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風和紀蠻幾乎同時同時齊齊朝楚小茵看過去,他們齊齊的問道:“什麼辦法?”
楚小茵坐在牀頭認真的說道:“現在你們去見空靈靈肯定是行不通的,她也不會見你們,但你們可以見林驚羽啊。”
看到白玉風和紀蠻還是有些茫然的神色,楚小茵接着說道:“林驚羽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想得到空靈靈,你們見到林驚羽之後和他談判,到時候談不成再以武力相逼威脅他也不是不可以。”
白玉風說道:“說都沒錯,不管哪種計劃,至少都得先見到林驚羽再說。”
楚小茵說道:“但現在的情況是,林驚羽被林遷放到了赤炎洞,那裡是個外人不得靠近的禁閉之地,但也就相當於給了林驚羽一層安全的保障。”
紀蠻說道:“是啊,我們現在見都見不到林驚羽。”
楚小茵說道:“但有一個辦法可以見到林驚羽。”
白玉風和紀蠻又是同時開口道:“什麼辦法?”
楚小茵目光閃動之間,她輕聲說道:“白玉風你坐上煉藥長老之位,以長老的身份去見林驚羽就順理成章了,別忘了那時候的你和林遷長老可是平輩。”
紀蠻一拍手,道:“聰明,真聰明。”
不過楚小茵接着又說道:“不過這也只能保證讓你見到林驚羽,他究竟是什麼態度,又會不會接受談判,這都是未知的。”
白玉風說道:“沒事,先見到他再說。”
楚小茵說道:“還有一個人你們忘了。”
白玉風的眼睛一亮,道:“對,我們把李展忘了,是他引我們去的第五峰,也就是說他對整個計劃的前因後果都是知道的,只要他幫忙作證,就能證明一切。”
“走,現在就去找李展。”
紀蠻說着便要轉身出門,但就在這一剎那,只見數道身影從黑暗中衝進了院子之內。
四五個彪形大漢不問青紅皁白便已將這房間圍了個滿滿當當,那爲首之人盯着楚小茵就如盯着羔羊一般。
見到這些人的時候,楚小茵那本已恢復了一些血色的面容又一次變得慘白。
他們的身後,又有幾個人接踵而來,一個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中年老漢被這幾個人一把扔到了楚小茵的牀前。
“爹,你沒事吧!”
楚小茵發出一聲驚呼,她想下牀扶起這個中年男子,白玉風連忙阻止了她,紀蠻已將這個中年男子扶了起來。
“各位,你們啥意思,來嵐山宗撒野?”
紀蠻冷眼看着這些人,這些人之中竟有兩個真聖強者,而且他們明顯是衝着楚小茵來的,她何時得罪了這些人,難道他們是血陽宗的人?
中年大漢沒有回答紀蠻,而是衝着楚小茵說道:“你爹說你身上肯定有錢,先把她欠的錢還了吧。”
楚小茵面色蒼白怒聲道:“我一個月前就和你們說了,你們不是也答應了寬限半年期限嗎?”
大漢說道:“現在不同了,你現在是血陽宗的通緝目標,隨時都有可能死在血陽宗的刀下,你要死了,我們找誰要錢去?”
“你們……”
楚小茵氣的面色鐵青。
看着被紀蠻扶起來的中年男子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這些人也是好不講情面,知道楚小茵面臨的困境非但不幫忙,反而還要在來個火上澆油。
也是,在他們眼中,被血陽宗鎖定的目標還沒有能活下來的,所以他們這麼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但任誰看到這麼大男人對付一個女子心裡也會產生不忿,更何況是紀蠻這脾氣。
“她現在沒錢,而且她現在有傷在身,你們這樣有些不太合適吧。”
大漢冷冷道:“沒什麼不合適的,父債子還,她爹在我通銀錢莊欠了錢,楚小茵理應幫他償還,楚小茵要是被血陽宗的人殺了,我們找誰說理?”
紀蠻怒喝道:“不還又如何,你還要搶人不成?”
“沒錯,楚元沒錢,我們就要把她女兒帶走去抵錢。”大漢接着冷笑一聲道:“你們千萬別拿嵐山宗來壓人,這件事說到哪裡都不爲過,更何況我通銀錢莊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楚小茵要麼交錢,要麼人跟我們走。”
“放你的臭狗屁,你們今天誰也帶不走楚小茵。”
紀蠻架勢一擺,一副不幹架不罷休的樣子盯着這些人。
白玉風一把拉住了他,然後他淡淡開口道:“他欠你們多少錢?”
這大漢伸出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然後說道:“二十萬兩黃金。”
紀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嘶吼道:“你們他嗎的是在搶劫嗎,他們父女有能力欠你們二十萬兩黃金?”
這大漢絲毫不在意的說道:“楚元欠通銀錢莊的錢有多少年了,差不多有十五年了吧,除了本金沒有利息嗎,這麼多年的錢就白欠了?”
白玉風沒有多說什麼,他手中憑空多出了兩張卡片,然後淡淡道:“這兩張卡里分別有黃金十萬兩,正好夠還他們父女的債了吧。”
這些大漢目露驚容的看着白玉風。
把二十萬兩黃金猶如垃圾一樣扔給了他們,這個年輕人是誰,爲何以前沒在嵐山宗聽說過這麼個人?
“白公子,不可,我……我沒錢還給你,這太貴重了,你不能……”楚小茵想從牀上起身阻止白玉風。
白玉風只是淡淡一笑:“錢財只是身外之物罷了,二十萬兩黃金很多麼,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被紀蠻扶起來的楚天,他雙眼看着白玉風手上的卡片放出了光芒,看着白玉風的眼神更是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這些大漢對於白玉風能一口氣拿出二十萬兩黃金而不知所措,不過他們還是伸出手接過了白玉風手上卡片。
“多有得罪。”大漢衝白玉風抱了抱拳,然後又看了看楚小茵和楚天,道,“算你們婦女走運,我們走。”
“慢着。”白玉風眼皮都不擡一下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這些人忽然頓在原地,中年那名大漢回首道:“公子還有何事。”
白玉風說道:“還錢的事解決了,但你讓他們父女受到的驚嚇,還有我們剛剛受到的精神損失,又該怎麼解決一下?”
大漢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白玉風說道:“沒什麼意思,我們受到的損失,你們是不是也該彌補一下?”
這名大漢的臉上森然可怖,雖說白玉風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拿出二十萬黃金,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怕了白玉風。
敢闖進嵐山宗要一個排名嵐山榜上的弟子,通銀錢莊必定也有着無懼嵐山宗的實力。
噠噠噠……
大漢的腳步聲出現在這鴉雀無聲的房間中。
他一步一步走到白玉風的身前,比白玉風要高一個頭的身高俯視着他,那雙眼睛似九幽冰窟的盯着白玉風,他冷冷道:“你想讓我們怎麼個彌補法?”
白玉風目光平靜,他朝大漢伸出了五個手指頭,道:“留下五十萬兩黃金,你們就可以走人了。”
“哈哈哈……”
大漢和他身後一同而來的人仰天狂笑,笑聲穿透屋頂直達雲霄。
笑聲過後,大漢猛地說道:“我們要不給你留下五十萬兩黃金,又待如何?”
白玉風淡淡道:“那你就留下一隻手再滾吧。”
“哈哈哈……”
所有人又一次笑了,笑的前俯後仰,就好像白玉風再說一件天大的笑話一樣。
“這件事很好笑嗎?”白玉風問道。
“臭小鬼,你真當能拿出二十萬兩黃金就把自己當根蔥了?”
大漢說話之右手已如電閃般朝白玉風的脖子扣了過去,真聖強者已能將自身的真力作用的爐火純青。
他敢確定,真王及以下的強者絕沒有人能躲過他這一擊,更何況他還是出其不意的進攻。
可是接着他震驚了,白玉風沒有任何閃躲,右手竟快的不可思議出手,狂暴的攻擊在剎那間和大漢的右手碰撞到了一起。
“通”的一聲巨響,恐怖的衝擊波朝四周震盪而去,白玉風竟在原地紋絲不動,這名大漢反而連連後退差點跌出了大門外。
大漢駭然的看了一眼白玉風,然後又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內竟已被灼燒的一片漆黑,鑽心的疼痛傳來,大漢這才清醒過來。
但他反應的似乎有些晚了。
空氣中似有銀芒一閃,大漢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肩膀掉在了地上。
等他低頭看下去的時候,他才發現那是一隻手。
只是這隻手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呢?
“我的手!”
一聲慘呼叫出,大漢這纔看向自己右邊的肩膀。
那裡空蕩蕩一片,只有鮮血好似泉涌般噴射而出,大漢又一次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徹底疼暈了過去。
房間內一片寂靜無聲,只有粗重的喘息聲交替而來,他們看着白玉風的目光已如看到了地獄大門內的惡魔被釋放了出來。
一個真王在瞬息之間要了一名真聖強者的一條胳膊,這種事情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經歷,這一幕爺將永刻在他們的記憶最深處。
“錢和手,總有一樣得留下來吧。”
白玉風目光依舊平淡,不過現在已沒有一人敢輕視這個年輕人。
“你……你等着……”
一羣人將昏迷過去的大漢扶起,丟下一句狠話之後然後風一般離開了這裡,留下紀蠻在房間裡凌亂着,在他的印象中,白玉風發這種脾氣的次數好像還真不多。
楚小茵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是癡癡的盯着白玉風,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元同樣充滿震驚,好久之後他才突然朝白玉風鞠躬道:“謝謝,謝謝公子大恩大德,公子大恩楚元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