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軒嘴上表示感謝:“謝謝李師兄。”心裡卻很不爽,李靖表面上和自己親近,但從他言語中偶然透出的蔑視可以看出,他嘴上說得漂亮,但骨子裡卻高高在上,壓根瞧不起自己。
至於張揚處心積慮想對付自己也不過那麼回事,自己倒不必怕張揚,現在問題是該如何應付赤煉子。
“秦師弟若有什麼事,及時叫我一聲,我去和西門堂主打個招呼。”李靖向秦浩軒拱了拱手。
“李師兄請便。”秦浩軒也禮貌的回禮。
在李靖走後,刑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大義凜然的對秦浩軒道:“這個張揚對你圖謀不軌,處心積慮的想綁架你勒索徐羽,作爲你的至交好友生死兄弟我都看不下去了,我決定找個機會將他吃掉,爲你解決這個隱憂,你不能攔我。”
秦浩軒微微一笑,刑的小心思他還不知道麼?只是真的吃了張揚,太初定然會嚴查!到那時,自己該如何應對?上次張狂的事情,若不是張狂活着回來了,不見得他們查不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秦浩軒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對刑道:“我們不能跟着大部隊走,我估摸着赤煉子晚上會動手,待會離開太初教地界後,我們就要悄悄離開大部隊,這樣更方便隱匿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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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沒有答話,此時他滿腦子都在想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吃掉張揚,畢竟張揚可是一個特殊仙種弟子,又是這一大隊的隊長,而帶隊長老是實力比赤煉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西門勝。
不多時,他們看到一道巨大的光幕從地面延續到天空,將半個大嶼山都籠罩其中,這個光幕就是太初教的護山大陣。
來到這裡,刑心頭激動不已,總算要離開這個該死的修仙宗門了,這些日子來他在太初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西門勝走到這裡,張開雙臂,十指舞動,一個個金色銘文從他十指逸出,落在護山大陣的光幕上,很快便在護山大陣的光幕上開出一個容一人一馬通過的小口。
張揚有序的指揮着這些新弟子們經過,在他們走出護山大陣後,光幕一閃,再度恢復原狀。
騎馬走了約兩個時辰,在一塊寬闊的草地上停下來開始休息,入紅塵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行程,不知道要走多久,所以這一行人在西門勝的帶領下不急不慢,走的速度卻不快,而和西門勝並排走的王爺李斯,卻一臉焦急,又不敢催促。
這一行人騎着馬,不急不緩的行走了兩天,此時雖然已經遠離了大嶼山,但是還在門派的勢力範圍之內,這兩天中秦浩軒雖然提心吊膽,但並沒有發生危險,赤煉子還是不敢在太初教的勢力範圍之內肆意妄爲。
在太初教影響輻射範圍內的兩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但秦浩軒知道危險愈來愈近了,第三天清晨,他們迎着朝陽啓程,踏入一個叫清豐縣的地界,這個清豐縣距離太初教黃帝峰已經有八百里之遙,雖然還是翔龍國的地界,但是已經不是太初級的直接勢力範圍了。
剛踏入清豐縣,可以明顯感覺到清豐縣的治安遠不如沿途的郡縣。
雖然太初教不理俗事,但在太初教的眼皮底下,再如何兇悍的歹徒也不敢爲非作歹,生怕惹惱了上仙,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這一路上平靜至極,就連村婦吵架罵街都很少見,可謂太平盛世。
但他們剛剛踏足清豐縣,便看到一羣山匪強盜綁了一羣百姓,又打又罵的在官道上行走,在這些百姓後面,山匪強盜們推着十來個大車,這些都是他們搶掠來的糧食和財物。
這夥山匪強盜看到這羣騎着高頭大馬的少年,臉上都露出貪婪的神色。
這些馬可都是上好的馬駒,隨便一匹都價值不菲啊!作爲劫道發財的山匪強盜,一下子看到一羣弱冠少年騎着這麼好的馬匹,哪還忍得住!
一名強盜激動得嗷嗷叫,對自己前方的匪首道:“大當家的,這羣娃兒的馬匹不錯,若是搶了過來,咱們黑風山實力大漲啊!”
“廢話,這還要問麼?肯定上啊!”另外一個山匪毫不猶豫的插話,拿出斜跨的彎刀,一個漂亮的翻身從馬上躍下。
其他山匪強盜在他的帶動下,動作整齊的從馬上躍下,準備動手。
從這一夥強盜翻身躍馬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們功夫很不錯的樣子。
匪首是一個方頭大臉滿面虯鬚的黑臉漢子,他一臉橫肉,騎在一匹栗色馬匹上,背上揹着一柄鬼頭砍刀,身穿一身黑色的勁裝,這身衣衫將他渾身肌肉完美的勾勒出來。
他高舉鬼頭刀,大喊一聲:“前面的人聽着,趕快交出你們的財物,爺爺我心慈手軟饒你們一命,否則讓你們死無全屍!”
匪首一揮手,這二十多名山匪呈半扇形包圍上去。
在最前方的碧竹堂副堂主西門勝看着這羣山匪強盜,一臉的輕蔑,冷笑一聲,嘴裡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凡人!”
西門勝這兩個字說出來後,這羣山匪強盜面面相覷,很是意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一般的人看到自己這羣凶神惡煞的綠林好漢,大多順從的交出隨身攜帶的財物換取性命,但凡反抗之徒,無不死於他們刀下。
匪首被西門勝臉上輕蔑的神情激怒了,他揮了揮手上鬼頭刀,指着一個左右太陽穴貼着兩片膏藥,渾身肌肉鼓鼓,在這個春寒料峭的季節也只穿了一件薄薄衣衫的五大三粗漢子,道:“膏藥,砍了他!”
那叫膏藥的漢子朗聲應道:“好咧!”
他驅馬上前,揮舞着手中大刀,嘴裡發出銳利的尖嘯。
西門勝對身旁一個仙苗境一葉的新弟子,語氣冷淡的道:“你去,把這些人都殺了,讓他們知道仙凡的區別是什麼。”
這名叫樑希的新弟子稍稍澀起臉,他前幾天纔剛出了一片仙葉,而且又是弱種,在太初教中不受重視,修仙不過七個月,心中暗暗忖道:“我才修仙七個月,現在纔出了一片仙葉,哪裡是這些凶神惡煞的山匪強盜對手?那個叫膏藥的漢子太陽穴鼓鼓的,顯然一身很強的外家橫練功夫。”
樑希心頭嘀咕着,但西門勝堂主的命令他哪裡敢違背,再說就算自己不敵,至少還有西門堂主不是?
他硬着頭皮從馬上翻身下來,膽戰心驚的走上前去。
那夥子山匪強盜一臉詫異,沒想到應戰的竟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而且那領頭的中年人還口出狂言,讓他將自己等人全部殺了?
頓時,這羣山匪強盜怒了,其中一個大聲喊道:“膏藥哥,一刀劈了這娃兒!”
另外一個直視西門勝,惡狠狠的喝道:“對,一刀劈了這小子,再將那個黑黑瘦瘦的老小子千刀萬剮,讓這老小子口出狂言!”
被兄弟們的喊話聲一激,膏藥爆喝一聲,揮舞大刀驅馬衝了上來。
樑希被他的來勢洶洶給嚇到了,立刻準備靈法,掐出一個手勢,調動體內靈力,幾息準備時間之後,這膏藥也衝到樑希身前。
“開天風法……”
樑希十指綻開,靈力在他身前迅速凝聚,化作無數鋒銳的風刃,這些半透明的風刃帶起嗤嗤的破空聲,激射而出,打在膏藥和他的馬身上。
只是片刻功夫,剛纔一身橫練外家功夫的粗壯大漢,被他們所瞧不起的柔弱少年,連人帶馬的打成一堆碎肉。
“我的天啊!他們怎麼這麼弱,這個叫膏藥的強盜一身肌肉看起來十分嚇人,怎麼一下子就被自己打成碎肉了呢?”看到滿地的血肉,樑希自己一臉驚訝,這個風刃術是最初級的靈法,若是打在其他修仙者身上,可能只能讓他們灰頭土臉,最多受點傷罷了,卻沒想到用在凡人身上威力這麼大,一下就將這個渾身肌肉,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漢子直接打碎了。
剛纔還在爲樑希擔憂的新人弟子們臉上也露出驚詫的神色,原來這個不甚起眼的風刃術,威力竟然這麼大!
那夥看傻了的山匪強盜一個個目瞪口呆,臉上露出莫名的驚恐,嘴裡都在驚恐的喊道:“妖術,這是什麼妖術,一下子便將膏藥哥打死了,膏藥哥一身橫練功夫,尋常十幾個大漢都近不了身的……”
“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七歲出頭,按理說怎麼也不可能是膏藥哥的對手,他肯定用的是妖術……”
“老大,怎麼辦?要不要跑?”
山匪強盜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到驚懼,最後目光聚焦在匪首的身上。
匪首面色凝重,見多識廣的他知道捅了馬蜂窩了,對方隨便一個小孩都這麼強,他們馬匹又比自己好,自己跑是肯定跑不掉的,不如一起衝殺上去,或許能將他們殺掉!
於是匪首冷喝道:“弟兄們,這羣人會妖術邪法,單打獨鬥我們不是對手,一起衝上去將他們宰了!”
匪首下令之後,雙腿一夾馬腹,身先士卒的衝了上來,手裡那柄重逾百斤的鬼頭大刀揮舞得呼呼作響,在他的激勵下,其他悍匪也哇哇怪叫着衝了上來。
這羣山匪強盜過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這麼雜亂無章的衝殺起來,非但不顯雜亂,反而還有幾分騰騰殺氣。
他們衝殺過來時,樑希手都是發抖的,但是西門勝堂主還是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他只能咬牙硬扛了,再一個個施展靈法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靈符,開始注入靈力。
這枚靈符只是最低級的靈符,最多相當於仙苗境三葉修仙者的威力。
樑希驅動之後,在他身前頓時出現了一大片透明風刃,嘩啦一聲傾巢射出,全部落在正衝向自己的悍匪身上。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這羣剛纔還嗷嗷叫的悍匪,瞬間被無數風刃一個不剩的打成殘肢碎肉,一地血漿,沒有一個完整的屍體,場面血腥至極。