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我呼了口氣,按照這麼看來,我們兩個現在是安全的,但也有極爲棘手的問題擺在我們兩個的面前,他孃的怎麼才能從這裡面逃出去!兩個惡鬼就守在外面先不說,光是那破舊的木門上面,就有一把生鏽的大鎖,我們就沒有辦法破開然後逃出去,這張牀更是玄妙,進來出不去,蔣毅峰剛纔是看我情況危急,下意識將手給狠狠刺了出去,現在手臂還有些疼痛,估計讓他再重新來一次的話,估計也沒有什麼可能了。
我們兩個開始沉默了起來,但都不是想休息,而是在腦海裡面計算着到底該怎麼出去。
最後相互對視了一眼,只能強忍住等到白天,或許陽氣升騰,能夠將裡面的惡鬼鬼氣給暫時壓制住,而後我們就可以從這裡出去的。
稍微舒了口氣,反正在這裡面很安全,不如就在這裡面躺着。
我對着蔣毅峰說道:“你看,這裡是不是那老道的住所。”
“我覺得像。”蔣毅峰小聲說道,“但他總不能就在這間屋子裡睡覺吧,這裡可是有兩個惡鬼啊,這東西走來走去,晚上要是能睡着就怪了,那老道雖然古怪,但也不一定就能古怪到願意和惡鬼相伴吧。”
我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躺在我們兩個之間的白骨,這也是極爲讓人納悶的地方,爲什麼這裡面會有一具白骨,是他自己進來的,還是被人給困在裡面不能出去的。
“嘩啦啦。”
突然一聲極爲刺耳的聲音從旁邊傳出,似乎是有人用鐵鏈在地上拉扯摩擦發出的難聽聲響。
我扭頭看了過去,這時卻驚恐的發現,就在蔣毅峰身後的地方,一雙白色腫脹的怪腳,就在那裡來回的走動。
我的目光引起了蔣毅峰的注意,他也回過頭去看,只見那雙怪腳上繫着一根厚重的鐵鏈,剛纔可能是我的注意力都在那腫脹的皮膚上面,沒有注意到那厚重的鐵鏈,此時隨着那雙腳在地面上走動,一個個溼潤的腳印留在地面上,而那跟鐵鏈就在地上直接的摩擦。
不光發出刺耳的聲響,甚至能夠看到有些火星從中冒出。
腳步也極爲緩慢,並不着急,當那東西靠近我們的時候,我這才又發現,最開始進入這間屋子之後在中間那張鑄鐵的八仙桌上那跟小蠟燭,此時正被那具淹死鬼舉在手裡,似乎他能夠靠着這東西然後找到我們一樣。
另外一隻手裡的匕首依舊提着,似乎打算着隨時從空中刺下來,然後刺進我們的身體之中。
這東西真是隨時都在準備着我們的出現,這要是還在外面,估計我的體力也就早就耗光了,可能就已經成了這兩個東西玩耍的玩具了。
舒了口氣,但我卻沒有太在意,噴吐的氣息是朝着那具白骨噴吐過去。
只見溼潤溫熱的口氣傳遞過去,整個白骨卻是莫名其妙的一抖。
就在此時,突然我看到那恐怖的骷髏頭似乎動了幾下,我小聲對旁邊的蔣毅峰說道:“他……他好像動了。”
“別扯淡!”蔣毅峰說道:“這東西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沒看連肉和衣服都爛沒了麼,就剩下白色的骨頭了,你上哪看見的這東西能動的!”
但他的聲音分明也帶着些許的顫抖,因爲外面有那種恐怖的東西在外面晃悠,他的心臟也不一定能夠那麼平穩安逸,所以如果有一切變故,更何況就在你身邊的變故,會讓他心中極爲的驚異,甚至有些害怕。
但我剛纔是真的分明看到這白骨似乎動了一下。
而就在此時,只見那白骨頭顱似乎朝着我扭動了過來,那黑乎乎的兩個眼眶直直的盯着我,隨後就看到那張着的嘴巴似乎突然動了起來。
我嗷的一聲叫出聲來,蔣毅峰也納悶,當他看過來的時候,也同時跟着叫了出來。
我們三個等於是挨着躺下的,中間是這具骷髏,而這骷髏莫名其妙的活動起來,任憑誰都得被嚇得七竅生煙纔對。
腦袋嗡的一聲,就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腦海中嗡嗡聲不絕於耳,隨即我滾到一旁,想到躲開,可是身子動了一下就狠狠撞到了牆壁上面,這纔想到這裡面是封閉的,根本就不可能逃的出去。
只見那白骨突然再次扭動了那極爲纖弱的脖子,隨後只聽到那張開的怪嘴咯吱咯吱的動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向我們訴說些什麼。
但這東西沒有肌肉,沒有氣管,更沒有聲帶舌頭,怎麼可能能有生硬從其中傳出來。
就聽到咣的一聲,蔣毅峰已經半坐起來,腦袋狠狠撞在了上面的金屬隔板上面,整個牀都跟着震顫了起來。
雖然平日裡他膽子大的厲害,可見到這種詭異的事情的時候,又是膽子最小的一個,此時臉上的驚恐神色已經連我都被傳染了,我控制不住也急忙想要坐直身體,可也和剛纔一樣,沒有辦法,腦袋狠狠撞到了隔板上面。
依舊是咣的一聲巨響。
而此時那白色的骷髏手臂突然舉了起來,竟然直接從我們兩個的後背之上繞了出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下拉扯着我們。
嘴巴兀自動着,似乎是想要我們躺下,然後好好的陪伴陪伴他。
他們還沒活夠,就算活夠了,也不會打算和這種骷髏共度一生的吧。
但是那股力量卻是大的出奇,任憑我們兩個渾身滿是力氣的大小夥子,也難以掙脫。
雙手摁在地面上,用力向上一推,好歹是躲開了剛纔的捆縛,這時腦袋更是狠狠撞到了鐵鑄的牀板上面,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我腦袋撞的發昏,就聽到旁邊也傳來了蔣毅峰撞到上面的聲音,不多的時間內,我們兩個在這不大的空間裡面來回的扭動身體,就是想要躲開那白骨的困擾,但空間就這麼大,別管我們怎麼想盡辦法,就是難以從中掙脫出去。
但最終是從一聲銳利又極爲刺耳的聲音中結束的,我們兩個側頭看了過去,只見厚重的鐵皮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尖端,而隨着匕首的刺入,尖端開始向後面拉扯。
竟然發出刺耳瘮人的聲音,讓我們兩個都滿眼的驚恐。
整個牀鋪竟是被這柄匕首給狠狠給刺破並且拉扯開來。
而我們望了出去,就見到那淹死鬼正手握着刀子,用力的撕扯着這張牀鋪,看來是聽到了我們在裡面爭鬥的聲音,準備將我們從這裡面給抓出去。、
而唯一的辦法,便是將這刀子刺進來,然後將這張金屬鑄就的牀給分開。
或許如果不是我們一直髮出聲音的話,可能當我們變成白骨,外面的這兩個惡鬼,也難以發現我們的蹤跡。
但相同的是,我們也會和這具活過來的白骨作伴,徹底來個三宿三飛……
匕首就在我們兩個腦袋中間刺入,而此時已然發出刺耳的聲音拉扯到了一旁,只見那隻發漲的怪手直接探了進來,只是向外面用力的一扯,堅實的牀板竟然直接被扯了開來!
我們終於重見了天日,但這見天日的感覺卻並不會讓人覺得開心。
我們失去了能夠暫時躲避的地方,而我們要面對的,則是兩個惡鬼,以及身下一隻想要讓我們留下陪伴他的白骨!
腦袋有些發矇,但那伸着長長舌頭的吊死鬼不會給我們太長的思考時間,兀自發出嗚嗚的怪叫聲,朝着我們就追了過來。
急忙閃躲之下,就見蔣毅峰已經躲出了白骨的束縛,大叫着逃到外面,而我也是趕緊從牀鋪裡面跳了出去。
我們有了空間,那白骨就沒有辦法束縛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