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面子,往往代表着要大出血。
對於惠陽真人來說,這件事情他還是十分明白的。
只是,便這麼白白的大出血,他也難受啊!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吧?
惠陽真人決定怎麼也得搞明白眼前這‘傻’小子是什麼來頭,同時也在搞清楚這來頭的時間裡,思考一下到底該換成怎樣的壽禮纔是。
到這時,惠陽真人才看向太初教的四大堂主和秦浩軒,不無感嘆的道:“黃龍道友,貴教可真是藏龍臥虎啊,可否給我們介紹一下呢?”
“當然可以!”心情大好的黃龍真人爽朗笑着,開始介紹起來。
“古云堂主,古云子!碧竹堂主,碧竹子!夏雲堂主,夏雲子!百花堂主,蘇百花!”黃龍真人回頭,依次介紹自己身後四大堂的堂主,最後目光落到秦浩軒身上時,他並沒有說秦浩軒是自然堂的代堂主,只是說:“這位是自然堂的弟子,秦浩軒。”
“自然堂?”大元教的門派高層、資深長老知道自然堂,但大元教大多年輕弟子卻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太初教有四大堂,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自然堂了?而且自然堂的弟子,竟然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朵九天紅?
作爲大元教的掌教,惠陽真人當然知道太初教的情況,他知道太初教除了四大堂之外,還有一個堪稱廢堂的自然堂。不過惠陽真人和黃龍真人私交甚好,而黃龍真人和璇璣子又是同年入門的好友,惠陽真人也認識璇璣子。
所以當黃龍真人介紹秦浩軒是自然堂的人時,惠陽真人目光一凝,望着秦浩軒道:“自然堂堂主璇璣道友,是你什麼人呢?”
秦浩軒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恭敬回答道:“正是家師。”
“哦?你師父現在怎麼樣?”惠陽真人知道璇璣子是弱種,修爲也很低,聲音有些低沉地問道:“他可還在嗎?”
秦浩軒還是微微躬身回答:“家師身體不是很好,謝謝惠陽師伯的關心,弟子代他向您問好。”
惠陽真人讚許地看着秦浩軒,淡淡說道:“這麼年輕就成了堂主的候補,年輕有爲。”
當然,惠陽真人也只是看在九天紅的面子上誇了秦浩軒一句,以他毒辣的目光,雖然看不出有色仙種到底是什麼色,但是他也能瞧出秦浩軒連飽滿仙種都不是,資質可以說很差。只是驚訝他的道心竟然這麼堅固,在知道九天紅那麼珍貴的情況下,還將一整朵九天紅拿出來當禮物送給黃龍真人。
“可惜啊,他只是一個弱種弟子,道心堅固固然可貴,可又不能當資質!”惠陽真人在心裡嘆息,然後又想道:“那朵九天紅,想必是他在七丈淵戰場上得來的吧,世上散修千萬,身上有點好東西也不足爲奇,有不少散修也曾得過仙緣奇遇。”
他不重不輕誇了秦浩軒一句年輕有爲之後,目光又轉到別處去了。
秦浩軒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尚晨雪聽到自己爺爺誇了秦浩軒一句年輕有爲,還說他是自然堂的堂主候補,想到秦浩軒又有那麼珍貴的靈藥,頓時對他更加好奇起來,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盯着秦浩軒上上下下打量。
她看向秦浩軒直接問身邊的俊朗青年,又似乎在問爺爺惠陽真人:“怎麼能有這麼年輕的候補堂主,我們門派怎麼沒有這麼年輕的堂主?他的實力很強嗎?”
尚晨雪這句突兀的話,讓惠陽真人很尷尬。雖然秦浩軒拿出那麼珍貴的禮物,但並不能改變自然堂整體實力弱的事實。而且以他毒辣的目光可以看得出,秦浩軒的修爲境界也很低,現在自己孫女這麼說,等於讓太初教沒面子,一些知道自然堂內情的大元教長老,臉上也露出幾分尷尬神色。
如果黃龍真人和惠陽真人兩人關係不好,太初教自然堂很弱的事,倒是可以當成笑料來諷刺,可偏偏黃龍真人和惠陽真人的關係極好,稱得上摯友,現在尚晨雪這一句無心之言,就顯得很沒禮貌了。
惠陽真人瞪了尚晨雪一眼後,滿懷歉意地對黃龍真人說道:“我孫女自小沒大沒小,不懂規矩。”
“無所謂,無所謂,多出來歷練一下就好了!”黃龍真人呵呵一笑。
這時,一直站在尚晨雪旁邊的那個俊俏青年,眼裡帶着幾分敵意的模樣,冷冷看着秦浩軒。他看到秦浩軒拿出那一整朵九天紅時,心都在滴血了,心想:“這個弱種弟子運氣真好啊,竟然能得到九天紅這麼珍貴的東西,若是讓我得到該有多好啊!哎,天材地寶都被這廢物得了。”
尤其當尚晨雪表現出對秦浩軒很有興趣後,他對秦浩軒莫名多了一股敵意。
他們這些人的表情都落在秦浩軒眼裡,秦浩軒臉上依舊是真摯卻淡然的微笑,他對尚晨雪道:“我剛剛修仙沒多久,修爲並不高,我在這裡是因爲家師身體不好,正在閉關,所以我代替家師來迎接各位貴客。”
被惠陽真人瞪了一眼的尚晨雪吐了吐舌頭,本來已經不敢說話的她聽到秦浩軒的話,不禁又好奇追問道:“既然是代替你師父,代替自然堂,那爲什麼不派幾個修爲高一點的呢?怎麼派你一個剛剛修練沒多久,修爲還不高的人來?”
再任由沒有什麼心機的尚晨雪這麼天真地問下去的話,太初教可真要丟臉了。惠陽真人連連用眼神制止尚晨雪,黃龍真人也打破尷尬的氣氛,對惠陽真人熱情地說道:“既然來了,那就請各位道友先住下。來來來,惠陽道友,我引你去住的地方。”
說着,黃龍真人對四大堂的堂主道:“你們就負責接待好大元教的副掌教和長老們。”
四大堂堂主同時躬身應是。
黃龍真人又看向秦浩軒,對他說道:“浩軒,你就負責接待尚晨雪以及大元教的年輕俊傑們,切記要熱情周到,不可失了咱們太初教的禮數。”
“是,弟子遵命。”秦浩軒朝黃龍真人躬身行禮,長揖到地,不卑不亢,有禮大方。
惠陽真人從之前尚晨雪詢問秦浩軒時,便開始注意到老友璇璣子的弟子秦浩軒,他發現秦浩軒不但氣度或心態都非常好,不禁在心裡感慨:“沒想到璇璣子晚年竟然收了一個道心如此堅固的弟子,面對晨雪咄咄逼人近乎打臉的質問,他還能大方有禮,沉着穩重,他拿出九天紅時,臉上一絲心疼的表情都沒有,黃龍真人派他接待隨我而來的優秀弟子,以他一個弱種,竟然連半點自卑都沒有。這種道心,真可惜是弱種啊!就算他不是有色仙種,只是一個飽滿仙種,未來的成就也很值得期待,可惜他只是一個弱種啊!”
待四大堂堂主帶着惠元真人和大元教的長老們離去,秦浩軒帶着大元教的一干小輩弟子們離去後,惠陽真人久久凝望着秦浩軒離去的背影,好半晌才惋惜嘆道:“這個秦浩軒道心着實驚人啊,若他不是弱種,就算只是一個飽滿仙種,未來的成長都值得期待。”
黃龍真人認可地點頭嘆息,又想起自己剛剛收了秦浩軒的珍貴禮物,不禁嘆道:“如果他是一個飽滿仙種,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你也這麼認爲啊?”惠陽真人看了黃龍真人一眼,感嘆:“他的道心,可真是罕見,罕見吶!”
“若是晨雪和呂施有這種道心,該多好!”惠陽真人接了一句話後,便搖搖頭,思考更加令他頭疼的事情去了……那便是秦浩軒之前搞的那一出,自己該拿什麼給這黃龍老道纔是呢?一想到這個,惠陽真人忍不住的又是一陣肉疼。
晨雪自然是他的寶貝孫女尚晨雪,至於呂施,則是尚晨雪旁邊那個俊朗青年,此時他們兩人和大批大元教青年俊傑,在秦浩軒的引領下,朝黃帝峰招待賓客的院落走去。
儘管秦浩軒已經十分認真地表示過自己的實力修爲並不高,但是他的真誠,反而讓尚晨雪更感興趣了。
一個實力並不強的弱種弟子,竟然能和掌教、四大堂堂主一起來接待貴客?太初教和大元教同爲兩個國家的護國神教,比他強的人肯定還有不少吧?
一個實力並不強的弱種弟子,竟然能輕易送給自己九天紅花瓣,送他們掌教一朵完整的九天紅?
在這些疑問下,尚晨雪更加好奇自然堂是什麼樣了。
尚晨雪好奇地詢問秦浩軒:“你能拿出九天紅,又作爲一個堂的代表,未來的繼任堂主,你的實力其實是很強的對不對?你們自然堂是不是新成立的?不然我以前怎麼沒聽過呢?”
在尚晨雪眼裡,一個能拿出九天紅,能代表一個堂,又一直表現得體大方的人,怎麼可能是弱者呢?
秦浩軒笑了笑,剛想開口解釋。
這時,尚晨雪旁邊的呂施冷笑一聲,沒有長輩子啊身邊,他也懶得保持什麼風度,搶話說道:“師妹,太初教一共有五個堂,從幾千年前就已經有了,只不過自然堂是很廢的堂,從沒出現過一個強者。所以我們一般只知道太初教有四大堂,不知道太初教還有一個自然堂呢。”
尚晨雪詫異地看着呂施,問道:“師兄,自然堂有多弱啊?跟師兄你打的話,實力相差多少?”
呂施臉上堆起得意的笑容,得意中還帶着幾分對自然堂的不屑,他說道:“師妹,你不能這樣要我去欺負人,師兄我好歹也是仙苗境四十一葉境的修仙者,讓我去對付自然堂的話,那也太欺負人了。”
聽到呂施的話,臉上一直掛着淡淡微笑的秦浩軒看了他一眼,心想:“仙苗境四十一葉,實力確實很強了,難怪一副誰都瞧不起的樣子,確實有些本錢。只是,四十一葉也不過如此,我兩年前便殺過四十葉修爲的人了。”
修仙者在達到仙苗境四十葉之後,想再突破就很難了,真正是一葉一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