
“生前修爲不在,只是一具皮囊罷了,現在的你,不過是接近金屍,戰力相當於陽境大圓滿,能強到哪裡去?”
蘇文平靜開口,沒什麼波動。
“你就是破陣人吧?有點意思,不知你師從天運國的哪位陣法大師?說不定你老祖宗本王還記得。”
紫袍屍體空洞洞的眼眶對着蘇文,牙齒摩擦,笑容僵硬。
他彷彿在看一個小輩,淡然無比。
似乎任何事物在他面前,都不足爲道。
“天運國的陣法大師?他們可沒有資格稱我的師尊。”
蘇文輕笑。
“真是猖狂的小子,這麼多年,一個個都死在這裡了,你也不例外!”
紫袍屍體淡笑,氣度從容。
彷彿在看一個稚童的狂言,難以引起他的情緒。
“還有蘭陵王的後裔,你祖宗既然死了,那仇怨,就到你身上了!”
說着,紫袍屍體殘袍鼓動,眼眶幽深,可怕的壓迫感猶如重山橫移一般,令人震顫。
似不屑於和小輩動手,他翻手拿出一杆陣旗,猛地一抖。
“轟!”
驀然間,這片大陣震盪起來,彷彿活了過來。
松柏樹的樹葉簌簌掉落,而後化作銳利無匹的劍光,狂風驟雨般的向衆人席捲而去。
每一片葉子,足以洞殺一位陰境巔峰!
這麼多,哪怕是一般陽境巔峰都難以抵抗。
“小子!趕緊破陣!破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