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玉風三人走來,翟鯤冷聲道:“暗月令是你給她的?”
白玉風說道:“是我給的。”
真神強者的威壓瞬息而至,他盯着白玉風道:“說,暗月令是你從什麼地方偷來的?”
白玉風說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小東西,你在找死。”
一個小小的真王敢對他真神無禮,特別他還是一名暗月的殺手,白玉風已徹底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的動作快如疾影閃爍,在這光線並不明亮的大殿內,他似鬼魅般瞬息而至來到了白玉風的跟前。
手中一把兩尺短刀攜帶着刺骨的鋒利朝白玉風的喉嚨切割而去,明亮的刀光將整座大殿照的亮如白晝。
真神強者的速度的確快,但白玉風早有準備,右手猛的擡起,只聽噹的一聲,他右手竟徒手在脖子前抓住了翟鯤的這一刀。
刀鋒如電,但遇磐石,磐石如雷,炸裂驚天。
在所有人駭然失色的剎那間,白玉風的右手竟將翟鯤手中的短刀捏成了碎片,就如捏碎一塊豆腐一樣。
這柄刀的品質不高,但它在真神強者的手中就不是一把普通的刀,但這不普通的一刀在白玉風的手上就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刀。
翟鯤面色駭然間腳步連連後退,直到碰到紗簾才停下。
能如此輕鬆捏碎一把真神手中的短刀,這要得益於他體內的炎神火。
當他右手接觸刀鋒的時候,炎神火的熾熱高溫在瞬間幾乎將那柄刀給融化,白玉風只需輕輕用力就能將刀鋒捏碎。
只不過這個過程完成的太快,所以一般人根本捕捉不到這些細節。
“你究竟是誰?”
“現在問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暗月只認暗月令,不認拿着暗月令的人是誰,這一點你們這些暗月的殺手已經忘了吧,就算這個拿着暗月令的人讓你們自殺,你們也要無條件執行命令,你們都忘了嗎?”
白玉風的聲音如炸雷響起,翟鯤和其他幾個暗月的成員都是面色難看。
白玉風的身份明顯沒那麼簡單,否則這些東西他絕不可能知道,可是現在他們騎虎難下,難道真的要對潘越龍出手不成?
殺了他,殺了他就能將所有一切鎮壓下去。
他畢竟是真王,這麼多真神真聖,他一個真王再厲害也絕不是對手。
白玉風目露一絲嘲諷,道:“你現在一定在想,要以哪種手段殺了我,甚至想羣起而攻之,只要殺了我,一切就都能平息下來了,是嗎?”
翟鯤只覺自己看到的一個魔鬼,所以現在明明是白天,但他還是彷彿進入到了午夜的惡魔時刻。
那種毛骨悚然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差點要離體而去。
“只可惜,你們殺不了我,你們也沒資格殺我,而且今後的你們,只怕連繼續待在暗月裡的資格都沒有了。”
說話之間,白玉風的身後陡然有一人緩緩走來。
當他來到白玉風身旁的時候,翟鯤就彷彿真的看到了惡魔,他的眼神泛着前所未有的惶恐。
幾乎是下意識,他‘砰’的一聲跪到了地上。
“翟……翟鯤,參見……鏡月……鏡月殿下……”
他吞吞吐吐,連說話都已便的蒼白無力,這幾個字都用盡了他全身所有力氣才勉強說出口。
只因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玉風在嵐山城結識的鏡月公子。
白玉風說道:“我應該早就能猜到,你在暗月裡面的地位絕對不低的。”
鏡月說道:“什麼事也瞞不過你,不過對你我來說,你只要知道我們是朋友,這就足夠了。”
白玉風大笑一聲,道:“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嗎?要不是朋友,又怎麼會我在哪裡,你就會及時出現在哪裡呢?”
鏡月有些愕然,但隨即只是搖頭一聲苦笑,然後這才把目光看向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的翟鯤身上。
“翟鯤,暗月的規定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鏡月看着白玉風的眼神只有無奈,可是面對翟鯤,他的目光便成了一把刀。
“是,是,殿下,我……我很清楚。”
翟鯤惶恐,他現在幾乎是被嚇的魂不附體,連地板似乎都因爲他身體的抖動而在不斷震動。
如果讓他知道鏡月也在千湖城的話,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無視暗月令。
就算潘躍龍是他的爹,他都有可能因爲暗月令而將其擊殺,可是天下沒有那麼多如果。
現在他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命,只求鏡月別一怒之下將他給殺掉,就算讓他每天給鏡月燒三炷香都行。
鏡月的聲音如幽魂般再度出現在他的耳旁。
“既然知道,你還無視暗月令?”鏡月負手又看了看其他幾個暗月的成員,接着道:“是不是覺得這裡離暗月離的太遠了,所以你們可以無視規矩,也沒人能管的了你們,是嗎?”
“不不,不是的,我們只是……只是覺得暗月令這麼珍貴,不該……不該出現在她手上,所以我們……纔沒有執行規矩。”
“哼,到這個時候還這麼嘴硬。”
鏡月冷哼一聲,“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暗月的規矩你們都知道,是我來動手,還是你們親自動手?”
“不,殿下,求你不要……”
“規矩就是規矩,暗月需要絕對忠誠的人,而你們已經沒了忠誠。”
鏡月朝前一指點去,這一指光芒閃爍間,似乎出動了翟鯤他們體內的某些東西,在轉瞬間,翟鯤便癱倒在地。
他並沒有死,但白玉風發現他身上的修爲氣息已完全沒了蹤跡,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完全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白玉風不得不感嘆暗月的這種能力,鏡月似乎可以輕易毀掉暗月裡的任何成員。
以前他就知道鏡月在暗月內的身份必定不低,現在看來,他在暗月裡的身份比白玉風想象的還要高的多。
畢竟讓一個真神強者去稱呼殿下的人,身份自然不會太低。
白玉風朝紗簾走了過去,他的氣息一直鎖定在紗簾後面,可以肯定後面的人絕對沒有離開過半步。
原本阻擋在紗簾跟前的人都不自覺的給白玉風讓開了一條路。
因爲他剛剛徒手接真神強者的一刀,因爲鏡月的到來,讓現在的處境徹底轉換了過來,對楚小茵來說,她覺得這是蒼天感受到了她的求救所以纔會把她從深淵中拉了出來。
現在對她來說,白玉風就是她的天。
紗簾被掀開,於是他們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身高不過一米出頭,長相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
他正怯懦的看着白玉風,還有他身後的一羣人。
“你就是經營瞭望湖樓十幾年的主人,潘越龍?”
潘越龍眼露驚恐,他拼命的點着頭,他想說什麼,但因爲太緊張太害怕,導致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玉風看了看鏡月,又看了看這些原本屬於望湖樓的真聖護衛,難以想象偌大的望湖樓居然是由這樣一個人掌控的。
“不對,你在騙人。”
白玉風目若閃電,他的速度甚至比閃電都要快。
在說話的剎那之間,他已越過潘越龍直達這座大殿的後方,一掌拍向那塊華麗的屏風。
屏風瞬間炸碎露出了身後的人影,一個眼露兇光,其身後還有幾個真神強者的女子。
楚小茵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人,她驚呼道:“喬仙兒,你爲什麼在這裡?”
白玉風也怔在了原地。
他來千湖城是爲了楚小茵,同時也是爲了喬仙兒,想不到這兩個人居然會同時出現在望湖樓。
喬仙兒嚴肅的神色忽然一笑,道:“宗主佈置的任務就是讓我來調查望湖樓,這段時間我搜集了不少線索,發現瞭望湖樓的可怕手段,本來打算今天收網的,沒想到正好碰到了師妹和師兄。”
楚小茵恍然的點了點頭,道:“望湖樓太可怕了,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和我娘今天只怕……”
她扶着井小荷,幾度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潘越龍幾次看着喬仙兒想說什麼,卻又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玉風眯眼看向喬仙兒,又看了看潘越龍,他這才說道:“看來這些天你對潘越龍還有望湖樓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喬仙兒說道:“是啊,望湖樓藏污納垢,如果不及時發現的話,只怕還會有更多的人被送到這裡來。”
白玉風說道:“看來這罪魁禍首就是這潘越龍了。”
喬仙兒說道:“罪魁禍首正是他,想不到望湖樓的主人竟然是這種窩囊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望湖樓經營到這麼大的,不過殺了他也就等於是廢了望湖樓。”
白玉風吸了口氣說道:“爲了楚小茵的母親,他這種人的確不能留在世上。”
他在轉瞬間動手,真王的強大力量如巨石般重擊到潘越龍的胸口,他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整個身體橫飛出去重重的砸到牆上便已不省人事。
他這種孱弱的身軀遭遇這種攻擊怎麼可能還能活下去。
喬仙兒說道:“那這裡不如就交給師兄妹,我正好趕回去給宗主彙報這裡的情況。”
白玉風卻在這個時候說道:“等一下,我來千湖城有一部分是爲了楚小茵,還有部分是爲了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