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伽倫睜大了眼，“你啥時候養了條蛇？”
“在劍界。”林凡道，從衣袖中把小蛇掏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下。
“哈唔？”
“應該沒事。”林凡沒感覺到小蛇異常，又將它塞進了衣袖中。
“……”小蛇。
“我去看看有沒有寶貝。”伽倫心中好奇，卻更對寶物感興趣，忙朝着那屍體跑去。
這邊完後又返回村莊，將暗精靈女子也搜刮了一遍，又將屍體焚燒掉。
林凡站在廣場上，漆黑的雙眼映着那升騰的火焰，直到大火燃盡，這才與伽倫繼續趕路。
……
一路往東南，兩天之後，兩人終於看到了平原上那道綿延的防線。
米蘭達平原的地勢，在防線數裡外明顯降低，一路往東，化成了方圓近千里的盆地。在高空俯視，這一片盆地形如鏟子，西南高東北低，命名爲牧野盆地。
牧野盆地一路延伸向阿法利亞山脈，逐漸趨於狹窄，形成一道山谷。阿法利亞山脈的降水沿着山谷而下，澄澈的溪流一路向西，在山谷中心驟然轉彎，流淌向數百里外的蔚藍海中。
這個山谷，名爲南部溪谷，這裡纔是真正的南部戰場！
半年來，一個個強者進入南部戰場，還有接到任務的冒險者，兩國之間彼此廝殺戰鬥，不知道有多少修煉者死在了這裡。
林凡站在狂風獅鷲背上，微微眯眼，俯視着下方一望無際的大地。在春天的陽光下，米蘭達平原已經漸漸復甦，河流解凍，湖泊消融，很多地方都能看到隱約的綠色。
“往年這個時節，那些綠色大都是發芽的黑麥吧……”他心中不由得想。
而今，卻全成了雜草，比起奧菲王國，簡直是天與地的差距。
“林凡，你覺得我若想踏入意境，去什麼環境最好？”伽倫傳音問道。
這段時間，他一直向林凡請教一些境界上的問題，這才發現林凡的境界超出他太多太多。兩年多前，林凡領悟了意境，他那時候處於第三境界天地之勢。如今，他依然在第三境界，林凡卻已經開始感悟法則了。
“同一個村的，爲什麼差距這麼大……”他也很無奈啊。
“你修煉火系鬥氣，去火山周圍感悟會好一些。”林凡道，“若是你要感悟‘血’之意境，就要在殺戮中了。”
伽倫一怔，若有所思。
這麼久以來，他的境界一直沒有提升太多，多半是因爲他一直躲在洛蘭村，lián zhàn鬥都沒經歷過。
一個修煉血氣之力的狂戰士，卻從沒見過血，實力怎麼可能得到提升？
……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城池十里外。
一眼看去，這是一座極度雄偉的城池，說是城池，事實上根本就是一座戰爭要塞。
位於城池最中心的，是一座漆黑厚重的柱狀鋼鐵堡壘。它佔地方圓五百米以上，足有三百米高，三排黑洞洞的窗口就彷彿堡壘的腰帶，繞着堡壘一圈。林凡無意中看向一個窗口，能感受到發自靈魂的悸動。
以堡壘爲中心，十里見方之地，一隊隊暗紅戰甲的士兵正在操練着。一眼望去，戰甲如血，長qiāng如林，金屬反射着太陽的光芒，掀起沖天的慘烈戰意。那種威勢，就算是高階天空的伽倫，也不由得心中發緊。
“這是公國四大王牌軍團之一，紫荊花軍團。”林凡一眼就認出來，又看向另一邊，“那邊應該是另一個王牌軍團，狂風軍團。”
狂風軍團，整個軍團五千人，每一位士兵，都是中階大地以上的狂風獅鷲騎兵。軍團長歐文·蓋斌，更是一位高階天空極限的強者，隨時都有可能踏入聖域。除此之外，他還算是林凡的學長，是公國十年前排名前三的天才。
這核心堡壘範圍，除了駐紮最精銳的兩大軍團之外，只有戰場最高統帥和魔法師軍團纔有資格入內。就連王室來人，都要經過通報才行。
堡壘範圍外，四道高約兩百米、厚約十丈的城牆屹立，城牆之外，便是內城。
內城，堡壘範圍以外的三十里之地，這裡駐紮着公國十大主力軍團，足有十萬人。十萬人，所有人都是初階以上，甚至有三分之一都在中階大地。只是，他們個人實力比起王牌軍團的士兵還要差一些。
內城範圍外，又是一道百米之高、同樣厚度的城牆，城牆外便是外城。
外城，內城範圍之外三十里之地，這裡駐紮着公國三十萬邊疆駐軍，更多的是普通士兵。當初，林凡的父親便是這數十萬駐軍中的一員。而學院試煉的中階天才種子，若是選擇第二條任務，也是要加入駐軍磨礪。
堡壘、內城與外城，除了城牆，就是一塊塊校場與一處處兵營，至於糧草，恐怕都放在某一空間中。
至於外城之外，城牆只有五十米高，厚度也縮減了一半。這裡的城牆之外，纔算是曼達郡城。
郡城，外城範圍外三十里之地，這裡便是衆多公國子民、冒險者、商人等往來的地方，也有冒險者公會、魔法師公會與聖園的教堂等組織駐紮在此。
郡城之外的城牆就稀鬆平常了，與其他郡城並沒有區別。
整個曼達要塞，佔地約兩百里見方，足以容納百萬人以上。
公國耗費數千年的時間，以曼達要塞與另一座要塞爲犄角之勢，在牧野盆地邊緣構建了南北走向的防線，全長足有上萬裡。
與暗精靈王國戰爭之際，貝爾瑪爾公國幾乎將舉國七成的兵力囤積在此，整條防線足有上百萬的大軍！
百萬大軍，雖然看似穩住了邊疆，卻也導致國內守軍空虛，無力清剿劫匪，令局勢亂作一團。
“或許，公國另有打算吧？”林凡不認爲掌權者不清楚這一點。
……
“下去吧。”伽倫道。
“嗯。”林凡點頭。
十里距離，狂風獅鷲一個滑翔就到了。
落在西門，前方是斑駁的漆黑城牆，很多地方都有修補的痕跡。周圍是往來的冒險者與商人，近百人排着長隊，所有人進出都要經過一重重嚴格的排查。
“若是有人類奸細，恐怕很難查出來吧？”伽倫不由得道。
林凡微微皺眉，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兩人騎着狂風獅鷲而來，無論是林凡散發的鋒芒，還是伽倫散發的血腥氣息，都稱得上氣勢非凡，自然引起城衛的注意。
一位看似城衛隊長的青年目光掃過兩人，大步走了過來。
“兩位可是進階者？”青年道。
“是。”伽倫點頭，“怎麼了？”
“請來這邊。”城衛隊長道，帶着兩人前往正門。
林凡與伽倫相視一眼，跟了過去。
這裡沒人排隊，正門也僅僅打開一半。
兩人進入城門，一眼就看到左門後的小屋，透過窗戶，能看到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
那老者也擡頭看了過來，那一刻，林凡只感覺他的雙眼極爲深邃，令他不由自主地沉迷。
僅僅沉迷了一瞬，林凡便清醒了過來。
“走吧。”老者微微點頭，又低頭翻着自己的魔法書籍。
林凡與伽倫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些發懵，那老者看他們一眼，他們就陷入了迷幻？
“他做了什麼？”伽倫不由得道。
“兩位，這位聖域大人是心靈魔法師，能看出你們的內心。”城衛隊長解釋道，“若是兩位是暗精靈一方，剛纔就已經死了。”
“聖域？心靈魔法師？”林凡心中暗驚，“原來，公國是這樣排查奸細！”
能讀取別人內心的魔法，太可怕了！若是真有奸細，除非是聖域級別，否則幾乎沒有漏網的可能！
“厲害！”伽倫道，平復了心緒，“現在做什麼？”
“先打聽一下戰場的消息，然後去冒險者公會看看。”林凡目光掃過周圍，道。
這個世界，終究是強者爲尊。
連伽倫都沒有察覺到，兩人行走在一起，已經是林凡在做決定了。
要塞這段真難寫-- 在這之前，俺都不知道要塞長什麼樣子，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漏洞。不過，主角對要塞也是一臉懵逼，他也不懂，而且絕大部分時間都不會打交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